西元1944年的夏天,沒有溫暖,隻有暑熱。自太平洋戰爭爆發以來,隨著侵略戰爭的曠日持久和不斷蔓延擴大,日軍的軍備及物資供應嚴重不足,而日本本土的軍工生產和戰備物資早已經無力支撐這場侵略戰爭繼續下去,於是,日本人便在前線采取了“以戰養戰”的軍事策略。青島市政府以及新民會積極配合日軍,號召市民“獻飛機”、“獻金”,還硬性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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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豔婷臉上露著自信、從容的笑意,宛如夜晚倒映在前海灣裏的月兒,那澶澶波動著的光彩,雖不像七月驕陽那般灼灼耀眼,卻同樣是明豔媚人的,然而,她的眼神堅定又威嚴,含著濃濃的寒意,她的話雖不溫不火、謙遜得體,卻又咄咄逼人,在龍太郎聽來有點刺耳。他微微怔了一下,臉上的笑容立刻變得僵硬,看得出,他有點吃驚。他的太太,他的母親,他的姐妹,他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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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二往,蕭豔婷與隔壁的由紀子越走動越熟絡,至少在外人看來,這兩位婦人處得挺融洽,或許是因為中日文化習俗上的差異而相互吸引,或許是因為獨守空房同樣寂寞孤獨,也或許是因為同病相憐,她二人竟挺投緣的。這日黃昏時分,蕭太太特意煮了點燕窩魚翅冰糖粥,裏麵還放了些黃芪、枸杞、當歸等補血養氣的中藥,她盛了一小缽帶過去想讓由紀子補補身子。頭天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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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太太心裏不痛快,可表麵上還得對秋吉龍太郎一家畢恭畢敬的,有求必應,然而,讓蕭豔婷十分為難的是,永泰裏正巧住滿了房客,攆走哪家也於心不忍、於理不通啊,她心裏盤算著:一樓賣水果的大老李是個單身漢,讓他搬去積厚裏最合適。積厚裏的林太太向來爽快,我替他墊上仨月房租,林太太何樂而不為?大老李白省仨月房租應該也不會有什麽怨言的。可是,秋吉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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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豔婷被陳至魁威逼利誘、軟泡硬磨,無奈之下隻好同意租房給秋吉龍太郎,可話剛一出口,心裏頭就開始惴惴不安,她不知該怎樣跟連升解釋。果然,她才閃閃爍爍地道出個大概意思來便被連升給數落了一頓:“母親,咱躲日本鬼子都躲不迭您還往家裏招攬,我好賴也算是個有良知的中國人,怎能與倭人同住一個屋簷下?他若來住,我便搬出去,這樓是您的產業,當然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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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至魁有求,還跟日本人有掛扯,蕭豔婷麵露難色。陳至魁捏了捏蕭豔婷的腮幫子,道:“小樣兒,坑誰我也不會坑你哦,這麽多年的交情了,姑娘究竟還是信不過我。”蕭豔婷抓起他的手來從自己臉上挪開:“去,你個千年的老狐狸精,哪個若是被你給算計上了,鮮有不著道兒的,說!啥事兒能值得你個堂堂局長大人親自跑一趟。”“就知道姑娘是個爽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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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東山、月盈西閣,潮起潮落、四季更替。日子單調地重複著,每一天都讓人充滿了希望,可每一天又都讓人看不到未來。轉眼到了民國三十二年(1943年)的秋天。這日下午,蕭豔婷正在家無聊地讀著小說,沒想到的是,久沒聯絡了的陳至魁竟會親自登門。這陳至魁在政界曆來屬於不倒翁,手段老練、精於算計,無論是黑道還是白道他都能應對自如、遊刃有餘,這些年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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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升下了學回家,娘不在,桌子上的飯菜好像沒動。櫥嫚呆在她的房間裏,連升隱隱約約聽見她在抽泣。連升惶然疑惑,過去敲開了門,探頭往她的房間裏瞧,見她趴在書桌上啜泣,就問:“妹,沒去上學?不舒服嗎?”櫥嫚聽見了他的問話,反倒放聲大哭起來。連升心頭一收,趕緊過去,用手背摸了一下她的額頭,感覺沒發熱,問:“誰欺負你了?”櫥嫚抬眼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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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元福嫂回來了,永泰裏以及隔壁積厚裏的街坊鄰居腳前腳後趕過來看望她,不大的小屋裏擠滿了人,然而,一眾豪爽不羈的婆娘卻短了往日的歡快氣焰,說起各自的遭遇來,個個垂頭喪氣,唏噓不已。二嫂拖家帶口回了魯西南鄉下躲避戰亂,可呆了沒仨月就回來了,鄉下的日子並不比城裏好過到哪兒去,老家正鬧春荒,本就貧寒的親戚家裏平添了幾口人,惹得人家不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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櫥嫚回來了,兒子是如了願,可蕭豔婷卻落下了心病。畢竟利害相鄰、禍福相依,後果難料啊。尤其是,連升見到櫥嫚回來時的那個眼神兒,讓蕭豔婷不禁心頭一凜。蕭豔婷端詳著櫥嫚那張雖稚氣然又不失秀美的臉,依稀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雙目似一汪泉水,清澈漾動;嘴角的一對梨渦,笑靨如花。天命雖難違,因果卻相連。蕭豔婷決心要把‘桃之夭夭’扼殺在含苞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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