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湘夜雨

我想知道,在一個中國留學生眼中,實現美好的思念是怎樣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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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若紅,相思極致

(2011-05-23 08:03:49) 下一個
                                      紅豆若紅,相思極致。種過的相思,試問誰能丟棄?
                                     當往事遠走,記憶裏的相思豆已銘記所有。
                                                                                                                            ——題記                  
        一、南國紅豆落癡語  
  曾經有一座大房子,隻有17歲的我,在那裏獨自清守了兩年的光陰。  
  那時節,不曾見過紅豆怎樣蔥蘢成樹,隻知道你就在南國的風裏佇立,成了我的風景。 
  天天天藍,相思成雲。一箋心語,折疊出無數道心痕,依然羞於寄出。你的那些詩無關愛情,可我確信與南國連接的線上,兩端皆已滲透了青春的粉底,感情,正以同樣的速度延伸,並最終接軌。  
  喜歡詩,從那時開始,就像喜歡一個人的感覺,綿綿入骨。  
  你的每首詩,都在我的指尖久久纏繞,揣摩中,凋盡了墨痕。你的字,個個龍飛鳳舞,豪放不羈,在我的心上跳躍成一串高高低低的旋律,高山流水般的清韻直落心底,激起心湖無盡的漣漪。  
  夜幕下,籠一攏心燭,將自己點燃,如果你遙望,會看見為你亮起的思念,煙痕般嫋嫋,舞著或高或低的柔情。  
  關乎青春朦朧的歲月,關乎眷戀南國的惶恐和癡迷,心事聚合成零零散散的詩行,淺唱靜夜下的歇斯底裏。青春的夜,素月瘦盡,我還在暗夜,聽自己心花開放的聲音。  
  曾問:你願意和我一樣做一棵草嗎?並排生長,風裏相依。  
  你答:眷戀土地雖然安逸穩妥,然隻可立足,不可放目。  
  我明白了,你心底一直有前世翱翔的影子。  
  我是一棵有著前世記憶的草,一世為草,一世為人,做草是為因,做人便是果,為情而生,淚盡而死。那麽,你是我今生要傾淚回報的人嗎?為什麽我靈魂深處隻存儲著你鳥的樣子?前世,我一生隻有一個黑夜,長過好多的白天。破土前,我驚慌地觸摸著黑暗的邊緣。一聲鳥鳴,清晰地響在耳畔,鳥的呢喃啄落了夜色中的恐懼,也緩解了膨脹生長的疼痛,你攏起的翅膀傳給了我寒夜中的溫度,也給了我一份糾結的心緒。來世你若為人,我一定與你締緣,你給了我溫暖,我拿什麽還你?生是絳珠,隻會傾淚。  
  我守望的南國,鳥鳴聲聲,一粒紅豆,滾落心底。  
  佛說:人之所以痛苦,在於追求錯誤的東西。  
  我之所以修不成佛,是因為心懷尺素,未能看破紅塵。 
  
  二、飄塵暗許芬芳夢 
  日複一日在文字裏塗抹真實的自己,一抹淺愁滲透了季節。  
  虛幻的遙想彌漫成心上不變的背景,淺紫色的憂傷在曵動,心與心之間能否順利鏈接,從不敢想清楚。那已經生根的前緣,早已在無數個月華的洗濯磨淬中晶瑩。  
  水一樣的女子,安靜地守著文字,夢連天涯,在風裏遙望南國紅豆輕盈起舞。  
  一紙的碎語,為你低唱淺吟,紅豆花開,傾城的豔麗。
  最終還是你舔破了橫隔我們之間的,早已薄如蟬翼的窗紗,在你的注視下,赤裸了的心瑟瑟不已,非冷,是被你讀懂的顫栗和狂喜。  
  在窗前掛上一串風鈴,聽自己叮叮當當的思念,心暖了,溫度來自你的傳送,就像前世裏的最初。  
  正是梅雨季節,雨成簾,一簾的深夢。心被雨水泡的軟綿綿的,那些孤獨中的心痕也淡了墨跡。隻知心晴,便是天天天藍。那些日子,同事都說我的笑容異常的嫵媚。詩箋連篇,寫不完惦念,相思沉沉,紅豆已占據所有空間。  
  這期間,你直麵我的背景已悄悄變換,直到兩個月後,你的信箋變更了地址,我才知道你終究要做鳥,盡情翱翔。  
  我為你墜落凡塵,愛既深深,傷亦慘重。為了你鳥的誌向,我一紙紅淚,收回了承諾,一番用心良苦,亦傻亦真。  
  相思若痛痛入骨,情到至誠是放手。  
  細雨飄飄,霧氣盈盈,宛若一掬前生的雲煙,愛到最後,緘默無語。  
  最後的相見,你讀著我的絕情,隻是仰天輕歎。本已準備好柔柔的笑容送你,準備最後一次眷戀你的溫度,怎知笑容淪陷,手掌也冰冷,怎敢觸你一臉的冰凝。  
  淚如雨,定格了心底的痛,眸光淒絕,紛揚了別離的情。縱然心有千殤,難舍愛痛交織,最後的凝視,淒婉到極致,一段華年,散了天荒地老的夢,厚厚的散語碎了一地,成了此後經年裏,不散的餘溫。 
  
  三、梨花帶雨誰曾知  
  怕臨窗,怕自己的目光總是不經意守住你離去的方向。  
  草的前世吸足了水,所以今世才有太多的眼淚。十年時光,瘦了夜色,亂了季節,那顆相思豆雖然不再占據所有的空間,依然在心的某個角落沉浮。  
  煙雨紅塵,一味地沉默,經年累月,依舊月淡風清,花已茶靡香痕在,深深的牽念常隨月光搖曳成縷縷祝福。你離去的那條路,曾經駐足的回望,初戀的點滴,總在抬眸瞬間,將心弦撥動。  
  為絕相思,我曾親手焚燒了你所有的信和詩,流逝的光陰碎影卻清晰記起我筆尖的依依,春暖的河水有我粼粼的默想;夏日的驕陽有我凝望的溫度;秋風裏的落花有我記憶層疊的詩行;冬夜漫長有我夢醒了的柔腸。
  我依然草的模樣,自別後,不曾聯係,也許是痛太沉,誰也拎不起。  
  你成了我靜寂時總要回顧的隱痛,有一種牽絆絲絲縷縷。窗口的風鈴終於凋盡了青春,唱倦了相思,在某個似曾相識的陰霾天,風處不贏一吻,就散了一生的玲瓏。  
  清秋零落,你的目光穿透時間的距離,尋到我一抹剪影。留下的那個號碼再次暈開久遠的溫情,帶一身夏末的花香接站,看見你的麵容多了一抹滄桑,多了太多的深沉。你說你隻想看看我過得好不好。我靜靜淺笑另附一份淡淡心情。於是,感覺你的心在痛。我聽到自己血管膨脹後的流動聲,欲語,無措,才知多年後麵對的,就隻是熟悉的陌生。  
  你從每周一個電話到固定每月一次長途,我強製自己相信隻是一份兄長的關懷,直至最終釋然。當那份遙遠的愛布滿歲月的風塵,重拾一份純真的友情真的彌足珍貴。  
  隻知道你在病中,不知何時,你竟如琴,弦斷了。於是不安,卻一天比一天要甚。我撥的號碼一直關機,滿池春紅時,心也落寞盡。三個月後,是你的朋友接聽了電話,我才知道你就從醫院,帶著重病的身軀失蹤了,手機留下,錢卡留下,連換洗衣服都沒帶,你丟了妻兒丟了朋友放棄了單位,義無反顧地走了,你的手機號碼被你最好的兄弟留作紀念而使用,也是為了等你的消息,三個月來,尋人啟事貼滿了全國,你的朋友們全都筋疲力盡。  
  那些日子,淚,奔流不止,每問一次你的消息,都泣語難成,心痛的無法呼吸。  
  天天雨落,下了整整一個夏天的冷雨,秋又過,冬又臨,燕子都知道溫暖的方向,一無所有生死未卜的你,有沒有想過溫暖的回程?
        心底裏那顆隱匿的相思豆在淚水的洗染裏又紅了,紅的像血的顏色。  
  冬雲緩重,是因為載滿了我的思念,陌上煙塵四起,能否帶著我一痕祈願飄過你的心?又一季春暖花開,春風裏佇立的惦念也每每入夢。  
  窗外,一樹梨花開在我的淚水裏,幽幽一念,就落了滿地的雪色,一杯淡茗,滿紙煙雨,微涼的夢裏夢外,我在等你的消息。  
  
  四、淚染紅豆空相思  
  我知道你出走前,其實唯一想聯係的人是我,你曾在火車站撥打過我的手機,隻是我出去辦事了,手機放在辦公室的抽屜裏。回來後我打過去,對方告訴我是火車站旁的公用電話,我詢問了打電話人的模樣,像你,但當時不知道你要遠離。  
  春天過,你終於回家了,這次不計後果的出走,傷了家人,傷了朋友兄弟,不散的陰鬱,致使我的心也痛成了習慣。  
  一年多,每一箋素語都斑駁的透明,每一縷思緒都濕無法站立,魂係藍天,落淚成冰,夢裏也驚醒,你可曾憐惜?  
  草的前生糾結憂鬱,草的今生夢淺情薄,撥去眼前的霧,回首這段重拾的相思,竟是那般失控,關乎報恩,是否已經了結?  
  耳畔,梵歌似起。佛扣我心。  
  我問佛:淚盡否,可否回歸?  
  佛曰:不可,既落塵音,當徹悟。  
  我說:已知相思苦。  
  佛曰:苦未盡,泰怎來。  
  揪心的日子已過,知你安然,心即釋然,日子於清淡中繼續。  
  我時常會坐在風裏,看一片雲影怎樣在山頭淺淺佇立,又怎樣流連地飄遠,就像我的心曾因情重為你擱淺,卻又在棄了情緣後悄然遠離。為你留過如雲的長發,一段最純的華年伴你走過人生的一程,緣起,紅豆為你紅,緣滅,該鎖起的就要鎖起。那段情既非終身,截取的這段繾綣,會在一個記憶的路口想起,已是最好的結局。  
  我的淚既然不是為你流盡的,勢必還要為一個緣字傾盡相思。  
  那顆為你而紅的相思豆,此後還會安坐心的一角,靜看往日煙火,曾經的絢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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