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談所謂“身在曹營心在漢”

我的親外甥出生在中國，10歲左右隨父母移居美國。他曾在海軍陸戰隊服役且上過阿富汗戰場。他給我講過他的真實經曆：

在入伍前的最後一次麵試中，一個考官提出了如下問題：

“如果明天美中發生戰爭，你會怎麽辦？”

我外甥未加思索就回答：

“雖然會很痛苦，但我會盡一個美國海軍陸戰隊員的天職。隻是希望你所說的戰爭永遠不要發生。” 據說考官對他的回答很滿意。外甥告訴我他之所以能夠果斷回答這個問題時因為事先已經想到過這個問題。而這個回答也的確是他的真實思想。每一個準備加入美國軍隊的華裔其實都得考慮這個問題。如果沒有這個思想準備就壓根兒不該有從軍的念頭。

好在我們絕大多數人不必回答這樣尷尬且痛苦的問題。我曾和一些朋友談到這個話題：如果有一天中美發生戰爭我們該怎麽辦？我說我的選擇是躲到一個第三國去，比如新加坡。

對於我們第一代移民來說，對故國和所在國（這個詞不夠準確。但找不到適當的詞語。我不用“祖國”因為漢語中的特殊含義讓人覺得別扭。但事實上美國就是我現在的祖國）的態度和感情的確是複雜糾結的。一方麵我們熱愛並感激美國。 是她給我們尤其是我們的子女提供了我們祖輩難以想象的機會和滿足。另一方麵，因為半輩子生長於中國，無論是留在那裏的親朋舊友，還是那裏的山河舊事，都讓我們無法不掛念關注。其實這兩方麵本來不必矛盾對立。來自其他國家的絕大多數人都沒有這個問題，大概是我們華人獨有的。誰讓美國和中國是世人皆認為未來必將衝突的兩大強權呢？

但是如同我上文所言，隻要我們盡了一個所在國公民的職責，沒有為了故國的利益而損害所在國的利益。那麽就沒人能職責我們是“身在曹營心在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