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江湖，上法庭有幾百次了，說起來人家以為我是律師。其實都是當事人。
記得在1991年一天，我去 Kroger買菜，一進門，見大幅廣告，有部分食品免費，但需購買30元以上。結賬時，我發現Kroger收銀機先按原價總額收一次稅，然後減去免費食品後得到價格，再收一次稅。
我當場向收銀員質疑，收銀員叫我找經理。經理振振有詞：食品免費，稅還是要收的，要交給州政府。
於是我在小額法庭對本地 Kroger提訴訟，我的抱怨是，1）Kroger對不免費食品，收了2次稅，貪汙了政府稅費；2）欺騙了顧客 customers，3) 違反了廣告法，如果一個承諾給以優惠的廣告，結果卻是讓買家 受到了傷害，那麽這條廣告是不合法的欺騙性廣告。我當時計算了一下，如果顧客購買了 90多元以上的話，優惠後實際購買價，超過沒有優惠的原價，4）嚴重挫傷 用戶 client 對 Kroger的信心，。。。我當時在法庭上列了 Kroger十大罪狀。自我感覺非常有理，誌在必得。
Kroger 隻派了律師一人出庭，律師隻說了兩點，一是這個收銀機流程不是本店控製的，是總部製定的，二是我沒有什麽具體索賠。
法官二話不說，就把我的case給dismiss掉了。
後來發現，不管有沒有理，沒有律師的一方總是輸給 有律師的一方。法官同學總要照顧律師同學的飯碗啊。
也可以說，律師方勝在知識和智慧之上。
另一次，我和對方都沒有律師，雙方在法庭上唇槍舌戰，不分上下。
突然，法官眼睛一亮，問我，你是理學博士？
我答：和本案有關嗎？
法官說：你的知識和智慧，應在常人之上，所以你是以自己的知識和智慧，來 take advantage of the other party，所以如果我聽不出來誰對誰錯，那麽一定是你錯了。
所以，如果沒有律師，知識和智慧就是你的軟肋。
哈佛教授 vs 餐館，如果餐館有律師，教授必輸。如果雙方都沒有律師，教授也輸。隻有在餐館沒有律師，而教授有律師的情況下，他才能贏。
有人說，美國沒有真正的正義，隻有程序正義。這種說法隻有當美國法庭有律師時才成立，不管多有理，隻要有一點程序不對被對方律師抓住，就功敗垂成。所以法庭上經常是放著西瓜大的事實不管，隻對芝麻小的程序吹毛求疵。
有些人自我感覺非常聰明，不需要律師。但一上法庭，往往出師未捷身先死，為什麽呢？不僅僅是cross examination 吃虧，更重要的是，如果你不是律師而使用程序正義，法官可能判你 take advantage of 法律 而失去官司。律師可以利用程序正義欺負對方，而你不可以。這就是法庭邏輯。
舉個例子，法律規定你必須通過可證實的郵局郵件通知對方，如果你僅僅通過email，或者短信通知了對方，對方律師抓住了抱怨，法官可能立刻dismiss你的case，甚至如果對方是兩個人，你用一封信通知了兩人，幾年前聯邦法律已經定義無效。但是如果對方僅僅是通過手機短信通知了你，你抱怨給法官，法官可能根本置之不理，甚至喝斥你利用法律占對方的便宜，因為事實是你已經通過短信知道了。
至於誰對誰錯，即說不清，也沒人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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