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女兒的婚事 (49) 離婚前的較量

 



祝大家新春快樂!!!



此文屬於虛構!


題記 :

謹以此文獻給那些在異國的天空下掙紮過,迷茫過,失去過,更收獲了的人們。也以此文激勵那些正在掙紮和奮鬥的人們。讓我們共勉 !



虹離開後,康就像熱鍋上螞蟻一樣坐立難安。偏偏這天上下午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上午的會不需要他發言,他坐在那裏止不住愣神兒,腦子裏時不時模擬著離婚的事要如何親口跟潔說,說了潔會是什麽反應。別人隻當他是在凝神傾聽,再加上他平時就不苟言笑,總擺出一付嚴肅麵孔,所以沒人猜到他此刻正憂心忡忡和不知所措。


下午的會卻馬虎不得,是由副校長親自主持的座談。召不但集了各實驗室的負責人,討論 促 進跨學科研究與教育的發展的議題 ,而且每個與會者都要當場表態。康對工作一向一絲不苟,務求盡善盡美。不然也不會短時間內,就在人才濟濟的世界頂級大學裏立住腳,並有了自己的實驗室。這一次他當然也敢不怠慢,一中午吃過飯,他早早來到會議室,強迫自己仔細閱讀於會議相關的資料,準備自己的發言。但今天好像腦袋長在了別人的身上,

完全不受理智的約束。雖然每個字都看得清清楚楚,卻總是不得要領。再從頭讀一遍,還是殊途同歸。康隻好起身,到九樓的公共休息間給自己衝了一杯濃咖啡,喝下後才覺得好些。這時會議室裏已經坐滿了人,好不容易熬到自己發完言,康才算鬆了口氣。想起剛才副校長頻頻點頭,以及一眾同事,齊齊專注地望著自己的情景,康感到頗為受用。但旋即他又被一種滿腹牢騷無人可訴的無奈何,深深籠罩起來。

他,康,作為一個從山村裏出來的窮小子,能靠自己的聰明才智和勤勞苦幹,堂堂正正坐在美國的大學裏,跟這些洋人,來自全世界的頂尖科學家,不卑不亢,平起平坐,討論著高深和關乎人類社會發展和進步的重大課題,並受他們的注目與尊敬,怎能不讓他為自己感到驕傲? !

他現在真希望遠在中國農村的老父老母,以及鄉下的那些窮得三響的親戚們能親眼看到這一幕,他想看到他們崇敬他的眼神,讚許地點頭和為他而自豪的憨笑。他從沒有向現在這樣,非常迫切地想跟他們分享他的成就。這是因為,他從沒有向現在這樣,清楚而真切地看到,他的這些成就,這些榮耀,正隨時麵臨著被剝奪去的危脅。一旦因性侵被告上法庭,這一切的一切都將化為泡影。包括體麵的工作、穩定的收入和得來不易的名聲。。。。。他很可能因此身敗名裂,窮困潦倒。那時,他應該也沒臉再回去見父母,更別說是接濟窮困的家人,到時恐怕連他自己都自顧不暇了。當康的腦海中出現這一幕,再次讓他冒出一身冷汗。他已經別無選擇。隻能下了決心離婚了。


可是決心和付諸實行,並不完全是一回事。到了下班時間,康沒有立即走,上網看了會新聞,估摸著凡已離開,才出了辦公樓往家走去。天已經黑下來,旁晚的校園裏幾乎看不到行人。路燈被風吹得不停的搖晃,還不時發出吱啦吱啦的怪響,康把領口立起來,仿佛怕有破損的碎玻璃片落到脖子裏,走著走著,那些失魂落魄的路燈又變成一個個招魂的昏黃燈籠,仿佛布下一個陣,要引他去個未知又可怕的地方,赴一場凶多吉少的約。康心頭壓著一塊大石,是虹放在那裏的,他此刻就想快點把它搬掉。另一方麵他又怕去麵對潔,因為自己真的還沒想好如何開口。此刻的康很像前有虎擋,後有狼追的行人,真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了。而實際也是如此,他雖然向家的方向走著,但內心深處又非常害怕回到家裏,因為虹拴在他脖子上,讓他難過,迷惑,痛苦,糾結和無奈的繩索,現在他卻要如法炮製地套在潔的脖子上了。他不想如此,因為他還愛著潔,起碼他自己是這樣認為的。


快到家時,天又下起了雨。康用背包遮在頭上,三步並作兩步地跑進家門。一股家的暖意撲麵而來。他把略濕的衣服換去,坐在餐桌前。桌上有凡和潔專為他留下的飯菜。這會兒,潔正抱著孩子,剛喂過奶,在客廳走來走去,唱著歌謠要哄孩子睡覺。


“還不快點吃?一會都涼了。對了,吃完把你自己的碗洗了。”潔停下歌聲,對康說了一句。


“嗯。”

康這才意識到自己正呆呆地在看著潔和她懷裏的傑西卡發愣。他趕忙低下頭往口裏扒了一大口米飯。他聽出來了,潔這話雖然談不上多麽溫柔,可也充滿了關心。還有就是孩子,他要提出離婚,孩子怎麽辦呢?他是父親,可是他能照顧她嗎?這麽長時間以來,自己忙著工作,加上一直都有潔父母和凡幫忙,還有潔這個母親照顧,自己說實話很少花多少時間在女兒那裏。怎麽說孩子也是他的骨肉,有他的基因,他的血緣,她現在已經會叫爸爸了,而且還會咯咯咯對他笑。一旦離婚,也隻能交由潔撫養,他以後要見她,恐怕再不可能如此隨便了。就算潔會允許他跟她來往,等孩子長大懂事後會不會恨自己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

還肯不肯再叫他爸爸? 而他,康的女兒,最終會叫別的男人爸爸,會對著那個代替他的男人咯咯笑。他忽然又想起孩子剛出生的時候,自己笨拙又小心翼翼抱著她的情景,心裏不禁難過起來。很多時候,隻有即將要失去了,人才會突然發現擁有時的可貴,可惜為時晚矣。唉。


吃完飯,洗完碗,康沒有像往常一樣在沙發上看電視,他一會兒這站站,一會兒那坐坐。顯得心事重重。孩子睡著後潔本來打算去房間寫點東西,看到康的樣子,覺得有點怪,隨口說道:
  “你不看電視,我可要看啦。”
   “嗯。”
  “今這是怎麽啦,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潔說著坐在了沙發上。
   康看著潔的側影,直挺的鼻子上,總仿佛撐起一種高貴的氣質。他有些心虛和忐忑不安,幾次鼓起勇氣要說了,又不知從何說起。


“你這人幹嘛呢?立在那兒跟個柱子似的,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康並不是那種善於偽裝的人,他和潔,平時雖然總是話不投機,但從不遮遮掩掩,都是直來直去的。潔剛才已經隱約感到有什麽不對,這會兒更加確定。


“潔,我有個事想跟你說。”

康終於開口了,可一看潔注視著他的眼睛,他剛到嘴邊的“離婚”二字又化煙而去。說出來的卻是:

“我要回國去參與一個合作研究,要常駐的,三五年也不回來了。”

這是他下午開會時得到的一個消息,並沒落實。


“啊?你這人怎麽總是這樣不負責任,從來不跟人商量,算了,反正我是不會跟你去的,我要留在美國,要去你自己去!”

潔有點生氣。她並不知道這不過是康臨時脫口而出的一個借口,算是投石問路,想看看她的反應。她更不知道康真正想說的其實就是要離婚。所以她也是就事論事,說的完全是實話,反正她和康在一塊也是各幹各的,又分居了很久。再說自己工作得好好的,還有傑西卡呢?怎麽可能說走就走。


“你難道就一點也不擔心我一個人回國去?難道你真的想和我離婚嗎?”

康也有點生氣了,雖然潔的話並不十分令他感到意外,而這正是她一貫對自己的態度,但在他當前的心情下,他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又一次被潔踐踏了。把我當成什麽了?透明的,可有可無的嗎?還是。。。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話就脫口而出了:


“還是你早有了別的男人?”


潔一聽,心裏不由火起。她沒想到,康會說出這樣無中生有的話來侮辱自己。自己問心無愧,雖然上次與吳偶遇,吳向自己示愛,可自己從沒有想過要私下苟且。再說他康怎麽會懂她和吳之間的感情,要不是為了孩子,自己又怎麽會委曲求全,遲遲沒有提出離婚呢?

 
潔本想義正詞嚴地反駁,可又覺得那樣太把他的話當回事,於是冷笑一聲說:


“我有了,你要怎樣?離婚嗎?”


“離就離!這可是你說的,你別後悔!”

康想不到他原本沒有勇氣說的那兩字,就這麽輕而易舉出了口,而且他的火氣也被潔激起來,原來他和她之間的關係早就沒有了改善的餘地,就差了這兩個字而已。


“我後悔?哈,我早就後悔了,後悔當初沒有鐵了心離。”潔也不示弱。


“那太好了,這日子早就沒法過,你以為你是誰啊,七仙女?我受夠了,簡直就是神經病,我康離了你還就不能活了呢!有的是女人要跟我呢,不信咱們走著瞧!”


“噢,原來是你早就有了相好的!還賊喊捉賊來誣蔑我,一定是你,你和凡,對不對?”

潔忽然想起了那樁無頭公案,又正在氣頭上,有點口不擇言,但她絕對想不到的是歪打正著。


康一聽潔說自己和凡,心裏一驚,頓時氣短了許多。另外他也不想節外生枝。既然離婚已成定局,就不能給潔任何把柄。想到這,他故意裝出一付怒不可遏的樣子,手一拍桌子,對潔喉到:


“你別血口噴人!這婚我康是離定了!你等著收律師信吧。”

說完,他回了自己房間,把門摔得山響,門外是傑西卡被吵醒了的哭聲和氣的渾身發抖的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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