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守一顆心,不是安守孤獨,不是安守死寂,而是安守一份寧靜、清逸的心情,是安守所有的日子,包括悲的、喜的、甜的、澀的……我們安守的是一顆跳動著的鮮活的心,不是一潭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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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守一顆心
最近這一段路程,走得有些辛苦。
路長,路險,沒有人可以同行。
這樣的時候,會想起誰?
陳眉公遠去了,魯迅遠去了,三毛也遠去了。
觸手可得的,隻有王小波的陵墓。
收到老朋友的問候時,我正如此思量著給另一位朋友寫短信。
我說:歲月恩賜我們太多寶貴的東西,包括幼稚包括成熟包括所有的幸福和苦痛。得此一生,何其幸。
老朋友抱怨說:“不知道是你遠離了我們,還是我們遠離了你,總覺得你漸行漸遠。”
我嬉笑著說:“我是一個流浪漢嘛。別著急,說不定哪一天我又流浪到你們的酒桌邊了。”
朋友無奈,歎息著說:“我們走不進你的世界,也跟不上你的腳步,你是一匹嘯月的狼。”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狼,我隻知道路過護城河時,看到有人在遊泳,我便會溫柔地想起泳者的模樣。
這溫柔,來自歲月的深沉,也來自生命的豁然。
這是踏平歲月的山巒後偶得的恬淡,也是超越私小情懷後必得的璀璨。
收到的短信中說:與山水為友,是亙古恒久的纏綿。我們都是世間匆匆的過客,不同的是那一眼有感傷也有感念的回眸。
在我心中,有這樣一句話:我們都是過客,天地的過客,彼此的過客。而我,又是自己的過客。
曾經,這句話總是讓我莫名的難過。
而今,淺笑著望望陽光下的一切,我輕輕地對自己說:“葉子落了,明年還會長。屬於我的這一片,已經永遠封藏。”
想起佛說過的那句話:那些花兒,便是芸芸眾生。
又想起,昨天剛剛修剪過的文竹。
朋友和她的先生買來兩盆文竹送我的時候,我是有些欣喜的。
昨天我才發現,看上去肥肥壯壯的花兒,葉子泛著枯黃,根須處也已潰敗不堪。
坐在露台上,我用了足足兩個小時,給文竹剪枝,切根,再選擇健康的枝幹重新植入花盆裏。
在修剪文竹的時候,我感覺同時在修剪自己的心性,有些痛,有些不忍,更多的卻是修剪後的釋然。
既是自己的過客,就要跳出心的約束。否則,又怎敢說:我走過了自己!
安守一顆心,不是安守孤獨,不是安守死寂,而是安守一份寧靜、安守清逸的心情、安守所有的日子,包括悲的、喜的、甜的、澀的……
讓思緒如此走了一遭,最後還是落在了王小波身上。真地想去他的墓地探望一下了。帶上我喜歡的白色小野菊,也帶上許多年前就想說的一句話:向往你,與你的文字無關。
由於電腦的問題,丟失了第一次寫就的文字,於是我又寫了上麵這些。題目還是那個題目,內容卻相差遠矣。
也許,這也是一個必然。
因為,安守的,是一顆跳動著的鮮活的心,不是一潭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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