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極之戀18:最美天堂灣》
若敏
Day 14 – January 1, 2020 – Antarctica, Waterboat point, Gonzalez Videla Station
Latitude: -64.84° Longitude: -62.96°
12:00 PM
最接近天堂的地方是哪裏?每個人都有自己心中的答案,對我而言,是南極的天堂灣,南極最美的地方。去南極之前,南極天堂灣的名字就讓我心動,能以天堂命名,應該是無以言表的美吧。據說,在幾個南極登陸點中,天堂灣最能代表南極半島的絕色美景,這裏三麵環山,由於有傑拉許海峽(Gerlache Strait),即使是狂風暴雨來襲,這裏依然可以成為輪船的避風港。
2020年1月1日清晨,我打開窗簾,一縷陽光照進艙房,我拉開陽台門,一下子驚呆了。天堂灣風平浪靜,波瀾不驚,海麵如鏡麵一般平整,近在咫尺的雪山靜默不語,藍天、白雲、陽光構成了天堂灣最美的畫卷。
我帶上相機,來到10樓的觀景台,看到探險隊員,正在把皮劃艇放入水中,一串串黃色的皮劃艇,在海麵上泛起了漣漪。靜,是我的第一感覺,那種南極特有的靜美,讓呼吸的聲音都變得多餘。比我想象中還要美。
這是我們在南極大陸的第四天,也是2020年的第一天,隨著雲開霧散,雲朵後雄偉的山脈和寬闊的冰川,帶來了一個又一個的驚喜。
在陽光的照耀下,海灣變成了天堂,不敢相信上天如此厚待我們,在天堂灣迎來了完美的晴天。記得頭一天睡覺前,我就在祈禱,希望天堂灣能夠有一個好天氣,果然如願以償。
我們登上衝鋒艇,開始探訪天堂灣裏Gonzalez Videla站智利基地的旅程。隨著衝鋒艇與小島的距離越來越近,我們看到成千上萬對企鵝在島上歡唱,如歌詠大會一般,此起彼伏。我知道現在是企鵝談情說愛,共浴愛河的時期,他們的歌聲,是求偶和示愛,與我們無關。
這裏有一個小小的簡易碼頭,這塊裸露的岩石島上有成百上千對金圖企鵝,現在正是繁殖企鵝的季節。
有些企鵝寶寶已經出生,企鵝媽媽正在喂食。一上島,大家都圍著一個正在喂食的企鵝媽媽拍照。企鵝媽媽的腹下鑽出兩隻小企鵝的腦袋和身子,顯然剛剛出殼,毛茸茸的還站不起來。一般情況下,每隻企鵝有兩個孩子。
這也是我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地觀看企鵝媽媽喂食,企鵝媽媽把食物從嘴裏,喂到一隻企鵝寶寶的嘴裏,另外一隻期待著望著媽媽,等待著美味的食物。
探險隊員告訴我們,以他的經驗,企鵝寶寶剛剛出生不久。這時長焦鏡頭就發揮了絕對的優勢,澳大利亞的華裔攝影師神仙,用他的長槍大炮,拍下來一組精彩的照片,比我拍得好,征得他的同意,我放在這裏與大家共享。謝謝他。
(船上攝影師照片)
接著,我們看到南極上最出名的企鵝露西(Lucy),她全身是白色的,在一群企鵝中,名副其實地鶴立雞群,能看到露西還真是錦上添花。但據我們的探險企鵝專家布倫特·休斯頓(Brent Houston)稱,由於我們並不真正了解性別,所以也許應該將其命名為盧克(Luke)。
(船上攝影師照片)
(Jack 追拍Lucy)
因為露西獨特的外貌,加上她的孤傲,一直不去追求愛情,也沒有企鵝來追她,至今還孑然一身,我們也更加無法知道她的性別了。我想,這應該是基因缺陷或者變異導致類似白化病的結果。
我們下一步是參觀天堂灣的智利南極站。一般南極行程裏,會允許參觀一個南極站,而且是要提前申請,在不影響他們工作的前提下參觀開放的區域。
這裏有一些圖片和說明,介紹這個智利站的來龍去脈。智利南極站以總統 Videla 命名,建於1951年,站中有處受保護的英國曆史遺跡(小屋遺址 Waterboat Point),講訴一段傳奇故事,隻是這處小屋被企鵝包圍,企鵝糞的味道可以發揮想象。遠觀一下即可。
1951 年,智利空軍在一處麵積很大的金圖企鵝聚居地中間建造了南極智利站,站名取自智利總統魏地拉 President Gabriel Gonzalez Videla Station ,現在隻有在夏季,有人居住於此。魏地拉總統於1948年成為到訪南極的首位智利國家元首 ,隨同他到訪的有140人,包括夫人和女兒! 這個南極站成員曾經在此養豬、羊、雞,這些動物可以自由自在地晃來晃去,成為 當時南極洲的一副奇觀。
智利站附近受保護的英國曆史遺跡,小屋遺址 Waterboat Point更有故事。1921年1月至1922年1月期間,英國兩位研究者19歲的托馬斯.巴格肖和22歲的馬克西姆.萊斯特在此用一年的時間記錄氣象、潮汐、動物學數據,當時他們是在唯一在南極洲上居住的人。
本來他們的南極遠征隊有4人,是所有南極遠征隊中人數最少的,由約翰.庫克 John Cope 帶領,另一名成員是休伯特.威爾金斯。遠征隊本應該更加壯大,但因資金有限,兩名成員放棄了計劃,剩下的這兩位年輕人決定繼續留在南極,進行探險和研究。憑著一股熱情,兩個人在此度過了一個漫長的冬天,儲備不足,他們就食用企鵝和海豹肉;沒有住處,他們就用挪威船 Neko 號八年前留下的一艘傾覆的小船部件,改造成簡易的庇護所。終於等到了夏天,有船可以接他們回到文明世界了,他們反而不想走了,說是觀察企鵝的項目還沒有完成。直到住滿一年才回去。
如今,巴格肖和萊斯特的小屋遺址幾乎沒留下任何東西,但這裏是一處受保護的英國曆史遺跡。
智利站1964年被廢棄,但在1990年代中期重新開放,現在隻有15名智利空軍和海軍成員,隻有夏季才配備人員。我們參觀了瞭望台,樓梯很陡也很狹窄。但視野不錯,可以站高望遠。
(從瞭望塔上看天堂灣)
站內有客廳,有沙發和電視,他們可以通過衛星的傳送,觀看電視節目,拉近與世界其他地方的距離。有廚房,也有冰箱。
島上的小博物館裏除了介紹智利站的圖片和文字之外,禮品店很受所有人歡迎。我們買了一份證書,因為這裏已經是我們到達南極最遠的觀測站了。另外,Jack還給他的高爾夫夥伴買了帽子,這個南極的帽子,寓意深刻。
智利站的工作人員都非常友好,他們都被分批邀請到Seabourn Quest上吃午餐,有好幾位是我在午餐上見過的,當時還想,這些穿著空軍和海軍製服的人,是哪裏來的?小夥子們都很帥氣,與我兒子同齡,很喜歡看到他們看到美食的幸福表情。據說,船上還送給了他們很多美食,起碼這幾天,他們都可以改善一下夥食,真替他們高興。
站立時的半島在漲潮時被從大陸切斷,但由於連接多於斷開,所以水船點仍被歸類為南極洲的一部分。因此,這是我們真正踩在南極大陸的土地上,驕傲和自豪。
從島上可以看到我們的郵輪,氣宇軒昂地停泊在天堂灣的海水中,以島上的企鵝為背景,拍下了我這次旅程中,最喜歡的一張照片。
在島上漫步,看到有另外一條郵輪穿過天堂灣,在互相錯過的時候,兩船鳴笛,互打招呼,太有趣了。
島上還有一個方向標,告知你離那些城市有多遠,這個當然要拍下來,兩隻企鵝也仰望著方向標,也許心裏在嘀咕,為什麽大家都要在這裏拍照。
忽然看見戴著紅帽子的楊醫生夫妻在皮劃艇上,隻是離得太遠,拍上幾張照片,他們這個團隊能在新年的第一天,在天堂灣泛舟,又是這麽好的天氣,真是賺翻了!
島上的企鵝還有一個特別奇特的現象,兩隻企鵝不停地對拜,就像夫妻對拜一樣,然後又對喊幾聲,可惜聽不懂企鵝的語言,不過,他們一定在說些什麽。
企鵝可能看慣了每天的人來人往,一點都不畏懼地走在人行道上。
他來到一群企鵝當中,似乎在尋找,也許隻是觀望。周圍的企鵝,似乎都是名花有主,在孵蛋,沒人理睬他。
一般企鵝夫妻都是協作,相親相愛,一個孵蛋,另外一個就去覓食,回來喂給孵蛋的企鵝。沒有尋覓到愛情的企鵝,讓人心生憐憫。
終於到了要離開智利站的時刻了,我們依依不舍地坐到了衝鋒艇上。小島在我的視線裏,漸漸遠去。
參觀完該島後,我們所有人都被高壓噴霧器清潔靴子,這樣船裏就不會聞到企鵝糞的味道。
趕快準備下一個項目,南極跳水,要知詳情如何,請看下一章。
(感謝攝影師神仙提供精彩照片,遇見你們,是我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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