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的《東京往事》與皮卡丘的《走走看看說日本》合集付梓成書了,了卻一件事情。
時光是條單行線,過往的事情隻有在記憶裏才會留下未必完整的痕跡。對於本人而言,東京往事年代已很久遠,不過拂去歲月積澱的厚塵,雪泥鴻爪還是可以分辨的。我從記憶裏抄錄一鱗半爪,是對當年留學日本時的足跡的緬懷和紀念,也以此做一個不再回首的告別。
上世紀八十年代末,國內興起東渡日本留學的熱潮,本人也是那時候隨潮流去日本留學的一員。在日期間讀過語言學校,大學和大學院——也就是研究生院,接觸過來自韓國台灣大陸各地的留學生,也與日本社會裏的各種不同職業或行業的日本人有過交往,前後在日本呆了九年,至1996年方才離開日本移民加拿大。
九年的時間相當漫長,可以覆蓋整個抗日戰爭。離開日本後有時無意之中被某件小事觸動還常會不期然想起從前在日本時候的那些人那些事兒,引發一陣懷念。2018年,我時隔多年重回日本旅遊時,在淺草熙熙攘攘的人堆裏看見幾個年輕女孩穿著漂亮的和服擺出各種姿勢在那裏照相,走近了聽到她們說話,才知道是幾個中國女孩。我看她們的年齡當不超過20吧,忽然想到我當初離開日本時,這些青春女孩八成尚未來此世界報到。頓時一陣感歎,感歎時光匆匆。三十來年前,也是在淺草,當時本人還在日中學院學習日語,有一回學校組織“見學”(參觀),到了淺草,大家自由活動,三五成群,在那裏的商鋪裏來來往往鑽出鑽進,那時忽然有個日本老人過來搭話,說得一口讓人讚歎的流利中文,交談之下才知道那老人年輕時候曾經生活於台灣,戰爭中顛沛流離,戰後回到日本。那老人說戰後時隔多年,他曾經回到台灣去尋訪舊跡,物是人非觸景生情十分感懷乃至於情不自禁流下淚來,我們當時年輕對於那老人的心思和情感未必能有多少理解。但他與我們用中文聊天時候溢於言表的高興致給我留下深印象。時隔多年當我重回日本在淺草看到那些拍照的年輕女孩時候,不期然忽然就想到了那個老人。
《走走看看說日本》是皮卡丘的日本遊記。皮卡丘與本人一樣在日本留學生活過多年,後來也是移民到了加拿大。2015年他去日本沿東京至京都的舊東海道做了一次獨自一人的徒步旅行。曆時近一個月,行程四百餘公裏。該文記述他一路的所見所聞。皮卡丘幼時學過畫,該文中附有多幅沿途相片及皮卡丘的沿途市貌風景繪畫作品。文字也不乏詼諧幽默,對於一些人們司空見慣的事情或現象,時有獨特的觀察與描述,讀來饒有趣味,引人會心一笑。
如前所述,本人和皮卡丘以此文紀念和緬懷當年留在東京的足跡,也以此對那段生活做一不再回顧的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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