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名古屋共住了三個晚上,因為訂不到能夠連續住三天的地方,所以在24小時成人片旅館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check out後移動去另一家再住兩晚。check in要等到下午,為方便出行我先過去寄存行李。兩家旅館相距不遠,中間隔著名古屋車站,步行約二十來分鍾。我走進旅館時櫃台裏隻有一個工作人員,正打電話,見我進去點頭示意我稍等。他正跟一個來旅館途中的客人講電話,指導對方如何從名古屋車站走到旅館。電話打得相當長,他如此這般說得很仔細,一樣的話重複好幾遍,我感覺那頭一定是個很遲鈍的人。我邊寄存行李邊問他剛才打電話的是不是日本人,他說是。一個聲音突然在我耳邊回響“這日本人聽力也太差了,比我還差!”
這聲音來自我多年前在日本讀書時的一個同學。這位同學愛寫朦朧詩,還特愛與日本人分享他的大作,可是由於他的日語水平比較差,詩也晦澀難懂,常常弄得聽者一頭霧水搞不清他說些什麽。失望的他總是憤憤地抱怨“這日本人的聽力也太差了,比我還差!”
放下行李去熱田神宮。看著路邊的自行車心想我要有一部該多好。日本當時好像沒有共享單車,不知道現在是不是有了。
經過一個垃圾投放點,看到下麵這塊牌子。
上麵寫著:8點以後一定不要丟垃圾出來,不遵守規則的處五年以下徒刑或者一千萬日元以下罰款或者兩者並罰等等。哪兒都有不守規矩的人。說到扔垃圾,在日本期間我還看到過這麽一幕:
路邊的一個不可燃垃圾投放點,一個去扔垃圾的老先生發現丟棄瓶罐的框裏混有液化氣罐,小型的,家庭燒烤用的那種,這種東西是不可以當普通瓶罐處理的。老先生很生氣,唉聲歎氣發了一通牢騷。然後他彎下腰,在幾個框裏上上下下的翻,翻出一個液化氣罐嘟噥兩句,再翻出一個再嘟噥兩句,直到把所有液化氣罐全部翻找出來放到一邊。
熱田神宮是日本三大神社之一,位於日本愛知縣名古屋市中心地帶。雖然不少日本人自認為是不可知論者,甚至是無神論者,實際上日本的神道教和佛教信者加起來超過了人口的百分之百。原因是可以同時信兩個。我看到許多人進神社大門時都鞠躬,離開時到了大門旁轉身朝著神社的方向一臉虔誠再鞠躬後才離去。
這天回旅館的路上看到有右翼團體在搞宣傳活動,我隔得遠遠地看了一會兒,不見有人聽。去日本前常看到中國媒體上說日本社會整體右轉,呼籲人民提高警惕嚴防日本軍國主義複活,還好現實沒那麽嚴重。本來中國人民防火防盜防人販子防假冒偽劣已經夠忙的了,還要再防軍國主義複活,忙不過來的。
第二天乘市內觀光穿梭巴士去了豐田產業技術紀念館、名古屋城、德川美術館等幾個觀光點。這種來往穿梭於各觀光景點的巴士很方便,價格也便宜,500日元一天內無限乘,乘客大多是外地人和像我這樣外國去的。
名古屋城
現在看到的名古屋城是戰後重建的。原來的那個戰時被美國的燒夷彈燒毀了。
經過戰後混亂期,1959年10月1日,重建的名古屋城對外再開。
名古屋城出來,乘車去德川美術館。巴士上看到有個白人用不熟練的日語跟周圍的日本人簡單交談,贏得周圍一片讚揚:“嚼茲,嚼茲”——說得好說得好。一般日本人遇到能說幾句日語的外國人總是誇獎一番,我覺得很多場合這並不代表他們真的認為你日語很棒,而是因為日本人普遍認為日語很難,而且又屬小眾語言,誇你是對你不辭艱辛學習小眾而又難學日語所付出的努力的讚賞和鼓勵。真覺得你日語很好時,表示欽佩之外他們往往會問些與學日語有關的比較具體的問題,比如“你在日本很長時間了嗎?““父母中是不是有日本人?”之類。
從德川美術館出來等車時看見一批衣著光鮮的中年婦女,台灣口音。我認為至少在穿衣方麵兩岸統一是有基礎的。
離開名古屋那天我早早到了車站,整個站台靜悄悄的沒幾個人。一個日本男人不知把什麽東西打翻在地上了,我看到他拿出紙很認真地使勁擦,直到完全擦拭幹淨。
本來反正沒人看到,他可以隻當什麽都沒發生一走了之或稍微擦兩下糊弄糊弄完事的。我不知道日本的工匠精神是不是源自這種頂真有時近乎死板的勁頭,我想應該有點關係吧。(皮卡丘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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