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極之戀(1): 人間仙境
若敏
自從2017年7月跟著(Quick Expeditions)誇克公司的探險船去了北極,南極成為我的下一個目標,看了各條遊輪的信息,我的願望是去南喬治亞島看王企鵝,到南極半島探險加跳水,最後終於找到了時間上符合要求的遊覽行程和郵輪航線,Seabourn Quest作為豪華郵輪,聖誕和新年的票價也可以接受。
2019年12月18日從亞特蘭大出發,飛到阿根廷布宜諾斯艾利斯,上了Seabourn Quest郵輪,開啟了24天的南極節日之旅。我心目中的南極之旅是條件基本,生活艱苦,沒想到這次的探險船可以如此豪華,因為與我去北極的探險船相比,條件實在太好了,想到可以在這麽美的房間裏住上24天,心中暗喜。
終於上路了,途徑烏拉圭的Punta del Este,一路向南,經過三天的海上行程,到達南喬治亞島。
海上行程挺忙,船上準備了各種活動,讓你感覺每天的事情很多。起床,吃早餐,聽講座,吃午飯,各種不同類型的活動和講座,參加晚宴,要雍容華貴一番,接著去劇場看各種演出,回到房間,就想趕快倒在床上,時間不夠用。
船上有十八名專業的探險隊員,大部分擁有博士學位,從地質學家、海洋學家、鳥類學家、生物學家,皮劃艇專家,攝影師等等,他們當中有曾經在南極工作和探險的年長者,更多的是喜歡南極和大自然的年輕人,這些講座,讓我受益匪淺。後來的探險活動中,能到處看到他們的身影,登陸後,不管是有關企鵝品種,生活習性,還是那一對企鵝是不是情侶等,隻要提問,他們都會馬上給出答案。對於他們的激情和毅力十分欽佩。
12月24號來到心心念念的南喬治亞島,在Grytviken古利德維肯,王企鵝、海獅、海豹、海象相處和平,歡快地共舞,一派祥和的氣氛,隻有廢棄了的捕鯨站,還遺留著鏽跡斑斑的榨鯨魚油的大型設備,沉沒在海灣的捕鯨船,讓人感受到一絲絲血腥氣。
著名的南極探險家Sir Ernest Henry Shackleton 沙克爾頓的墓地就在海灣的山坡上,眺望著南極。1916年,他和同伴從象島來到這裏,穿過危險的冰蓋,來到捕鯨站,終於獲救。
聖誕節,我們在Salisbury Plain( 索爾茲伯裏平原 )與King Penguins 親密接觸。這裏是王企鵝的第二大棲息地。當我的雙腳踏上海灘的那一刻,漫山遍野的王企鵝和海豹,讓我驚訝的目瞪口呆。我們要與企鵝保持5米的距離,但是,當你蹲下來,看著它們,它會大大方方地朝你走來,並且不把你放在眼裏。
我們穿行在王企鵝的中間,那些無畏無懼的企鵝搖搖擺擺的走來,近距離地麵麵相對。此刻真有一種在冰雪奇緣童話世界裏的感覺。我攤開雙臂,企鵝和海豹站在我的身後,幸福之極。
最有趣的是,有些企鵝會跟著我走,還邊走邊叫。山丘那邊,漫山遍野成千上萬的王企鵝,密密麻麻的從山坡上一直延伸到海邊,猶如整裝待發的士兵列隊站在那裏,可惜我們不能越線到那邊去。
12月26日在Cooper Bay(庫珀灣)看到了Macaroni 馬克羅尼企鵝,這種企鵝很難見到,最顯著的特征是頭頂上的黃色頭須。
在這裏還看到企鵝天敵的Leopard Seal 在臥地而睡,我們看到企鵝在它身邊走來走去,十分擔心,探險隊員說,“它已經 吃飽了,肚子裏裝不下企鵝了。”
隨後,經過兩天的海上航行,12月29日來到了南極半島的Hope Bay,溫度降至零下,鵝毛大雪中,我們的衝鋒艇在灣裏環遊,看到Adelie阿德裏企鵝在水中歡快地起舞跳躍,從山頂到海灣,一群一群的企鵝,聲勢浩大,讓人震撼。
12月30日來到南極的Cuverville island (庫夫威爾島),這裏是Gentoo penguin(金圖企鵝,或者叫巴布亞企鵝)的地盤,它們長著桔紅色的嘴,有一雙漂亮的粉紅色腳,從眼睛開始一直延伸到頭頂有一個倒三角形白色斑塊,特別漂亮。
這一天,我們還參加了皮劃艇活動,在集合的時候,一個金圖企鵝好奇地上下打量著黃色的劃艇,還用嘴巴試了試,覺得不好吃,就離開了。
我和Jack 在寧靜的海灣裏蕩起雙槳,在千姿百態的浮冰中穿梭,風一停,世界仿佛靜止了一般,那種無聲勝有聲的寂靜,那種大自然的呢喃低語,讓人心生溫潤和虔誠,時空的切換,聖潔神秘。
12月31日,當我拉開窗簾,被陽台外麵的藍色冰雕城堡驚呆了。這裏是Pleneau island ,位於南極65度的海域。巡航與鯨魚擦肩而過,企鵝在衝鋒艇後追逐,我們還看到躺在浮冰上進行日光浴的海豹,這裏是動物的天堂。
岸上陡峭的山峰上覆蓋著片片白雪,一條條大冰川傾瀉而下。郵輪四周被各式各樣的浮冰環繞著,陽光普照下的峽灣格外美麗,不僅有人穿裙子拍照,還有人穿著比基尼溫水浴。我們也盡情地享受著南極陽光的沐浴。
1月1日,郵輪來到智利的南極科考站Waterboat Point。這裏也叫Paradise Bay (著名的天堂灣 )。當天堂灣的峭嶺峻峰在繚繞的雲霧中慢慢揭開麵紗的那一刻,我驚呆了,海麵如同藍色的綢緞,雪山、藍天、白雲和南極的陽光,共同裝扮著人間的天堂。偶爾的鳥鳴,讓我回過神來,碎冰輕輕地劃過水麵,冰山的倒影,如夢如幻。
我們登陸,參觀了智利的科考站,這裏布滿了漂亮的金圖企鵝,還有不少正在孵蛋,有一位企鵝媽媽在給兩個剛剛出生的企鵝喂食。我們還登上了閣樓眺望,在這裏駐守真不容易,不僅要耐得寂寞,還要經受風雨的考驗。船上邀請駐島的官兵們到郵輪上共進午餐,看到英俊小夥子們欣喜的模樣,敬佩裏有著一絲絲地心痛,他們的父母一定也牽掛著遠方的兒子。
下午5點,新年南極冰海跳水挑戰開始,全船共有61位勇士跳進攝氏1度的冰海裏,我和Jack 雙雙跳水,完成了南極和北極,兩次跳水的挑戰,並且獲得證書,這裏要特別感謝攝影師神仙為我們拍下難忘的照片。
1月2日,風雲突變,我們原計劃是到Dorian Bay ,沒想到風浪太大,無法登陸。為了安全起見,船長聯係了新的地點。最後來到了美國南極的科考站(Palmer Station)。
南極的所有登陸點和巡航點都需要提前一年時間預訂,每個地方到達時間和離開時間都有明文規定,這時經過與在此停靠的一艘私人遊艇商議,他們同意我們巡航,也算是一種補救,但是在這裏,我們不僅看到很多企鵝和海豹、海象,還看到了好幾條鯨魚。
1月3日,在南極的最後一天,我們來到了Half Moon island(半月灣),半月灣因為形狀而得名。這裏是Chinstrap Penguins (帽帶企鵝)的領地,我們是最後一班登陸的團隊,已經到了收工時分,忙碌的企鵝父母,紛紛從海裏跳上岸,奔走在企鵝高速公路上,它們把魚蝦含在嘴裏的食囊裏,為嗷嗷待哺的企鵝寶寶帶回食物。
幾棟阿根廷的木屋閑置在哪裏,雖有塵世的痕跡,卻隻有風聲、鳥聲和企鵝的耳語,告訴我們這是南極的夢境。
終於要告別南極,將要穿過地球上最深最寬最恐怖的德雷克海峽。大西洋、太平洋在這裏交匯,中間沒有大陸的遮擋,西風不斷,海水流速極快。8到12級的大浪是常態。我提前吃了暈船藥,也許是上帝格外開恩,我們遇到難得的好天,不僅沒有經受大的風浪,還在日落時分到達Cape Horn (合恩角) 環遊1小時,十分平順地僅用一天多的時間按時到達烏茲懷亞。
接著走了智利峽灣,又停靠了四座城市,可謂圓滿。1月13日從智利首都聖地亞哥飛回美國亞特蘭大,百感交集,感慨萬分。
我酷愛旅行,去之前做功課,回來寫遊記。旅行對我而言,是對未來世界的探險,不斷獲取新的人生體驗,同時,旅行也讓我成為更好的自己。朋友們都知道我, 一去旅行,我就不知疲倦,滿心歡喜。
南極,作為世界的盡頭,神秘而陌生。這片終年被冰雪覆蓋的土地寂靜而安寧,也是地球上最後一片淨土。船上的探險隊有一位研究企鵝的教授來過南極51次,他說,如果我的生命隻有2個星期,我會花一個星期從美國來到南極,再花一個星期住在南極。
在南喬治亞島度過了聖誕節,在南極半島過新年,2020年新年第一天在南極跳水,值得紀念!在南極,結識了來自澳大利亞布裏斯班的11位華人和兩位來自北京的華人,結伴同遊,還結識了不少來自世界各地的友人,這一切的一切都大寫著兩個字,值得!
我覺得人的一生中至少要有兩次衝動,一次是向往的愛情,一次,就是擁抱南極這片淨土,因為這裏太美,勝過仙境,另外,來到這裏太不容易了,時間長加上痛不欲生的暈船經曆。我們有一千個來南極的夢想,但是,往往一個理由,就讓我們止步不前。
抵達世界盡頭,麵對南極大陸,內心的震撼和感動,無以言表。當我打開涼台的玻璃門,白雪覆蓋的雪山,像極了中國的水墨山水。藍色通透的浮冰城堡,鋪天蓋地的冰川,上下跳躍的企鵝,以及鯨魚深深紮入水中時,揮舞的尾翼,讓我感歎人生能來一次南極是多麽幸福,熱淚盈眶,心存感恩!南極之戀,風光無限,不虛此行,不枉此生。
(如果想了解行程請看Seabourn.com 找Holiday,24天南極和巴塔哥尼亞遊,有具體行程和價錢。)
(照片為我和Jack攝影,也感謝攝影師神仙提供部分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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