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過渡船,叫了一個出租車回到旅館,同事又帶我去一家愛爾蘭酒吧。我對老外這種一天晚上換幾個地方喝酒的習慣實在不敢恭維,哪有我們老中在家裏喝酒自在?在家裏可以敞開了喝,醉了,幾步就挪到了床上。
愛爾蘭酒吧在一家旅館的後麵,那天據說是禁酒日,不能正大光明地喝酒,但酒吧還是偷偷從後門把人放進去。同事對這些事搞得這麽清楚, 而我們公司到中東已差不多八年了,卻還沒有一單真正的生意,我都懷疑他這八年在中東到底幹了些什麽。
當然,同事很滿意現狀,很感慨地說,八年前剛來中東時兩眼一摸黑,什麽都不知道,現在對中東的化學石油公司了解了很多,認識了很多人。
我心說,大哥呀,認識再多的人,要是一單生意都沒成,有什麽用呢?
愛爾蘭酒吧也是人黑壓壓的一片,我們好不容易找了兩個位置坐下,周圍人聲頂沸, 很近地說話都聽不清楚,感覺非常不舒服。而且別的好多都是三五成群,我們兩個顯得孤單得有些怪異。
關鍵是沒什麽可看的。
喝了一杯,他建議回我們的旅館接著喝,我心想正中下懷,馬上同意了。於是從後街繞到我們旅館,直到酒吧。
酒吧裏人滿為患,邊上有一個小圓桌但沒有凳子,我們就站在那裏開始要酒了。
點過了酒,抬眼隨處一望,覺得有人看了我們這裏一眼。仔細看去,原來是一位亞洲女人, 就在我們前麵兩米遠的吧台上,背對我們而坐。
酒來了,我和同事再次舉杯,眼裏的餘光發現那位亞洲女人又轉身看了我們一眼,似乎還眼角帶笑。
酒吧裏舉目一望,就我和她是亞洲人。看她的樣子,應該是三十好幾了吧?很像是中國人。
也許她像我一樣,看到亞洲人就覺得親近?
在她又一次轉頭望向我時,我招手示意她過來。
於是她拿著酒杯,轉身來到我們桌前。
“Hi! Chinese?” 我問。
“是的”她回答。
於是我們開始用中文聊天。
她說,她是東北人,現在迪拜賣鞋和其它小商品。
我剛剛在去黃金市場前經過小商品市場,那裏的確有很多的中國人開店,沒想到這裏就遇到了一位。心裏對這些海外市場的開拓者和中華文化的傳播者充滿了敬意。
那你是店主嗎? 我問。
不是,我隻是幫忙的。她回答。
於是我們開始聊她為什麽來這裏,原因就和卡塔爾的中國女人說的差不多,東北工廠關了,沒工作,沒機會,就到中東來了,家裏還有丈夫和兒子。
我也告訴她,我是湖南人,但現在美國上班,現在來中東出差,後天就要回去了。
“大哥,你今晚要人陪陪嗎?”
“什麽?” 突然聽到這句話,我有些吃驚,沒有反應過來。
“大哥,你不想玩玩嗎?”
原來又是一位性工作者!
我仔細看了她一眼。一張已經失去青春光澤的臉上有一種乞求,眼角似乎已有魚尾紋,嘴角形成略帶討好的形狀,胸已微微下垂,皮膚有些鬆弛。
我心裏歎了一口氣。
“千年修得共枕眠”,大妹子,我們的緣分差得可不止九百年呀!
“對不起,我真不想” 我看著她的眼睛,用盡量堅定的語氣說。
她那乞求的臉色變得僵硬,我們不再言語,空氣好像凝固了。
“我回那邊去了”,終於,她說道。我點點頭,沒說話。一點說話的心情都沒了。
她慢慢轉身回到吧台。
在這整個過程中,英國同事一直在看他的手機。
心裏很鬱悶。也為自己浪費了她做生意的時間而難過。
我還以為她和我一樣,看見了祖國的同胞有親近感。現在看來,她是在找交易對象。
可是,她為什麽找我呢?
難道,她認為我是一個很好的目標?
難道,我的臉上透著欲望?
我支支吾吾對同事說,她是做那種特殊工作的。
同事說,我早就知道了。
你怎麽知道? 我有些不解。
你看到過一位正經的女人單獨一個人到酒吧喝酒嗎?!
在此,我想忠告讀到這篇文章的所有女性讀者,無論你心情有多壞,千萬別一個人去酒吧喝酒,要是你不想被人誤解為不正經的女人的話。
比較而言,更喜歡這個帆船旅館前的購物中心,很悠閑,很寧靜
旅館後門
遠遠的,看見了迪拜塔,這趟旅行也就快結束了
迪拜購物中心,號稱中東最大的購物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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