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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站在波士頓的科普利(Copley)廣場中心時,你不妨在原地轉個圈。你會發現,此刻的你好像是拿著一個萬花筒,每轉一下,眼前就浮現出一幅迥然不同的畫麵,而每個畫麵都記載著過往的日子裏的一些不曾褪色的傳說……
東麵:三一教堂
當你轉向科普利廣場的東麵,你會看到,在一群現代建築的簇擁下,一座如城堡般的教堂,以其無法掩蓋的魅力,向你召喚。
這就是建於1877年,由建築師亨利•理查森(Henry Hobson Richardson)設計的的波士頓三一教堂(Trinity Church)。粘土的屋頂、粗獷的石柱、沉重的拱門、精美的彩繪,多變的造型以及紅褐色的塔樓, 一起構成了建築門派上的“理查森羅曼式風格”, 該設計風格很快被全美各地的公共建築所仿效。如今,三一教堂不僅被指定為國家曆史地標,而且被美國建築師學會列為“全美十大最重要建築物”之一。
雖然不諳建築學,也不了解聖工會,我還是饒有興致地把這個禮拜堂琢磨了一遭。那些精致華美的玻璃彩繪真讓人目不暇接。
南麵:雲中蜃樓
麵南而立,一棟宏大的藍色玻璃大廈矗立在你的眼前。盡管我們對摩天大樓們早已不以為然,但是這座著名的漢考克大廈(Hancock Place)的悲喜交集的經曆卻不得不說。
漢考克大廈與一位知名華人的名字很有關聯,這便是“最後一位現代主義建築大師”貝聿銘。很多人認為這是貝氏的作品,其實不然。漢考克大廈的確是由貝聿銘建築事務所承擔建築設計的,但它的設計師是貝聿銘的合夥人亨利•科布(Henry N. Cobb)。
作為都市明信片,漢考克大廈一直享有新英格蘭第一高的美譽,它是簡約主義和後現代主義的建築楷模。科布大膽創新,前無古人地采用了當時最大麵積的玻璃作幕牆。淡藍色的反光玻璃結構和蔚藍色的天空融為一體,潔白的雲朵漂浮其上,恍惚間,你會浮想聯翩,分不清人間與天堂。
John Hankock大廈,將其鄰居印入其玻璃帷幕之中,你中有我,相得益彰。
從玻璃牆裏欣賞街景
樓外的遊客在賞樓,我在樓內觀遊客。
然而,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由於工程上的失誤,500磅的玻璃窗曾從天而降,怦然碎裂,漢考克大廈曾經是貝氏建築事務所的一個抹之不去的敗筆。
在我逗留波士頓期間,巧遇漢考克大廈上展示法國藝術家的作品。在44-50層外的玻璃上,是一個諾大的穿短褲的男子,不曉得藝術家的寶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西麵:人民宮殿
在Copley公園的西側 ,聳立著大名鼎鼎的波士頓公共圖書館麥金樓(McKim)。它的宏偉的氣勢、豪華的裝潢和豐富的藏書(僅次於美國國會圖書館和哈佛大學圖書館)使其位於美國公共圖書館的大哥大行列。這是美國第一個向公眾開放,並且允許普通市民借閱書籍的真正意義的“平民”圖書館。
我拾階而上,首先被入口處的兩尊象征著藝術和科學的女神雕像吸引住了。我注意到雕像底部刻著這些名字:牛頓,達爾文,法蘭克林,巴斯德,提香,拉斐爾……
我漫無目的地穿梭在這文藝複興風格的建築裏,有時欣賞那精美壯觀的壁畫雕像;有時琢磨那栩栩如生的微型“西洋鏡 ”展品;有時在裝飾著航海地圖的咖啡廳裏品嚐糕點;有時在館內庭苑裏的一角,曬曬太陽發發呆。
壁畫中的女子飄飄欲仙
母與子
在回廊踱步,仿佛穿越到了16世紀的羅馬
置身貝茨(Bates)閱覽室,我靜靜地在大廳一隅的書桌旁坐下,端詳著眼前有著墨綠色燈罩的台燈,仰望著美輪美奐的拱形屋頂, 環顧著充滿著複古格調的閱讀環境,不由地羨慕波士頓人的好福氣。這樣富麗堂皇的殿堂,不是貴族皇家的行宮,不是祭奠朝拜的聖地,不是議論朝政的會堂,而是“Place for the People” (人民的宮殿) 。波士頓的百姓能自1895年起就在如此輝煌的宮殿裏享受文化瑰寶,何其幸也!
久違的書卡
北麵:足底豐碑
在廣場北邊的小徑上,倘若不仔細尋覓,你還真難留意到一個靜靜地躺在地麵上的重要地標:一個為紀念波士頓馬拉鬆百年而於1997年建的圓形圖案。要在以前,我也會從這不起眼的標記前匆匆而過,但是現在,我卻要特意地停下腳步,滿懷敬意地注視這個足底豐碑。在我的周圍,就有著那麽一群奔跑不息的馬拉鬆愛好者。他們執拗倔強,挑戰自我,他們風雨兼程,征戰波馬。躑躅在此,我忽然想起了一句廣告詞“你的能量,超乎我的想象”。與這些勇往直前的跑者相比,自己隻是一隻小巫,一隻想盡量跑得遠些的小巫。
眼前的這個平麵雕刻,外圍以橄欖枝裝飾,中間刻有波馬線路、高度圖示和奪冠者名單。雕刻周圍的4個柱形浮雕上,鐫刻著馬拉鬆選手的颯爽英姿,而不遠處的Boylston大道上的黃色標記便是波馬的衝刺線。
好啦,既然到了終點,這篇遊記也該收尾了。不過,再添一筆,Copley廣場360度後,你一定不要錯過廣場中央的一處小景致----龜兔賽跑。看著調皮的兩個小家夥,你是不是會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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