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畫家畫的涵江水鄉畫卷---由他送給我們五個人那每人一幅的畫連成。
1992年前的涵江宮口河(已拆):那清清的河水曾是涵江人早晨淘米,中午洗滌,傍晚遊泳戲水的地方之一。。。我生活長大的地方。。。
《帶著畫,尋找水的詩意。。。》
故鄉涵江自1992年被毀容後,她那曾經美麗的倩影總時不時出現在我夢裏,不管我在大洋的哪一邊,她永遠是以水的模樣,溫柔地流連在我似夢非夢的念想中。
今夏,回國前,就和已經在北京頗有名氣的畫家,原高中同學徐畫家約好,到時邀上我福州的幾個好友,一起相聚涵江,尋找水鄉遺落的美麗。
在"天青色等煙雨"的涵江近郊東圳水庫青石長壩上,看了一陣暮色裏的黛山清水後,我們來到徐畫家的頂樓雅室,在他鋪滿一桌畫紙的大大畫桌上,他贈送給我們每人一本他已出版的水鄉畫冊。
我說,你就在我們的扉頁上各畫上一幅涵江水景代替你的簽名吧,那樣我們每個人的扉頁相連起來,就是一幅涵江水鎮的畫卷,讓涵江原來的美永遠留存在冊的同時,我們的友誼也能用此畫冊永遠銜接在一起。而且,還可以把該畫冊作為"尋寶圖"留給子孫後代,好讓他們籍此尋找萬一失聯的爺爺奶奶們呢。
畫家同學聞之欣然應允,讚賞我好創意後,在清雅酒吧那微微的燈光下,在吉他彈唱憂憂的歌聲中,在桂花酒淡淡的熏香裏,畫家他一筆揮就五幅涵江當年的美水倩屋---那些早已鏤刻在他心裏(也是我們那代所有涵江人心裏),不用想便活生生浮現在腦海裏的屋屋水水。
次日,帶著畫,我們開始尋找水的詩意。。。。。。
第一幅是給花兒的"小木橋水景"。那是從涵江舊戲院方向走來,穿過一條寬寬的青石板路,一棵茂盛的榕樹斜長在小木橋邊,象一個綠色的,透著亮的屋簷,欲迎還休地遮著小木橋上空的一小片天。。。
綠樹,小橋,橋下的清水,還有幼年牽著母親的手,小心翼翼走在沒有圍欄的木橋上,去那邊看戲的歡愉心情,曆曆在心。。。
第二幅是畫給我的"宮口河",當年涵江最美的一個河段和民屋:
那兩岸連綿的紅磚拱門民屋;那三座古樸堅實的拱式青石橋;那清澈踹急的河水,和踏在船頭急急地左右撐杆駛船的船公;還有哪,舊糧站門口,河邊那片我常常去淘米洗衣,玩水的大青石板,和那滑滑的石階。。。。。。都是我記憶膠片裏,不斷播放的鏡頭。
六歲時,我曾被那裏的水流帶走,差點淹死。如今,那裏的水幾乎不再流動。
"宮口河"下遊,河道遽然變窄。跨河,上麵蓋有一排約二三十米長的民屋,船工飄到那民屋下麵,都得扯著嗓門對著前頭大吆一聲"船來囉!"---喝住另一頭的船隻暫且避讓,別冒然劃入這黑隆隆的窄小河道發生"船難"。船公那中氣飽滿的吆喝聲飄揚在河麵上,傳得很遠很遠。。。
第三幅是溪的"竹巷"印象,是從船公邊喊著""船來囉",邊順著激流,貓腰從那片"屋下暗道"衝出來開始。那水越過聞名的涵江"小上海"---"鹹草頂",抵達以製作與售賣竹子聞名的"竹巷"河道。
一入"竹巷",便能聞到青青的竹子香味。細細長長的水,貼著幹幹淨淨的青石,和青石上麵紅紅的樓房,拐過一個小彎,靜靜地朝入海的閘門流去。
竹巷裏麵,那座拱得高高的,象一個曆盡滄桑,駝背老人的百年小石橋居然還健在!
我們歡快地繞著它留影,橋上橋下,從這邊方向照過去,從那邊方向拍過來,不亦樂乎,在水上方。
橋對麵那個小木門裏,曾住著我小時候打40分撲克牌的小玩伴,你們現在何處?一切可安好?
第四幅是晨的"擋門頭"實景。畫的是進閘入海的水;分割河水和海水的堤壩;環水而立的民居;徐徐駛來的輪船,和小小的木質甲板碼頭。
多少次,我曾沿著碼頭那條小石路,走去住在海邊的那個中學閨蜜家,許許多多不著邊際的胡思亂想,都是在默默獨走的時候靈感出來的---在那水邊的小路上,在能看到紅紅的獨腳小蟹慢慢爬行在退潮海泥上的時候。。。。。。
最後一幅"霞徐橋"是畫給美女萍。徐畫家繞過閘門,從卸貨的小碼頭往東走,悠悠的河水從霞徐橋下流過,朝著我們六中的方向。
好友紅說的,一下雨便能看到河邊生長的小草被水急急衝著,想飄走又飄不走的好看景象就在那邊。
我上學時,故意赤腳踩走在雨後的田埂上,那濕濕的田泥哧哧做響地從我每個腳趾縫裏歡騰冒出,那個清新和冰涼哦,至今想來仍透切心扉
水的上麵,還有青璜山,和山上那密密的,迎風沙響的鬆柏樹林。
。。。。。。
哦,涵江,我夢牽魂繞的故鄉,一個水做的地方。看見你,或沒看見你,你的美就在我心裏;找你,還是不找你,你的詩意就在我文字裏。
不管,你是否已衣裳襤褸,還是滿目瘡痍。
因為,那畫,我已裱在心底;那水,我已將它冷凝成靈。。。。。。
2014-8-20於涵江
暮色中的東圳水庫(俺是舉著相機的人喲:))
涵江老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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