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去從麗江去香格裏拉的路上,我們被安排參觀一處藏藥文化城,進去之前導遊講到,有著三千多年悠久曆史的藏醫是既不同於西醫也有別於中醫的自己獨到的一門醫學,西藏人對於藏醫的尊重有同於內地人對於教授博士的尊重,因此不要求遊客信奉,但是希望給於尊重。
言之有理,年輕的藏族導遊索朗紮西的漢語表達能力堪稱其職。
一行人魚慣而入,參觀了一些展室的圖片知識介紹之後,導遊講現有坐堂的幾位藏醫,如果遊客有興趣的話,可以免費問診。全團三十幾人你我相視地稍微猶豫了一下,便紛紛地隨著他人一組一組的被分配進了藏醫們坐診的小屋。
我和母親以及另外兩位同胞四人一組,大約50歲上下的藏醫先是簡單地讓你伸出左手右手看診,然後便試探性(我感覺)地下結論。
我自知自己很少得病,很好奇我會“病 ”在何處。藏醫說我的記憶力不好,然後問我對不對?我想了片刻,或許是吧,進門時導遊剛剛教給我們的藏語“你好”和“謝謝”,我就把“謝謝”給忘了。
藏醫問如果他開藥的話,我是否考慮服用?一副藥大約200多元。
我想,先看看他開的是什麽靈丹妙藥,然後再決定是否抓取。
藏醫又問我是現金還是刷卡來支付藥費?
刷卡,我說。繼續心想,是假藥的話還可以找後帳。
說時遲那時快啊,我的刷卡話音剛落,收銀小姐已經拿著無線信用卡收款機站在了我的旁邊。
我慢慢地掏卡,小姐迅速地一刷,簽字單據就擺在了我麵前,總計2200多元人民幣。
我懵, 我問,不是一副藥200多元嗎?
“要吃十副才能見效”,刷卡小姐經驗豐富地作答。
更懵,原來我還“病 ”得不輕。
我表示這麽多錢超出了我的承受能力,我要重新考慮吃不吃這藥。
收銀小姐問我能承受多少錢的,先吃幾副看看。
我連連搖頭表示我不能簽字,請求退款, 並且猛然想起了藏語的謝謝是 紮西德勒。
紮西德勒,紮西德勒!我重複著以強化自己的記憶。
後來的後來折騰了好久,又請來了一位收銀大姐,才使那刷卡機的退款功能正常運行,打印出了退款單據……
倉皇地逃出了這家藏藥文化城,看到全團的遊客都已經上了車在等我,同誌們熱心而誠懇地告訴我盡快與中行聯係,看看是否真的退了款,既而好奇地問我到底診斷出了什麽?
一經交流,原來全團三十幾人幾乎都有病,大體分為三類;年輕女孩都是婦科病;中年人如我多是記憶力不好;老年人如母親般年齡的便是心血管、高血壓什麽的。
對藏醫的神秘好奇,本以為見到時會肅然起敬,卻變成了化險為夷的虛驚一場。
從藏藥文化城出來後,車開了沒多久,我們又去參觀唐卡博物館。第一展室、第二展室由淺入深地先後由不同的藏族講解員講解,記憶很深的第二展室的講解員嬌小玲瓏、皮膚淨白細膩,普通話說得娓娓動聽,表麵上看去不像是她自我介紹的是藏族人。她說自己有幸進藏學院讀書,全仰賴她的啟蒙老師,一位三歲時就開始學習唐卡的先賢,接著,把我們引進了這位先賢自己獨立的“辦公室”(講經堂?)
很希望由此進一步地了解唐卡的曆史、繁雜的製作過程,甚至期望著這位先賢能夠當眾示範一下唐卡的製作工藝。可我們進去後坐在一排排長凳上後的二十幾分鍾內,先賢一直在給我們進行人生意義的宣講,其條理、邏輯、見解、口才都就很難令人恭維,坐在後排的遊客甚至開始不耐煩地退出了房間。
講到最後,先賢分別叫一組一組的遊客走上前去,給每個人說說其命運命理(說是算命看相似乎有些失敬,看到唐卡博物館的其他藏人與這位先賢講話時,都雙手合十必恭必敬的)。我和母親坐在第一排,所以從後到前的最後一組才叫到我們。母親似乎不太同意他的一些說法,於是先賢和母親你來我往地有過一些對話,他後來送給了母親一紙經文,希望母親每天念上幾遍以修身養性。
我出國後一直隨身帶著一枚十多年前朋友送的銅幣,說是曾請雍和宮的喇嘛開過光。我拿出銅幣讓先賢看問他是否去過北京的雍和宮,這一不經意之舉使得先賢請我落座在了他對麵,問寒問暖了幾句之後建議我請一尊唐卡帶回,說對於識物者如我,唐卡是無價之寶, 並且強調從寺廟裏請的唐卡,是不能夠轉賣的。
坦率地說我的心開始發虛,開始掂量自己錢包裏的銀子。
先賢不斷地重複說功德隨願,遲遲不肯說出價格。
我便說那就盡我所能吧, 報了個三位數的最低值。
先賢隨即拿出紙筆,寫下了一組數字,說佛家講究三六九。
先賢笑如微風,表情隨和,我卻感覺在如此“神聖”的地方討價還價滑稽而別扭。
我有點心疼地選了三個數字中最小的那個,先賢吩咐下屬取一副“綠度母”給我,尺寸不大的唐卡印刷品。
……
又是全車的人在等我,有些人說很快就看出了這裏邊的“貓膩”,也有些人問我被麵授了什麽玄機,我不想說。
這卷“綠度母”現今仍然掛在我的書房裏,願她帶給我好運,一直保佑我!
我自認為回國時還是很低調的,盡量不說自己來自美國。加上一身米國老土的打扮,被淹沒在國內的名牌名包的著裝中根本不起眼。跟團旅遊除了住宿時要出示的那本護照是藍色封皮,其他的沒有與大家不同的地方。團裏的名牌們對於雲南的銀飾玉鐲名茶補品一擲千金地大有人在,而我充其量買一些不足百元的少數民族的手工藝品,就這麽個小氣的米國老土,當離開了了香格裏拉從麗江去瀘沽湖時,卻又被佛家弟子盯上了。
在瀘沽湖時我們被安排到摩梭人家訪。摩梭人家的住宅有些象北京的四合院,由於是母係世族的女兒國, 因此以祖母為尊,“四合院”的正房由祖母居住,左右兩旁一座是花樓,居住著姑娘們,另一座經樓,全家拜佛念經的地方。姑娘們的花樓是不供遊人參觀的,因此參觀過祖母的正屋後,我們便被引上了經樓。摩梭人信奉藏傳佛教,並且說走上經樓的路隻能是順時針,不可後退。
遊客被一組一組地等候著引入念經堂,有些人不願意等,還是不管不顧的走回頭路地後退下樓了。
進入念經堂後,有兩位身穿袈裟的和尚在那裏,客人坐過去後和尚便開始給你抽簽算命。母親一看不對勁, 拽了拽我的衣角,急忙往和尚身旁的公德箱裏投了10元錢出去了。
我們麵前的那位小和尚看上去也就二十幾歲,一臉期求的樣子希望我坐下來聽他說兩句。
我抽了個簽,是句吉祥話(具體的記不清了),小和尚似乎看出了我的將信將疑,翻開我前後的兩個簽,都是凶,凶。於是讓我再抽一個,又是吉祥語,前後兩個又是大凶。小和尚恭喜我大運將至,然後自然希望我公德捐款。
這次我學乖了,錢包裏隻放了少許零錢。不想我拿出錢包的一瞬間,小和尚忽然看見了裏邊的綠色鈔票,說“師傅我最大的心願就是去印度修行,需要遊人們鼎力相助才能如願”;又說“師傅我從沒見過美元,請施主慷慨”。然後是不斷地給我作揖鞠躬。
到雲南旅遊,本是對於少數民族的文化有著很濃厚的興趣,不想這樣地鬧出一出又一出的,隻好花錢買清靜地趕快走人。
回北京後陪表姐去逛雍和宮,還挺希望能夠遇見個藏傳佛教的真人嘮嘮磕,說說我對於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的理解。可一路逛下來始終沒見到真佛露麵,使得我對藏醫和藏傳佛教的認識,停留在了雲南遊的經曆上。
距香格裏拉20多公裏的普達措國家公園還是很美的,隻會用傻瓜機的我隨手都能捏出個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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