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因斯坦與中國】百年之望,百年之殤
(文/靈隱士)
“愛因斯坦先生,我謹代表中國的北京大學,誠意邀請您訪問中國。”眼前的這個東方人說他叫袁觀瀾,是教育次長。
他知道自己現在非常的有名,因為16年前的狹義,6年前的廣義相對論已經讓他成為科學的焦點。業內人士,業外人士都看好他是下屆諾貝爾物理獎的得主,決對的潛力股。可是他有點不明白——自己有必要去一下那個陌生的地方嗎?一個搞物理純理論的,去一個跟科學不沾邊的東方,能做些什麽呢?他不是一個喜歡講話的人,從小就是,甚至因為這個一度被人懷疑是RUO ZHI。可是他喜歡動腦去想,一個人地想。
他是猶太人加上德意誌,驕傲是天性中的天性。他不喜歡眼前的這個東方人,眼神內隱隱閃爍著光,而嘴角拉出笑容,略微緊繃著,讓笑容僵在那裏。“一切條件都好談!”看得出他很急切希望自己給個爽快的答複。而他喜歡一切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希望知道合理的緣由和真實的動機,不喜歡遮遮掩掩。而這個人看起來不是,因為他沒有提起其它別的,比如科學。
畢竟是個當官的。於是他拒絕了。
一年之後,又來了一個東方人,先是講了很多自己國家發生的事,雖然英文講得磕磕絆絆,臉紅脖子粗,可是一板一眼,一點都不馬虎,不服輸的性格。也看得出他對科學非常渴望,對未來非常憧憬。這是很真實的感覺,他一下子就對那陌生的地兒有了興趣。他決定接受邀請,到日本去講學。
愛因斯坦的旅途在上海做了短暫停留。因為當時的上海在東方最大。“重磅!愛因斯坦到了上海!”所有上海的媒體都大字報道。“真熱鬧啊”,他嚇了一跳。他看到了自己的頭像,名字特大,真顯眼,可是對於他花了心血的那些論文,卻寥寥幾筆,不痛不癢。就這麽巧,不過一兩天的時間,上海的瑞典領事館通知他,獲得了諾貝爾物理獎。那是1922年。
他抵達了日本。第一印象有點吃驚,沒想到落伍的東方還有這麽一個幹淨整潔的國家。這裏跟別的地方不同,比如上海,跟他在上海街道上所見到的一切大大不同。他還發現,這兒的人低調務實,見人會低頭,臉上嚴肅正派之色,說話聲音低,語速不徐不疾,平時不愛炫耀出風頭。
這些對他很有吸引力。他很樂意自己在這裏講學,於是呆了六周,比計劃多出兩周——因為聽的人,問問題的人實在很多。之後有人采訪他,他很自然地直話直說:“這是一個值得人喜愛,敬佩的國家。”多年以後,當他明白自己一生的心血,最終化為原子炸彈在日本開花,他在心裏非常內疚:“原子彈是我科學生涯所生成的最大錯誤”。當然有些人說,這是因為美國政府審查過他,他記仇。也有人說,原子彈好,原子彈妙,原子彈呱呱叫。
愛因斯坦無法預知未來。當時有一個中學生,因為深受他的鼓舞而對物理學有了熱情,並在1949年獲得了諾貝爾物理獎,突破了日本諾貝爾科學獎的瓶頸。他叫湯川秀樹,多年之後說:“那時候我還是一個孩子,盡管相對論對我來說是對牛彈琴,可是潛意識裏,我有了物理學的方向,也對物理實驗熱心起來。”
彈指刹那百年。
2018年,愛因斯坦的私人日記被翻出,並由普林斯頓大學出版社出版。很合理,因為在美國,愛因斯坦基本隻呆在那個小鎮。據英國的《衛報》報道:“作為負責人之一,加利福尼亞理工學院的資深編輯認為,愛因斯坦涉嫌種族歧視,因為他看不起亞洲人,中國人,印度人。。。,除了日本人。”
真的假的?轉述別人的話,就給了愛因斯坦這麽大一頂帽子。忽然間我們厲害國的媒體也念起舊來,一時間好。。。熱鬧啊。
瞧,厲害的媒體開始表演了:
“那還不是因為窮鬧得?被人看不起太正常了。我們隻能提供一月一千銀元,而愛因斯坦要求一千美元。”“天哪,這還不滿意,當年魯迅在北京買了四合院,也不過三千銀元。也就是說,三四個月就是一套北京的,核心地段的四合院!這科學家,胃口也太大了,這麽愛錢啊。”
“科學家我們也有的,沒什麽了不起。”我們的數學家陳省身說過:“愛因斯坦很偉大,但是他老了,他說的話大家聽聽就好,別當真,做研究,要動手,要趁年輕。”
“當世最傑出的科學家楊ZN,在國內讀本科時,聽到愛因斯坦又發表了論文,他的評價是:毫無originality(原創性),沒有收獲到什麽有用的智慧。”“我們不要過於崇拜愛因斯坦,他說的並非一切都是對的,比如他說中國人是麻木的。他不知道,這隻是一個暫時的表象而已,因為他沒有深入了解中國,也根本不知道這個民族的潛力!”“我們不要因為一個人的評論而被激怒,盡管他叫愛因斯坦。隻有強大,才不再會受傷!”
既然來回都經過上海了,順道去北京多少賺點外快,如果是做生意混政治的頭腦,多合算啊,怎麽著都不會賠本,怎麽會嫌少呢?這隔壁笨蛋老王也明白。難不成這是申辦奧運會,兩個隻能選一個?就算這樣,愛因斯坦那聰明的腦袋,難道不知道價高者得,像巴菲特午餐那樣讓人競標?
有些人總是把他人看低。因為自己在坑裏。這造謠造成這樣子,還有鼻子有眼。匪夷所思的是——這科學家,到了咱這地兒,竟然成了走秀的歌星,明碼標價,給錢你不要,傻嗎?在咱們看來,一切的一切,科學,什麽學,都是錢的事。”你說這都什麽思維邏輯啊。
我不知道英國報紙為什麽熱心報道美國編輯講的話,但是我知道,英國跟德國這倆,基本沒有尿到一個壺裏的時候。足球為例,英格蘭從來不服德國,雖然屢敗屢戰。其實呢,英格蘭的前世就是日耳曼人,隻是在後麵被諾曼公爵征服了。
我不確定楊ZN是否這樣講過。可是我知道,他35歲得了諾貝爾獎,一輩子獻給了美國,81歲高齡選擇海歸繼續發揮餘熱,好像再也沒有拿得出手的科技論文。並於93歲高壽加入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國籍。我還知道,最近網絡上,他還握著那雙年輕的手,從她28歲開始,就相濡以沫。 人生百歲,什麽不明白,看不穿?老人怕寂寞呀,誰不想握?我也想,沒條件啊。自己開心就好,真心就好。做為異國打拚的華人,骨頭硬的不多,為了生存身段不得不軟,沒辦法習慣了,完全能夠理解。他完全有權利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難不成一定要讓大夥幫他安排?一定要這麽不地道地把他放在火上烤一烤,找些地攤文學價值?隻要有眼睛,有腦袋,不用想都知道愛因斯坦有沒有原創性。我是絕對不信他會這樣去講愛因斯坦,這是對科學,對正常的人,隻要活著,最基本的要求了。
說了半天,還不是這些媒體人自己鬧騰的,就圖個熱鬧。咱們大夥兒就跟著湊個熱鬧娛樂一下吃個瓜。這點擊率蹭蹭也就上去了,數錢就好了,別的幹我鳥事!下次操作當然照舊啊,大夥兒繼續上鉤,一直這樣永遠不會膩。
“街上很髒,很亂,人很多。”“他們看上去很辛苦,有些甚至像馬一樣地做苦力,卻依然看不出痛苦的表情,隻是在那勤勞地幹活,更像是移動的機器。外表看上去肮髒,人顯得疲憊,麻木。”“孩子們看上去安靜,拘束,顯得呆板,愚鈍。”“女人臉部表情看上去跟男人差別不大,所以我有點好奇,男人們怎麽會有那麽大的興致,願意生那麽多的孩子。”“他們吃飯也不願坐在凳子上,寧願累著去蹲,有點像以前我們在樹林裏上廁所那樣。”“如果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像這個樣子過日子,那就太讓人遺憾,讓人失望了。對我而言,一個獻身科學並傳授別人知識的人,連想一下都會悲傷難過,慚愧不已。”愛因斯坦在自己的私人日記裏這樣寫。
著眼的是市井鄉村的普通人。瞧,到底是科學家,不挑揀,也不刪除不良的數據。他的第一印象蠻正常,挺真實。要知道那是1922年的中國,亂成一鍋粥了。
愛動手的人在忙活,張作霖在東北宣布獨立一聲吼,小皇帝溥儀在紫禁城忙著結婚的大事,而孫中山先生在南方沉默著,正被怎樣去北伐所困擾。愛動嘴的人也沒閑著,文藝思想界的名人不例外都呆在京城大城市,生活舒適著,嘴上吵來吵去,都覺得自己才對,恨不得對方去死。
“講的真的假的?我看是你們精英在表演吧?真是的,也沒個裁判管一下。”咱華人,有的喜歡動手,有的喜歡動嘴,其實也就是圖個熱鬧,湊個熱鬧。
每一個人都覺得自己是最聰明的人,其他人都該聽我的。
說起諾貝爾就心酸。好不容易等來了第一個屠呦呦,獲得了諾貝爾醫學獎,耶~~~是自然科學的!等得花開花謝,花謝花開,百年之久,爽啊!沒想到一切想得簡單了,之後的後果讓人納悶,讓人無語問青天:“她去申請咱自家的院士被拒了,說不夠資格。”
啊?這科學嗎?您這院子不要科學家嗎,是四合院吧?
一千年前這樣,一百年前這樣,現在其實也這樣。怎麽說呢,喜歡演戲,總是貓膩。被發現了頭就一縮一藏,裝糊塗,心裏明白——反正自家不少塊肉,精著呢。可是嘴上實在不願道歉。為什麽?愛麵子嘛。
怎麽辦?想來想去很簡單,絕對基本——幹點正事。人老是想著怎麽吹牛B招搖撞騙,最後自己騙得自己都信。
心要靜,脾氣要好,對人要和善。嘴少罵點,手少動點,別光圖熱鬧了。
腦門要多敲點,作事要較真點,手上要勤快點。一旦玩真的,功夫到了,水到渠成。
為什麽?畢竟人多,聰明人也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