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辦呢?唯有看著他們穿新鞋走老路,吃二茬苦,受二茬罪,而且,罪有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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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愷帆時任安徽省副省長,是安徽省第三把手,兼中共巢縣縣委第一書記。在與巢縣縣委書記處書記張建深入社隊調查時發現,“群眾家已是十室九空,公共食堂的大鍋裏全是清水煮青菜,隻有一點點糧食,情況非常嚴重”。1959年7月,張愷帆從省糧食廳了解到無為縣1958年上報產糧13億斤,征購7億斤,已完成征購3億斤。張愷帆是無為人,知道無為產糧最多隻能是六七億斤,征購7億斤農民將沒有剩餘糧食。隨後他組織幹部實地調查,發現饑荒十分嚴重,隨後迅速組織救災。[3]
1959年7月8日,張愷帆親自指揮糧食調運和分發到戶,並給省委和曾希聖報告,提出著名的“三還原”:吃飯還原,即停辦農村公共食堂,糧食發到各戶,回家吃飯;自留地還原;房屋還原,讓社員回家居住。10日至12日,庫存的150萬斤大米、300萬斤稻穀迅速發往農村,30萬斤黃豆加工成豆腐、豆漿供應病人和無奶喝的嬰兒,同時還設法弄來肉食品供應病人。[3]
張愷帆一邊救災一邊向正在開廬山會議的省長黃岩匯報。廬山會議原本是為了糾正大躍進的偏差,但在彭德懷上書之後,整個會議變成對彭德懷的批判。而張愷帆的行為被迅速定性為反黨反社會主義。1959年8月1日,中共安徽省委常委會在合肥稻香樓批判張愷帆;4日安徽省委呈報給中共中央的《安徽省委書記處書記張愷帆下令解散無為縣食堂》的材料派專人呈送廬山,毛澤東批語極為嚴厲:
“ | 印發各同誌。右傾機會主義分子,中委會裏有,即軍事俱樂部的同誌們,省級也有,例如安徽省委書記張愷帆,我懷疑這些人是混進黨內的投機分子。他們在由資本主義到社會主義過渡時期中,站在資產階級立場,蓄謀破壞無產階級專政,分裂共產黨,在黨內組織派別,散布他們的影響,渙散無產階級的先鋒隊,另立他們的機會主義的黨。這個集團的主要成分是高崗陰謀反黨集團的重要成員,就是明顯證據之一。這些人在資產階級民主革命時期,他們是願意參加的,有革命性,至於如何革法也是常常錯誤的。他們沒有社會主義革命的精神準備,一到社會主義革命時期他們就不舒服了。早就參加了高饒反黨集團,而這個集團是用陰謀手段求達其反動目的的。高饒集團的漏網殘餘,現在又在興風作浪,迫不急待,急於發難,迅速被揭露,對黨對他們本人都有益處,隻要他們願意洗腦筋,還是有可能爭取過來的。因為他們是具有反動與革命的兩重性,他們現在的反社會主義綱領,就是反對大躍進,反對人民公社。不要被他們的花言巧語所迷惑,例如說總路線基本正確,人民公社不過遲幾年辦就好了。要挽救他們,要在廣大幹部中進行徹底揭發,使他們的市場縮小而又縮小。一定執行治病救人的方針,一定要用擺事實講道理的方法,還要給他們革命與工作的出路,批判從嚴,處理從寬。[5] | ” |
李銳後來評述道:“批語極為嚴厲,上綱上線,驚心動魄,不僅影響山上的批鬥升級,對全國影響,尤為深遠。”[6]
1959年9月19日,中共安徽省委擴大會議在江淮大戲院召開,通過《關於張愷帆、陸學斌反黨聯盟的決議》,宣布“將張愷帆開除黨籍,撤銷黨內外一切職務,級別由七級下調到十一級,並責令其交代包庇反革命分子及其他重要問題”,陸學斌“給以留黨察看兩年的處分,撤銷候補書記、宣傳部長、副省長等職務,並交組織部門繼續審查,同事責令其徹底交代”。張愷帆的妻子史邁也遭受批判、行政由十六級降到十八級。張愷帆被囚禁207天調查個人曆史問題後,1960年9月被送到銅陵。[7]
張愷帆的親朋好友也都受到株連。張的二弟昌選、堂兄視三、堂弟昌樹,都受到株連,被迫害致死。與張愷帆有過接觸的人,全部打成“機會主義分子”,進行了殘酷鬥爭,有的被罰跪,有的被扒衣服毒打,送到農場勞動改造。據不完全統計,遭受株連被處分的無為籍各級幹部就有28741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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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當年的上海灘上,到處都是身穿黑棉襖成群結隊來討飯逃荒的安徽人。稍微上點歲數的上海人,無人不知。
安徽是餓死人的省份之一,官方出版的《安徽省誌·人口誌》承認為407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