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翔的德雅維加欣賞《快雪時晴帖》帖讀議
寫完水圈,關於雨後初晴之感自然想起了曾經寫過的舊文中提及的《快雪時晴貼》。又欣賞了一遍《快雪時晴貼》,心中愛慕難以言喻。
愛慕是一種非常美好的情感,它是對於美好之物油然而生的自然情感。在關於美感體驗我有過一小文,大意是美的持有與美的關注者的一種互動,就象在高山之巔一覽眾山小的感慨,進而產生的自謙之感;又比如看到園藝之美,百花嬌豔的愉悅之情,進而產生的感恩之情於太平之世。這都是一種愛慕,難道高山可移致後院,園藝百花可摘而私自占有嗎?或許現代自然情懷的缺乏導致了一部分的狹隘。悲哀。
我看《快雪》貼僅僅欣賞足以愉悅。
我感受到羲之的性情,無性情之人無此字。不過,王羲之又稱為王右軍。他是持劍帶兵打戰之人,是文武之才。他的書法動感之變,想必也有其個性彰顯融合之力。
議:東晉的右軍,無軍可言。王羲之是文員。右軍隻表示他做過的最大官職。
“想”沒錯;“必”,不必。
覺得這樣句讀,更近晉文:
快雪。時,晴佳。想安善。未果,為結。力,不次。
“羲之頓首”,看出了他的一種愉悅飄逸之情,“快雪時晴”一種端莊整頓的心情,
議:當為隋唐筆法。因為是開始,尚留意持晉筆法於純,即盡以撚筆。但“羲”的第二點已經見按頓。另,筆畫少細節,顯然其質量不及《喪亂帖》《十七帖》,筆力不及所致“羲”之豎鉤的落筆,晉書中,沒見過。這是隋唐筆法。
這四個字,寫得很留意,甚至有點繃。摹的天花板是像。故,字境難免不從容。
接下來的“快雪,時,晴佳。”明顯的隋唐筆。肩架俗,提按頓全武行。晉人哪會寫這樣的豬頭肉味道的字跡?
“佳想安善”中字形變化代表了他心情的一種轉折,後三字心情起伏。
議:這篇字中長橫落筆往下按頓,晉書似不這梓。原因在撚筆筆法。這四個字的肩架,筆法皆中規中矩。但與晉法漸行漸遠。
“未果未結,力不次”中的未是進入思考難免心亂,果想必一種的思惟停頓,所以字形又偏端正,力不次想必情緒暗淡而又有心煩之感。
議:寫到“力”,完全的唐法。似忽然想起來,這是在摹晉書,“次,王羲之書法”,又回到晉筆法,晉字境。這“羲之”顯然優於開頭的“羲之”,“頓首”也比開始的“頓首”自然些。
“山陰張侯”,,和“快雪。時,晴佳,未果,為結,力”是一家人,隋之末,唐之初。
再一次“王羲之頓首”,表現了考慮過的莊重之情,代表歉意。此處羲之二字較之首部的羲之略顯字小,但字體相形不變化。這表現了作者的心情之不同:前者作者自性,後者處事後的一種調整。
議:開頭的“羲之頓首”,顯拘束。末尾的,放開了些。
最後“山蔭張候”倒最不象王羲之的字了。
如果說現世欣賞到的是唐朝的摹品,那麽此作品或許臨摹到了王羲之的真髓(字跡隨心情變化萬千),那麽最後最不象的“山蔭張候”可能是臨摹者的真跡?
議:這當是隋唐好事者的“作”書。
總議:晉書,技術上,晉書盡以撚筆,幾乎不見提按頓;應用上,晉書為寫字,便捷是朮。沒大字。內容上:多尺牘。字境上:私。隋唐時期,有了桌,字見大,提按頓應時而生;重秀,筆畫多細節,多顯於提按頓中;字境公家字化。寫字成了生意。
見字如麵,在晉,說得過去。隋唐以後,很少說得使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