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錢至上的我談錢
我愛錢,愛掙錢,愛花錢。真的,我跟錢沒仇。
錢是個不錯的東西,第一次認識到這一點時是在上高中後不久。從五歲起學了近十年的舞蹈,如果按部就班那麽走下去,我即使不跳舞也會進演藝圈。可是家長不讓,軟硬兼施算是把我拉回到了“正軌”——做一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高中生。突然不跳舞了,這青春的活力無處安放啊,正好鄰居家小姑娘非要找我學跳舞,於是就做起了小老師。本來說好是免費的,但小姑娘的家人過意不去就說:你要用不到這錢就捐希望工程吧。於是,以後幾年甚至到了大學,我一直把自己打零工掙的錢捐希望工程。每年,我都能收到我資助的孩子們的親筆書信。我驚訝於在外麵一頓下館子的飯錢就相當於一個孩子一年的學費。也初次感覺到,平時我並不在意的錢對另外一個人是多麽的重要。
因為高中參加的各種競賽,我是被保送上的大學。在大學裏,遇到了許多貧困地方來的高考成績佼佼者們。我第二次被驚訝到了,這次不隻是物質和錢上的差別,也感受到了社會資源和機會分配的不平等所造成的差別。記得那時候,我們有個小圈子,到現在我仍然記得那個圈子裏的師哥師姐們經常無奈地說:居然還跟一幫靠考試進來的人一起上課。我很少住校,也不好給別人錢,怕傷了自尊心,就變著法地把一些生活貧困的同學拉到家裏去做功課,隨後就借機留下他們吃飯。我在外麵找到勤工儉學的機會就借口說去不了好讓他們順水推舟地“幫我一個大忙”。我從來沒差過錢,可是錢對我的這些同學太重要了,所以對我也重要起來。
等出國留學,人還沒到美國呢,親戚就準備了一台車給我代步。我以為這裏的學生人人都會有車,結果還是比較驚訝地看到並非如此。於是,我這台車成了同學中的公車。人生真正有一段捉襟見肘的時候是家人為了一件事懲罰我,斷了我的銀兩,沒錢的日子還是挺難過的,深刻體會到了英雄難免也會為五鬥米折腰的。之後畢業找工作,憑本事吃飯養家,再也不需要娘家的錢了。
疫情期間,開始在家上班,心虛地看看自己從來沒綠過的手指開始蠢蠢欲動,然後就是一發不可收拾地把陽台變成了花花草草的世界。野心不斷地膨脹,居然還在大花盆裏種起菜來,西紅柿,各種辣椒,甜椒,燈籠椒,Zucchini, 各種香料——羅勒、百裏香、迷迭香等等。我愛咖啡,還心血來潮從加州買來一顆咖啡樹苗,為她寫了一首酸詩。花草也是有靈性的,感恩她們陪我們度過了那段鬱悶的居家隔離的日子。我有時會想,當出不了門,買不了食物,這一方陽台上土地裏長出的東西就可以讓人存活下來。我突然理解了農民對土地的感情。隻要有土地人類就能生生不息。尤其在那時,不知疫情將把世界帶到何處的惶恐和沮喪中,更加體會到什麽叫做“民以食為天”。
“民以食為天”這樣樸素的話讓我很有感觸。有人會說怎麽總想著吃,民就是這麽貧窮的素質,居然把食物當成上帝!太物質,追求太低!就像有人在大言不慚地指責別人滿腦子就是金錢,典型的資本主義的金錢至上思維的時候一樣的嘴臉。可是普通的民,你沒見過錢和糧對他們是多麽的重要。想起我曾經資助過的那些希望工程的孩子,我那些偏遠農村來的同學,我在美國經常去做誌願者的地方見到的那些民,我的心仍然會痛。食物就是他們的天,你們看不上的金錢就是他們的地!看看2021年全球人道主義善款排名,沒有錢,沒有資本行嗎?全球還有無數的企業、機構和個人的人道捐助走向世界每個需要援助的角落。沒有錢,沒有資本行嗎?你們可以用各種小人之心去嘲笑這些企業、個人、政府,甚至去懷疑這些錢的來源,扯著你們的破鑼嗓子、暴著你們脖子上的青筋質問這些資本的原始積累是不是從殖民時代就開始的!此時,在你們罵著、嘲笑著的時候,有一個快要餓死的俄塞俄比亞的小孩因為這些你們看不起的資本家的錢活下來了,一個生命得救了。而你們在幹些什麽?在床上翹著二郎腿,劃著蘋果手機,用著在資本主義國家誕生的互聯網,在資本主義國家的土地上大罵著這些取財富於社會、還財富於社會的人、企業和國家。
記得蘇格拉底說如果一個人是用正當手段掙到錢,並且賺錢之後的態度是行善,取之於社會,用之於社會,那麽這樣的人越多越好。賺錢必定需要能力、努力、聰明和運氣。一個頭腦貧窮沒有能力,成天抱怨別人總是多麽的不公和剝削他的人,才會去想著瓜分別人的私人財產、占為己有。一個健康、鼓勵勞動致富的社會一定要扶持企業,特別是中小企業,讓他們多盈利就能多交稅多回饋社會,而不是象某些國家和政府,在把一些私人中小企業扶持起來之後就把 他們的資產占位公有。在這樣的公有企業工作的人,從上到下大多會走上一條已經證明走不通的回頭路,變得懶惰、自私甚至貪婪,而企業會衰敗,社會會不穩定,人民會貧窮。曆史已經給了我們無數的教訓。沒有錢,人會沒有吃的,民的天就沒了。
你問我?我愛幹淨的錢,愛掙親手勞動而獲得的錢,愛花錢給需要他們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