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一直對科幻和魔幻的作品沒有欲望觸碰。這緣於自己除了是一個現實主義作品的推崇者外，也是緣於文科腦對於科學技術理解吃力和缺乏想象。前些日子小謝君強烈推薦了《黑客帝國》。特別去查了一下資料，“這部由沃卓斯基兄弟於1999年推出的這個係列引爆了無數為人所熟知的文化符號，也幾乎界定了一種電影的類型。該係列三部曲全球票房超過了16億美元，它的影響力也超越了時間，《黑客帝國》所開創的很多設定，成為新一代科幻導演們思考的背景和出發點。”
還是試著看了第一部，續集看了簡版。它無疑是超大片，感歎人類的想象力驚人，尤其感慨的是在二十年前就出品的作品，許多技術竟在今天己經被實證。可以想象多年前小謝們在看《黑客帝國》時的震驚與澎湃。那贍養人類的機器搖籃、閃動著綠光的數字流瀑、穿著黑色皮衣的特工、凝固的時間與滑翔的子彈……讓人恍如隔世。想起前不久公司有人請假一小時提前下班去趕場，看它新出的第四部，然後又回來失望的事情，他們因前三部特別是首部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了。
二十年後再來看這些故事或許的確不再是一種對未來的想象，而成為了一種視角，用以看待行進中的現實，同時也更深的重新理解人和技術之間的關係。可不可以這樣說，在一個越來越複雜的世界，科幻作品不再是幫助我們想象或是預測未來，但卻可以幫助我們留存人文主義的精神。之前就信服旭亮的觀點＂好的電影人一定是一個思想家”，沃卓斯基給這部電影定下的思想基調就是，人類都懷有熱愛自由、渴望擺脫奴役的天性而他們最終是以愛被解放，所以，那些令人眼花繚繞的鏡頭背後有著強烈的人文情懷的支撐，有著哲學思想的探索，人的主體性的構成是什麽？人和機器的區分是什麽？存在主義、虛無主義、女權主義、乃至佛教，不論你是哪種主義的偏好者，都在這部電影中找到一條追問的路，可能這才是它最動人的地方。
故事決定了意義。尚未成為救世主尼奧的打工仔安德森跟隨小白兔前往兔子洞，這似乎就已預示著電影將開啟一係列對哲學問題的探討；尼奧麵對紅藍藥丸的抉擇，回應了有關真實與虛擬邊界的經典爭論；機器城中飼養人類的培養皿，用具象的形式演繹了思想實驗；跟隨先知的墨菲斯則是人類種種信仰的化身，觀眾在他一次次的堅信與幻滅中拷問自由意誌的存在；在影片結尾，崔妮蒂的愛救回了尼奧的性命，並激活了救世主的源代碼在一個一切都被因果律決定的世界……這個結尾是小謝君特別提到的，他的留言是這樣的：我喜歡的”幾乎“愛情故事是電影《黑客帝國》中兩個主角之間的愛情故事。 在整個情節中，它作為一個次要的隱藏成分就更不”幾乎“了。 但最終，對這種愛的信心使女人能夠讓男人從死亡中複活。 一個巧妙的設計。 也有義大於情，而最終成就情之真情。
看來，再科幻的故事，故事講的再如何天馬行空，最終打動人的還是要以人文主義為敘事核心。最近補課了一些尹燁的視頻，這位搞生物基因工程的科學家有一句話，如果生命是一組代碼，人類的基因代碼中裏一定有愛。我相信他說的。因為愛，人才有自由選擇的勇氣，因為愛，才使人在機器世界裏保守著獨特而堅挺的姿態，因為愛，情義終成了代代相傳的人之無價的財富。
202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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