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後一次,我母親直視我的眼睛,你到底問了沒有? 我才跟護士討論具體程序。
以前我父親說,即便你母親是一個軀殼,我都要讓她活著。但這種想法也改變,因
為當你愛的人生活的每一分鍾都是痛苦與絕望,hopeless and helpless,一個人僅
僅是為了滿足自己的道德感或情感的需求與懦弱,而去忽略別人的痛苦,本身就是
不道德的,而且是極其自私。也就是我母親過世後,我為她感受到的是開心,即便
思念。
在采訪一個申請安樂死的母親時,她說到她想留給她孩子的不是痛苦,而是生命裏
美好的記憶。
這是一種困境。沒有一種統一的答案。而是一種去試圖了解理解個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