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開始不久,暫時借住在一個“機關大院”裏。期間,一位親戚來訪,給姐姐和我帶來了珍貴的禮物,兩個乒乓球拍。
當時,“反膠”還不多見,是兩個“正膠”球拍,下麵已有那層“海綿”了。拍子一個紅色,稍為薄些也稍微輕些,給了我;一個藍色,稍微厚些也稍微重些,給了姐姐。兩個球拍背後都有一個“刻度尺”,標出球網的高度,架網時可以用此做標準。算“高檔”了。
如此“珍貴”,還給每個球拍配了個“套”,燈芯絨的,側麵有“拉鏈”。
當時不知道“如獲至寶”這個詞,用來形容那個感覺再貼切不過。後來“搬家”,據說我一直抱著我的那個用套子裝著的紅球拍一路不放。當然是對拍子本身的喜愛與珍視,但那個“套”也起了“誘導”作用,要知道連最“神聖”的“紅寶書”也隻有個“皮兒”而沒有能取下的“套”。
可是,球拍最需要保護的時刻是在“參賽”狀態,“套”不罩著的時候。七八歲的孩子,操作球拍沒那麽靠譜,才得到禮物後不久,在打球時就把我那個心愛的紅球拍最頂端背麵的“三合板”給弄劈了了一塊。
好心痛啊!後來新買的汽車被磕碰出彩都沒那麽心痛過。
還是姐姐給想了個辦法,用“橡皮膏”把球拍的最外圍給貼上一圈,這下好多了,減少木板被弄劈的機會。可是,磕碰難免,球拍的前緣處坑癟持續增多,而且慢慢的“膠粒”也有脫落的。這些,都是球拍在“參賽”時弄的。“套”無能,於是逐漸出局,後來不知被丟到哪去了。
多年後,知道了這個概念,“You can’t have your cake and eat it, too.” 球拍這種“工具”,一出生就是被“吃”的命,再用“套”保護也成不了博物館的珍品,can’t have it,*_*。
後注:再往外延一個格,“套”成為主體,就是下麵這個喜劇的場景了——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vWH92zxuLPw
後注2:以如此資深的“球輩”,球技很渣。
後注3:“紅球拍”的結局,後來“海綿”從木板末端逐漸脫落,退出賽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