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驢兄提到幾年前他因為老馬的私德在壇裏被批判的事兒,想到了一個人------張 賢 亮。這個有趣的老先生已經告別人世七年了,不知現在還有多少人記得他。
他的經曆是段傳奇。起頭就是一首詩,發表於1957年,叫做《大風歌》。如果不怕麻煩的話,還可以再去搜一下,網上也有這首詩的全文。現在看起來,這首詩不太符合當今的審美,起頭就有一連好幾個排比句“我來了”,接的還是感歎號,有點激動得喘不過氣來的樣子。但是放在那個年代倒也恰如其分。
正是這首詩讓他開始了長達22年的勞改生涯。
上世紀80年代,他寫了不少的小說,成為了名噪一時的作家。
上世紀90年代,他以文聯主席的身份下海經商,又有談不完的買賣,弄了個了鎮北堡西部影視城,過了當“主席”的癮兒。
當一個人在饑餓、性壓抑並且喪失自由的情形下度過了自己的青春期和一部分中年時光,他一定非常清楚,是政治和權力失控造就了他前半生的乖張命運。不過,當他的後半生以戲劇性方式重啟的時候,他既沒有成為複仇者,也沒有成為流亡者,他甚至把自己的受害者心態也盡量調整到接近零的狀態。
這個被外人看來“隨波逐流”的老頭子,卻想過留下一本中國人寫的《古拉格群島》。並說過一句非常狂妄,又非常傷感的話:“我今天跟你說實話,我都覺得這個民 族不 配看我的東西,我不 屑於為讀者寫作”。
今天的確沒有幾個人記得他了。
他在離開之前的最後一篇文章-----雪夜孤燈讀奇書。被我在網上找到,今天貼出來,算是對他小小的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