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莞“丐幫”調查:健康幼童被斷腿 越慘越賺錢

本文內容已被 [ 玄野 ] 在 2014-04-04 05:12:29 編輯過。如有問題,請報告版主或論壇管理刪除.


東莞“丐幫”調查:健康幼童被斷腿 越慘越賺錢


2014年03月18日 13:11
來源:鳳凰衛視


核心提示:鳳凰衛視3月13日《社會能見度》播出“‘丐幫’調查”。2000年,廣西梧州人盧劍秋在東莞失蹤,2010年9月,盧劍秋的堂姐盧小燕在東莞發現了一名乞討的殘疾男子,殘疾人自稱是當年失蹤的盧劍秋,隨後,殘疾男子被人抬走。

在尋找堂弟的過程中,盧小燕的家人谘詢過一位叫王秀勇的殘疾老人。2010年東莞掃黃中,王秀勇曾經因為向警方提供手繪的掃黃地圖而聲名鵲起。王秀勇在東莞街頭賣藝時,也曾混跡過“丐幫”。

據王秀勇講述,東莞周邊的丐幫很猖獗,很多丐幫專門操縱殘疾人和兒童進行乞討。有所謂的“丐幫”幫主是個農民,由三四個老鄉充當打手,控製著十幾個殘疾兒童。“丐幫”會“租賃”甚至“收購”殘疾兒童,另外,有些未婚先育生的孩子,被棄掉了,丐幫要是得到消息,會想辦法買回來,一旦落到他們手中,這個兒童終生就算殘疾了,好孩子也給搞成殘疾。隻要是殘疾的,殘疾的越狠越值錢。用丐幫的行話說,相好,包相包得好。這叫相,相長的越慘、越醜,越能來錢。

以下為文字實錄:

解說:失蹤的親人深陷丐幫,街頭偶遇卻無力解救。

盧小燕:他還罵我,他說你不要多管閑事,在這裏幹嗎?他說等一下我砍死你。

解說:混跡丐幫,老人親眼目睹童丐的悲慘遭遇。

王秀勇:他慢慢這個腿就爛掉了,越爛的流膿,他越慘,越慘他越賺錢。

薑楠:2014新年伊始,一場“掃黃”風暴,讓東莞這個“世界工廠”再次進入人們的視野,隨後某中文網特約記者,撰寫的文章,《東莞:工人、小姐與乞丐》引起了不小的震動,作者在文章中稱,他的一位堂叔在東莞打工,無故失蹤之後被人發現成為了東莞街頭的一名殘疾乞丐。

中國沿海發達城市的乞丐問題由來已久,政府打擊治理的時候,他們就偃旗息鼓,銷聲匿跡,而當政策寬鬆的時候,他們又卷土重來,這次,我們的記者就奔赴東莞,試圖揭開東莞乞丐的真實麵目。

解說:照片中的人名叫盧劍秋,廣西梧州人,如果他現在還活著,今年已經35歲了。

2000年,盧劍秋跟家裏的叔公一起在東莞市石排鎮打工,一天下班之後,他要趕去與女朋友約會,甚至沒有來得及跟叔公打個招呼,就匆匆外出,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盧劍秋從此再也沒有回來。

盧小燕是盧劍秋的堂姐,一直在東莞市東坑鎮打工,距離石排鎮僅15公裏,是東莞市另外一處熱鬧所在,各種製鞋廠,製衣廠,玩具廠星羅棋布。

2010年9月,一天傍晚7點多鍾,盧小燕下班後到鎮上最繁華的地段逛街,當她走到鬧事邊一條僻靜馬路的時候,意外聽到有人喊她的小名。

記者:大概就在這個位置。

盧小燕:就在這裏,我就站在這裏,那個時候那個藥店沒開門,好像這個燈也沒亮的,好像還沒這麽黑。

記者:天也黑了是嗎?

盧小燕:是,好像有七點多了,也不是很黑那種。

我站在那裏,就聽到一個聲音,我站了一會兒,就有人叫我一樣,叫我的小名,後來我說怎麽有人說家裏的話,我到處看看都沒看到人,就是旁邊有一個乞丐在那裏,好像那個手跟腳都沒有了。然後我不出聲,他又叫,我說誰叫我,是不是叫我?他說是,他就說了我爸的名字嘛,問是不是。

我說你是誰啊?他說三弟,他又說了他爸的名字嘛,我說三弟,我說那個人不是說,失蹤了死了嗎?他說沒有,後來他就掉眼淚了。

解說:當初盧劍秋就跪坐在這個垃圾筒的旁邊,盧小燕認出他正是失蹤了十年的堂弟,他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又怎麽變成了殘疾乞丐呢?

記者:還記得當時你看到這個三弟的時候,他什麽樣子嗎?

盧小燕:那個頭發很長的,很長很亂,胡子又很長,穿那個衣服反正都是很破爛的,很髒的,反正不認真看都看不清楚是他,反正有一邊手那個胳膊都沒了,然後那個腳也是好像斷到這裏,膝蓋上來這裏有一個是彎住的,坐在那塊板上麵。

解說:盧小燕回憶,堂弟當時非常狼狽,已經完全看不出昔日的模樣,頭發及肩,不見右臂,隻剩肩頭有一個渾圓的肉包,雙腳自膝蓋處被截斷,坐在一個擱著木板,帶著輪子的小推車上,車子前頭綁著一根鐵鏈。

盧小燕:他問我是不是家裏,我說不是,是東莞,我說你為什麽這樣子?我說家裏人都找你找了很久,他就說十年了,他說我一醒來就這樣子了,我說那個時候怎麽回事?他說他就是坐車一下車他說,走沒多遠就碰到了一個人,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記者:碰到了一個人是什麽意思?是這個人襲擊他了嗎?

盧小燕: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這樣,他說跟那個人撞了一下,具體沒問他,因為那個時候還沒有來得及問嘛,然後他就說什麽都不知道,醒來的時候就那樣子了,他說好痛那個時候,他說黑黑的,又不知道怎麽回事。他說隻是有時候,有人來幫他換藥,這樣子說。

解說:盧小燕記得,當時她順著盧劍秋的視線,注意到附近停留的一輛殘舊中巴車,正有兩名手腳正常的男子,不斷將類似於堂弟這種殘缺者,搬卸到地上,盧小燕說,盧劍秋讓她走近一點,要不時往盤子裏放點零錢,盧劍秋繼續講述,他說當時醒來時就發現,雙腳和右手都沒了,在那個漆黑的屋子裏被關了將近一年,後來手腳的傷口愈合了,就被帶到街上討錢,有時在中巴車裏睡覺,有時被帶往另外一處房子,他清楚記得已經十年了。

盧小燕:他就說每次過年因為裏麵也有很多那些人。

記者:哪些人?是乞丐還是?

盧小燕:乞丐,他說有人在那裏,他說有雞腿吃什麽吃,他們就說是過年了,然後他就在牆壁上麵畫一下他說。

解說:盧小燕回憶,盧劍秋告訴她,每次有雞肉吃的時候就是過年的時候,其他時間基本是饅頭包子,每天有固定任務,如果討不到額定的錢,會被管理他們的馬仔抽打,並且不給飯吃。

在盧劍秋敘述的十幾分鍾時間裏,盧小燕不停落淚,完全沒有想到應該問些利於解救的信息。很快,中巴車邊那兩名男子發現異常,迅速過來打斷他們的對話。

盧小燕:就罵他又打他。

記者:怎麽打他?

盧小燕:就用腳踢,我看到反正兩個都很高大的,有一個我就看到他那個胳膊上麵,好像紋了身了,好像不知道是右邊還是左邊了,我都忘記了。

記者:他們說的是哪裏話?你能聽懂嗎?

盧小燕:聽不懂,他們跟他說的都是普通話,但是兩個人說話的時候並不懂,好像有一點像安徽河南那邊的聲音一樣,因為我在那個廠裏麵,跟那些人接觸過嘛,反正就是聽不懂的聲音,很凶的,他還罵我,他說你不要多管閑事,在這裏幹嗎?他說等一下我砍死你,我就很怕,我說他問我要錢我沒有,他說你趕快滾,這樣子講。

解說:盧小燕對這兩個男子印象很深,其中一個人擋著中巴車牌,另一個迅速把卸下來的殘疾乞丐扔回中巴車裏開車離開。

盧小燕:後來就把我那個堂弟抬走了。

記者:抬走的時候你堂弟有沒有反抗?

盧小燕:沒有,他不敢出聲就低著頭。

記者:你當時看著他們抬上去的。

盧小燕:是。

解說:盧小燕嚇壞了,沒有等老鄉,直接跑回家裏躲了起來。

盧小燕:我就拿起手機發信息給我姐,因為我姐在家裏嘛,我說好像我看到三弟了,我說很害怕,看到那個樣子。

記者:你當時為什麽不報警?

盧小燕:因為我害怕,也沒想到,真的,十年了,就是他們說迷信去算命什麽的,說他已經不在了嘛,這樣子,所以看到一下子可能沒反應。

東莞殘疾乞丐有幫派管理 隨人流調行乞位置

解說:盧小燕的電話在老家炸開了鍋,盧劍秋的大哥盧柱東當天晚上就開車趕到東莞,但是令盧家人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已經錯過了解救盧劍秋最好的機會。

第二天盧劍秋的家人從廣西梧州,分乘五輛車趕到東莞,開始尋找盧劍秋,盧柱東記得,當時東莞市區內很少有這種乞丐,但是在東莞周邊的鎮區卻非常多,有時一條街上會有四五個乞丐。

盧柱東:基本上都是缺手缺腳的,就是站不起來的那種,就是有一塊木板,木板上麵有四個小輪子的,好像就趴在那裏爬,靠那個劃船那樣,爬去的,他們的手和腳基本上都是皮包骨頭那樣的,就是沒有斷掉的,就是皮包骨頭那樣的,就剩下一個頭很大的頭。

 
解說:此後幾天,他們在東莞各個鎮區之間疲於奔命,跟蹤盯梢那些商場出沒的殘疾乞丐,以及一些樣貌相近的中巴車,盧柱東還記得,他們經常盯住一個乞丐就是一天,希望跟著他能找到他們歇腳的地方。

記者:那當天你在那兒觀察了那麽久,看到有人來給這個乞丐吃東西,或者是有人給他喝水。

盧柱東:有。

記者:或者有人來收錢嗎?

盧柱東:有,兩個很大個的那個,收了他的錢,就把他拉到別的地方去,就是再看到有包子店了,就買兩個飽子給他吃。

記者:您是說他們在什麽地方收他的錢?是在街上。

盧柱東:拉到偏僻一點的地方。

記者:偏僻的地方。

盧柱東:因為他有一台,那個小木板車嘛,小木板車是有輪子的,把他拉去。

盧小燕:就是看到他收錢了,我們在那裏就是守了好久嘛。

記者:是個什麽樣的人?

盧小燕:好像我看到那個手也是殘廢的,應該也不會說話的,因為我去得很近,看到他買包子的時候,隻是給錢就指那個包子,這樣就拿了。

記者:他買了多少包子?

盧小燕:就剛剛兩個,然後就買了一瓶水,就給那個乞丐,他收了錢的時候,好像看到他把那個錢,收到一個袋子裏麵,然後那個盤又留著一兩張在那裏,然後就放到,看到他去那台小車,有一台小車在那裏嘛,然後就把那個包包給了車上麵那個人,那個車就開走了,然後他繼續就跟著那個人,跟著那個乞丐。

記者:但是有一個人是來接這個錢的人,坐在小車裏,是嗎?

盧小燕:嗯。

記者:那個人你們看到樣子了嗎?

盧小燕:我沒去,沒跟去看,那個時候好像是我那個姐跟去看她說,是戴著眼鏡,戴著一副墨鏡的,就是梳著平頭。

解說:高小寧是盧劍秋的同學,也多次參與尋人,他還記得這些乞丐有很多共同點,相似的殘疾,相似的輪滑木板,相似的管理模式。

記者:通常都拉著這些人去什麽地方?

高小寧:一般都是他早上拉去,早市,菜市這些地方,有的是沒有一個腳,有的是兩個腳都沒有,有的也手腳樓沒有的都有,有的也是帶著小孩,或者是小孩拉著,一個成年的那些乞丐在走,旁邊就有大人在跟著。

記者:盯著他們。

高小寧:嗯,盯著,跟著他們,等到看到你,那些乞丐,那個盆子裏麵有錢了,他就過來收走。

記者:通常跟著他們來收錢的是什麽樣的人?

高小寧:都是個子高高大大的,蠻大的,而且那些人過來收錢的那些人都是開著好車。

解說:有一次盧柱東看見一個穿風衣的男子,開著一輛白色的日係轎車,沿街把乞丐盤子裏的錢,都收走了,他試圖跟蹤這輛車,卻在幾個紅綠燈之後就不見了蹤跡,類似的情況還多次發生,盧柱東總結了一些規律,他認為,大多數殘疾乞丐,都有專門的幫派人員管理,隨著人流變化,殘疾乞丐,也不時會被調整位置。

盧柱東:靠近樟木頭那邊的,我看到那裏很少人了,那天也下雨,有一點小雨嘛,我看到他在那裏爬,爬了有一百多米那樣子。爬了都沒有人,他爬到那裏了,就有一個人來,有一條小繩子的嘛,把他慢慢地拉,又拉到那個市場那裏去。

解說:盡管多次跟蹤,都沒有找到盧劍秋,但是幾年尋人下來,他們逐漸發現了這些乞丐不為人知的秘密。每天清早載滿乞丐的中巴車,開始沿著固定路線,將殘疾乞丐逐一卸下,有時候在東莞各鎮區,安排乞討,每個鎮兩三個,有時候又朝靠近東莞市區的的厚街一代布點。在某些節目展會上,如橋頭鎮荷花節,東坑鎮二月初二“賣身節”,又將大撥乞丐運往此地,最後在晚上十點左右,他們開始收攤,三三兩兩地把這些乞丐集中起來,最後都送到一輛中巴車那裏。

高小寧(盧劍秋同學):隻要車以停下來,他下來兩個人,一下子抬上去就走了。動作非常快。

記者:一輛麵包車大概能抬多少個,這樣的人上去?

高小寧:基本上他一個麵包車,他都是抬三四個他就走了。

記者:三四個。

高小寧:就送回去那個中巴車那裏,集中在一起。

記者:那你有看到那輛中巴車上,還有很多這樣的乞丐嗎?

高小寧:裏麵是黑黑的看不清楚,玻璃也是貼那種很黑很黑的那個膜的,看不見的,看不到裏麵有什麽的。基本上從車頭上麵看,裏麵隱約看到裏麵,就是分兩層,好像那個拉豬的那種車,你有沒有看過。裏麵是用木板隔開兩層,頂上一層地下一層的。再裏麵就看不清楚了。

解說:直到四五天以後,那輛拉走盧劍秋的中巴車,才在東坑出現。不出意料這輛中巴牌號是套牌報廢車,類似的中巴車還有很多輛,晚上通常停在偏僻的地方過夜。

高小寧:大概位置就在那個市場沒多遠的,就是它有一個那個旁邊,好像有一個工地,在建的工地,那個工地也沒什麽人。他就停在那個工地圍牆外邊,在馬路邊上。它就停在那裏,晚上就全部人在那裏。

記者:全部人就是幾輛麵包車的人,都會聚集到那兒是嗎?

高小寧:對,全部聚在一起,然後就生火做飯。

解說:尋人持續了幾年,盧柱東經常一個人開車在東莞周邊兜轉,但是卻再也沒有見到過盧劍秋的蹤跡。

記者:事發之後你沒有想過,向警方求助嗎?

盧柱東:報警好像也沒有什麽用,因為自己沒有一點證據,報警可能人家也是不理,我想也沒有什麽用。如果能夠找到,看到了自己弟弟了,我還是會報警。

記者:但是警察可能會幫你們去找嗎?

盧柱東:因為我們第一次剛剛失蹤的時候,我報警了,基本上警察那邊派出所那邊基本上是,連一個什麽回話的都沒有的,說實話我也不是太相信。

解說:除了每年幾次的尋找,盧柱東還印發了很多弟弟的照片,拜托在東莞打工的老鄉幫忙留意,但盧劍秋卻如同人間蒸發一樣,再也沒有出現過。

老人曝殘疾童丐慘狀:被砸斷大腿喂安眠藥

薑楠(主持人):為了尋找盧劍秋,他的家人也曾谘詢過一位殘疾的老人,這位老人名叫王秀勇。在2010年東莞掃黃中,曾經因為向警方提供手繪的掃黃地圖而聲名鵲起。但是不為人知的是王秀勇在東莞街頭賣藝時,也曾混跡過“丐幫”。對當地的乞丐較為熟悉,2012年王秀勇回到了山東老家,我們的記者也奔赴山東,拜訪了這位老人。

王秀勇:我就是簡單地把它寫出來給大家看。

解說:聽說我們是為了了解東莞丐幫而來,王秀勇拍著胸脯說,我們找對人了,剛一見麵他就翻出了,當年用腳所寫的一篇文字,自豪的介紹起來。在這篇文字中王秀勇將東莞乞丐,分為了五類。

王秀勇:我主要是寫了我親身的經曆,這個我向東莞市刑警大隊,去複印了一份,就是在2010年的時候。

解說:2000年正在東莞街頭賣藝的王秀勇,就已經開始關注乞丐了,他說東莞周邊的丐幫很猖獗,很多丐幫專門操縱殘疾人,和兒童進行乞討。

王秀勇:以前他們都是走路騎個小三輪車,現在他們就用機動車,大篷車。有煤氣灶,在車上可以做飯。煤氣灶他有時候就搬下來,在一個空地裏。在一個建築空地裏麵呢,他們就開始安營紮寨的,把車停在那裏,把這些殘疾兒童分派到,某某某某點進行乞討,他們專門有人巡視。

解說:王秀勇嚴重的東莞丐幫,有十分明顯的特征,他說這些人都來自於同一個地方,八成為河南周口、駐馬店、信陽一帶人。當年王秀勇就曾在一個由周口人組成的“丐幫”中,生活了一段時間。這個所謂的“丐幫”幫主是個農民,由三四個老鄉充當打手,控製著十幾個殘疾兒童。

王秀勇:我跟他們接觸了很多,他們一開始的時候,是利用家鄉的殘疾人,殘疾兒童,我每年給你三千塊錢,四千塊錢,你把這個殘疾兒童租給我,我馬上給錢你了,我這一年這孩子就歸我了。他們一開始就這樣收集,再後來他們這個一看,這個利太大了,又上外界收。有的甚至於偷來的,騙來的、搶來的。隻要是殘疾的,越殘疾的狠他越值錢。用丐幫的行話說,相好包相包得好。這叫相,他相長的越慘、越醜,他越能來錢。會賣的人呢就是說,其實撿個殘疾兒童,那個地方比較開放一點,那個外地人很多,有的那個未婚先育生的孩子,就棄掉了。我就在外麵就收過好幾個。收來以後他們丐幫要是得到這個消息,他們想辦法給你買回來,如果一旦落到他手,這個兒童終生就算殘疾了,你好孩子他給你搞成殘疾。

解說:王秀勇說,當時幫助撿到了一個棄嬰,孩子出生隻有幾天,是個健康的女孩用毛毯包裹著,放在一個紙箱裏。

王秀勇:先買點奶粉,這是一個剛出生的小嬰兒,他們先買點奶粉啊買什麽,把她包起來,把她照顧的還比較好一點的,等到她出了滿月三個月以後這樣,到百天三個月以後,就開始利用這小孩,開始乞討了。他們就開始見回頭錢了。

記者:怎麽乞討的?

王秀勇:就是把小孩放在,包在一個毯子裏麵,放在一個席上麵,放著一個盆,寫上用丐幫的行話就是說地狀。寫上一個地狀怎麽怎麽怎麽,就放在那裏,他就在旁邊看著。

記者:他們有傷害這個孩子嗎?

王秀勇:有,傷害這個是真的。

記者:身體上的傷害有嗎?

王秀勇:這個幫主真的,他為了這個利潤,有的把那個一歲兩歲的小孩,那個時候呢是硬硬的把那個腿給他搞斷,有的我看了有用那個磚頭,用那個木板,那個小孩哭的,當時我。敲了以後他這個腿上流膿,就感染,感染以後也不給他治,他慢慢這個腿就爛掉了,越爛得流膿,他越慘越慘他越賺錢。他就是叫小孩那個腿,不會叫它好,就你好了就疔了疤了,他也得用小棍敲一敲,給你敲的流血流膿。

解說:近年來城市收容所改為救助站,但是流浪街頭的乞討者,卻並沒有減少,丐幫們更是與救助站工作人員躲貓貓,有學者在廣東做了相關調查,高收入是這些乞丐膨脹的根源,甚至有農村夫妻共同來次經營乞討業務,有親戚朋友相互傳帶的,甚至還有村民小組長,帶著村民一起過來的。

王秀勇:老婆孩子都帶著,他們開著車,那個車就跟家一樣,他們自己家的孩子不去做,吃的穿的都很好,老婆穿的也很漂亮,就是存錢寄錢,他們就數錢。

解說:王秀勇總結出了一條規律,丐幫打手通過早上五點多種,就把這些殘疾孩子放在早市門口,聽一亮來往買菜的人多起來,經常會有不錯的收入。中午則把他們安置在工廠、工業園區門口,等到工人下班出來,也會有人給孩子施舍,到了下午五六點鍾,夜市熱鬧起來孩子們又被放到各個夜市入口。一直到半夜一輛點鍾才收工。

王秀勇:就是每天回來像大一點的乞丐,七八歲、五六歲這樣的,他知道有能力的人,一個是怕他跑,第二個是怕他藏錢,第三個還怕他往家裏通風報信,還一個怕他報警。他們就利用辦法不讓你說話,一般說話的辦法有幾種,小一點的他給你吃安眠藥,強力安眠藥叫你昏昏沉沉的睡上幾個小時,利用你睡覺的機會,他去討錢。等你醒來的時候他就把你抱走,再給你吃安眠藥,這樣的小孩壽命都很短,有的乞丐一看不行了,就把這個小乞丐就扔了,活活的就給扔了。誰看到誰也不敢撿。

解說:2002年,在東莞市石碣鎮王秀勇就曾經親眼見到過,一個丐幫幫主遺棄了病重的孩子。

王秀勇:就是一個小孩已經病得夠嗆了,給他看嘛還不舍得花錢,就那越慘他想放在哪兒反正錢多,賺的錢多了就不顧孩子的這個病情了,眼看著這個孩子要斷氣了,不行了,他又怕死在手裏,一看不行了馬上就要斷氣,他們就趕快到了綠化帶、江邊,就放在那裏了走了。大概有四五歲,這個小孩還是個豁嘴,嘴還豁還不會講話,還不會動。其實這個小孩跟著他,也有兩三年了,這個小孩每年都跟著賺幾萬塊錢。

解說:王秀勇所了解的丐幫,都是有些由三五個人,或六七個人組成的,河南幫或安徽幫,大幫主有五六個打手,能控製十五六個孩子,而小幫主也能控製十個左右的孩子,對於這些孩子的管理非常嚴格,體罰挨打都是家常便飯。

王秀勇:2002年,在石碣鎮我就去這個,那個幫主就是打那個小孩,打的不行,我就說了句我說行了,我說這一天都給你討幾百塊錢,你再這樣對待他就不行,那時候我們兩個,其實我們兩個還是很好的,還在一起喝酒的。

記者:孩子當時是什麽樣子的?

王秀勇:小孩就是說話說不清,他好動這個小孩,就好像好跑,他就是打這個小孩不讓他跑,就下手下得太狠了。

記者:打哪裏怎麽打?

王秀勇:就是打頭上,一下栽到那個石頭上了,都冒血了,所以我這個憤怒的心情,就上來了,我就指責了他幾句。我倆一喝點酒說話越多越多,兩個人就打起來了,我說幹脆我去公安局了,我就在石碣鎮公安局分局,去舉報的。他們哎呀這是你們丐幫的事兒,我們這個管不了,這個不屬於我們管,你們找民政部門。你們先到那個收容站,那個時候。2002年還是收容站呢,2003年才改的救助站,基本他們都不願意管。

解說:根據當地民政部門不完全統計,遊走於東莞市周邊的乞丐,最多的時候大概有三千人左右,這些人有自願乞討的,也有被迫乞討的,盧柱東依然沒有放棄尋找弟弟,他說每年三四月份過後,東莞周邊的乞丐會逐漸多起來,到時候他還會再回來。

薑楠:2003年8月,《城市流浪乞討人員管理辦法》正式施行,中國在乞丐管理實現了從“收容遣送”到“救助管理”的跨越。然由於救助站規定自主尋求救助的製度,這使很多受丐幫控製的,受害兒童和殘疾人得不到應有的救助,而那些以次為生的專業乞丐,則不需要救助。管理工作實際上陷入了“三不管”的境地,婦女兒童保護組織沒有管理的權限,民政部沒有執法權,公安部門則堅持沒有報警就不得出警,這使很多像盧劍秋這樣有著相同遭遇的受害者,得不到救助。
 

所有跟帖: 

什麽叫殘暴邪惡?東莞丐幫讓魔鬼黯然失色。將波爾布特和金正恩打回文明世界,唯有中國的東莞丐幫。 -玄野- 給 玄野 發送悄悄話 玄野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4/04/2014 postreply 04:57:32

我很煩不動腦子的信口雌黃,更討厭比爛。 -覺皇- 給 覺皇 發送悄悄話 覺皇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4/04/2014 postreply 08:27:06

我之所以反對中國廢除死刑,因為我知道,有些人壞的已經沒有底線了,其野蠻殘暴 -為人父- 給 為人父 發送悄悄話 為人父 的博客首頁 (329 bytes) () 04/04/2014 postreply 05:57:46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公安成了掙錢的地方,而不是維護社會秩序的機構。人浮於事的社會如果有道德維係還能勉強,如果失去道德支撐,人浮於事 -玄野- 給 玄野 發送悄悄話 玄野 的博客首頁 (142 bytes) () 04/04/2014 postreply 06:14:26

這說法未免誇大其詞了:) -JieHu-- 給 JieHu- 發送悄悄話 JieHu- 的博客首頁 (124 bytes) () 04/04/2014 postreply 06:36:38

的確不能這樣論斷公安整體,謝謝指正。其實這是萬物的陰陽之理。 -玄野- 給 玄野 發送悄悄話 玄野 的博客首頁 (268 bytes) () 04/04/2014 postreply 07:11:01

看看這些公安在幹啥?發言別那麽走極端麽:) -JieHu-- 給 JieHu- 發送悄悄話 JieHu- 的博客首頁 (354 bytes) () 04/04/2014 postreply 07:04:31

其實哪個國家都不應廢除死刑,但在具體審、判的時候要慎之又慎 -JieHu-- 給 JieHu- 發送悄悄話 JieHu- 的博客首頁 (244 bytes) () 04/04/2014 postreply 06:44:33

這種事情應該是公安的責任範圍。這些殘害孩子的丐幫太殘暴了。 -冰兵- 給 冰兵 發送悄悄話 冰兵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4/04/2014 postreply 07:35:54

寫貼要開動腦子。您說說該怎麽解決呢?嚴打您不會橫加指責吧? -覺皇- 給 覺皇 發送悄悄話 覺皇 的博客首頁 (302 bytes) () 04/04/2014 postreply 07:56:11

不知道您看過電影《Slumdog Millionaire》沒有?若看過了,對您寫的這種事就不會吃驚了 -nWAY- 給 nWAY 發送悄悄話 nWAY 的博客首頁 (398 bytes) () 04/04/2014 postreply 10:15:36

這類事件民憤充足,不足的是警力司法和救濟。這應該屬於刑事案件,雖然在我們看來一目了然, -FarewellDonkey18- 給 FarewellDonkey18 發送悄悄話 FarewellDonkey18 的博客首頁 (292 bytes) () 04/04/2014 postreply 11:07:37

主要還是建立法治和律法。社會轉型,是個過程,有很多挑戰。 -南國鐵樹- 給 南國鐵樹 發送悄悄話 南國鐵樹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4/04/2014 postreply 13:32:05

可憐可憐。 -xyz@wxc- 給 xyz@wxc 發送悄悄話 xyz@wxc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4/04/2014 postreply 16:11:14

請您先登陸,再發跟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