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社會曆來有崇尚權威的傳統,而“大師”“泰鬥”這樣的桂冠,自然成了“權威”的代名詞,誰擁有了它,誰就有了這個領域內絕對的話語權。 然而,“大師”,尤其是“國學大師”究竟是一些什麽樣的人? 不敢貿然定義“國學”,隻知道它和“博大精深”有關,自然誰能掌握“博大精深”的學問,“大師”的帽子也是當之無愧的。 可是雖然有人學富五車,卻也是不敢妄然接受這頂桂冠的,比如季羨林。倒是一波接一波的崇拜者們,像是發獎狀一樣地把“大師”的帽子送來送去,把一個好端端的人,變成了神,捧上了神壇。當然,捧得越高,摔得越慘。 南懷瑾先生作為一個鑽研傳統文化的修行者,值得我們關注與尊重,他的辭世,也無疑是文化界的一個損失。 至於南先生的辭世引發的新一輪的“大師”崇拜風,叫人十分不解。 為什麽我們不多關注一下南先生究竟有什麽著作和思想?他說過什麽,做過什麽?他頭上的那些光環和高帽子並不是我們頂禮膜拜的理由。 我自己是以一個批判者的眼光來質疑“國學”的,我甚至懷疑許多人是披著“國學”這件絢麗的外衣,自己把自己推上神壇的。 至於“國學”是不是皇帝的新裝,我們不需要一個小孩子來告訴我們。 雖然“國學”不能說都是糟粕,但是我讚同王朔的話:“中國落到這個地步,百年積弱,傳統文化功莫大焉。現在講振興,也不能靠這副藥。把人活活吃死過的藥,想治病想強身你還敢再吃它嗎?……這是我從小就融在血液中的價值觀,要什麽不要什麽,那是讀了多少優美的古典詩歌也不改初衷的,要說信仰,這也是一種信仰吧。 “反智”、“反文化”反的都是中國式的*****,“粗鄙”正對中國式的假正經。平常,有時也許我會忘了自己姓什麽,屁股扭來扭去,但傳統文化一出來,立刻就有一個自覺的警惕:這孩子喬裝打扮之後又來了,一定要站到它的對麵。” 於是,有一種極端的說法就是:一切國學大師都是江湖騙子。 再嚴謹一些:一切自封的和自己欣然接受的國學大師都是江湖騙子。 在中國,真正的國學大師在我看來隻有一個:魯迅。諷刺的是,魯迅卻是為“國學”掘墓的人! 在中國,屬於科學範疇的“學”是非常匱乏的,我們這個據說是最重視“心”學的民族卻沒有創立心理學,幾千年的中醫在心理醫學上也是一片空白! 我們唯獨不缺的是“國學”和一大批前赴後繼,層出不窮的“國學大師”。這些“大師”的帽子一個比一個高,袍子一個比一個華麗,但鮮有人具備勇氣去掀開袍子的一角去看個究竟。 湯一介、翟鴻燊、文懷沙這些“國學大師”的名字近年來如雷貫耳,但是你隻要仔細聽一聽他們說些什麽,做了些什麽,你就不能不要一種說出“皇帝新裝”的衝動,說他們是江湖騙子算是客氣了,那個文懷沙簡直就是一個流氓加無賴! 於丹?咱別浪費時間說她了。咱要感謝她對於這個熱衷娛樂的社會所作的貢獻。 不得不再說說南懷瑾,本人不敢對逝者不敬,隻希望硬幣的兩個麵都能呈現在陽光下,當一個人的肉體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之後,其靈魂應該是一個真實的being,而不是一個可以繼續忽悠活著的人的幽靈。 縱觀南先生一生,能如此孜孜不倦地研究古籍,儒釋道無所不涉,實在令人敬佩。但是一旦有了“大師”的稱號,自己的所作所為和一言一行就必須接受社會價值的檢驗。至少,公開發表的研究成果必須有高出一般標準的嚴謹的事實和邏輯推理。
這一點上,南先生的著作是有所缺失的,因此南先生也是一個非常具有爭議的人物。其中,張中行先生對於《論語別裁》的質疑和方舟子對於南懷瑾歪曲愛因斯坦的揭露,可以讓我們從另一個側麵更客觀地看待“國學大師”的本質。至於擅長罵人的李敖更不客氣:“南懷瑾在我看起來,根本就是個騙子!” 無中生有的謾罵是不值得提倡的,但是對於事實的揭露和分析,卻是評價一個人最好的方式。下麵這些傳說究竟是否有事實依據,是值得我們關注的: 男女混居陰陽雙修的問題、男人的精液有七種顏色的問題、奸汙女學員的問題等等。
南先生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希望那裏沒有人時間的種種汙雜,希望南先生能在那裏繼續靜心修行。 對於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中國人來說,中國文化的振興和發展,首先要扔掉“國學大師”這頂帽子,民眾也要自我開啟智慧的大門,多向前走去追求真理而不是老是回頭翻騰老祖宗的百寶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