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回見一幫人，細細看畫，並不斷查對人手一本的厚厚冊子，裡麵圖文並茂，資料像很豐富。於是我好奇問一位長者，這是哪兒拿的？或哪裡可買到？他說，我們從法國帶來的。原來一口法國音，是遊客。他又繼續：這書搜集美國各大美術館博物館的法國藏品，我們國家裡有些看不到的，來到美國這裡可以補足好多。說時一副非常滿意的神情。法國人排斥英語，對美國很有意見，這個大家都知道，但說到藝術之時，想不到法國既以自己的國寶驕傲，又對別人那裡好好收藏了自己寶物，非常珍惜讚賞。藝術無國界，那次簡短交談，給我深刻印象。
藝術品流失，原因本很多，有非法的，也有合法的，過去因缺少法規，很多東西由這到那兒，或明或暗，現已無從追究。如果無法證明一件東西當初入館之際，是違反當時法律的，就沒有辦法一定要人退還，而人家當世界文化遺產付出巨大人力物力予以保存至今，我們不如好好欣賞，甚至感謝人家。藝術有助民族互相了解尊敬，不是拿來作為民族主義鬥爭的武器的。
現在我們最迫切的問題，是自己手上的不懂欣賞，隻會利用創收，促進旅遊無煙工業，甚至連起碼的保存都沒做好，認真的研究和介紹更不用說了。上回在北美看兵馬俑展，說明文字和影音內容，錯漏百出，我在那展覽目錄下一一記下，本想提意見，後來想，算了，反正人家是要來宣揚國威，何時是要聽人意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