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我的北京軼事(七)情亂意迷
上世紀80年代初的一天,吉普車“吱~”地一聲停在了北京某部機關大院的單身宿舍大門前。我卸下了一個箱子和行李,車子就開走了。一位40多歲大眼睛漂亮的女同誌走過來跟我打招呼,並喊站在宿舍樓大門口的一位青年男子:“小Z子,你怎麽不幫忙?,快幫助把行李拿進宿舍”。
這位女阿姨是我們部門的副處長,今後我就在她手下工作。打量了一下小Z子,27-28歲,身高頂多160厘米,但是灰黃的臉還是有棱有角的,眉毛還算濃,眼睛似乎有點方,長得不難看。他也在這個部門工作,早來幾年,是個工農兵學員。我就跟他倆個人住同一間宿舍。
我們這個部門下麵有幾個組,小Z子不跟我在一個課題,長期出差在上海。我有幾盤港台歌曲的錄音原帶,是父親1979年出國在香港買的,我主動借給小Z子聽。小Z子在社會上結交了幾個朋友,有時候到宿舍裏來玩,特別是我出差在外時候。一次出差回來聽歌,發現噪音,是空帶,他把錄音帶打開給掉包換芯了。
1986年某月,他們曆經多年的課題終於完成了,從上海回到了北京。項目獲得部科技進步一等獎,國家科技進步二等獎,並合寫了一本書。因為獲獎人名額有限,留蘇副博士的老處長在申報獲獎人名單的問題上得罪了不少人,被哄下台,退居二線,而年富力強的女副處長轉為正處長。
這時候,傳來了有關小Z子的流言:他在老家的村子裏已經結婚了。但是他隱瞞了婚情,在北京又和BJYDXY的未婚青年大學女老師談戀愛並且已經上床,談婚論嫁。她也是工農兵學員,不知是怎樣發現了真情,告到了我們單位。經過單位討論,決定派人到小Z子的家鄉去了解情況。
ZKZ工程師是60年代畢業的大學生,他走一趟。2個多星期後回來匯報說:
小Z子家在陝北延安的西北定邊縣,鄰近寧夏和甘肅的黃土高原。ZKZ從北京乘火車到西安下車,然後換成長途汽車顛簸了一天,再步行走了40裏到了小Z子家。郵局是甘肅省的,坐車到寧夏。
黃土高原極其幹旱,靠天吃飯,極其貧窮。人們在地上挖深土井,土井底部大肚子,井口小,井裏不出水,是用來接雨水,儲存雨水的。舊社會誰家有更多的井誰家就是富人家。小Z子的父親打了半盆黃泥混水給他洗漱,洗完了不讓倒掉,拿走繼續用。當地人無論男女,每年連一次澡都洗不上,所以身上都是臭烘烘的。國家每年大量款項救濟仍然改變不了貧窮,很多家隻有一兩條褲子,誰出門誰穿褲子。炕上的破棉被都露出髒兮兮的棉花來。
小Z子家在村裏也是大家族,有勢力,所以他被推薦為工農兵學員上大學。因為是陝北老區來的,所以畢業後留在北京並分到大機關工作。在村民眼裏,小Z子是京城裏麵的大幹部,所以全村最漂亮的姑娘嫁給了出人頭地的他。而村裏其它姑娘一般都外嫁到稍微好一點的地方,村裏的小夥子,男人們打光棍的特別多。
小Z子的父母親給北京來的遠方的幹部客人燜了一鍋小米幹飯,殺了一隻雞。ZKZ強忍著吃下了不幹淨的飯菜,晚上睡在滿是臭蟲和虱子的破絮裏。ZKZ和小Z子父母及他的老婆詳細了解情況,也和村幹部交談了。確認小Z子有合法的婚姻然後非法婚外戀。
單位怎樣處理小Z子,我不知道。小Z子是否和家妻離婚,是否再娶BJYDXY的大學女老師不得而知。
隻是在單位裏沒有再看到小Z子,但是他還和我住在同一間宿舍裏。我們搬到了新建的單身宿舍,他還是和我同一間宿舍。這麽些年來,我們房間隻住2個人,而其它的房間則住4個人。
1987年春節,我回連探親回來,發現一個看起來隻有15-16歲的農村姑娘和小Z子住在我們房間。那個小姑娘小小的個子,黃黃的臉,腫眼泡,很土,長得真的不好看。他們倆躺在一個被窩裏。我隻好找到隔壁的單身宿舍去睡,並告訴小Z子請為那個小姑娘另找地方睡,並推薦到M副譯審家裏去暫睡,他家裏剛搬到三室一廳的新房子,隻有老倆口,老太太是我們部門的剛退休,我剛剛幫他們搬家。
半夜有時我起夜時看到睡著的他,手就握著自己的JJ,可能在做美夢呢!
他現在有時間了,每天晚上和別人下圍棋,聊天,我們這才有機會聊天。他說因為幹旱貧窮,村裏的男人很多都娶不起媳婦而光棍,有不少人一輩子打光棍。男人們經常和毛驢交配。我不信,驢那麽高,人怎麽能夠到?驢不反抗嗎?他說站在田埂上。他還說鄰村有一隻羊生出個小孩來,我更不信了。雖然人類最開始輸血時是輸羊血,因為羊血和人血比較接近,但是羊怎麽能夠生出人來?他說千真萬確,身邊的人親眼看見的。
他從來不跟我交心,可能是我們之間有不少差別吧!我是77級的,正當紅,而他是工農兵學員;我是大城市知識分子家庭來的,他是偏遠邊區農村來的;我人高馬大,他160厘米不到,等等。所以他幾個月不在也沒告訴我到哪裏去了。一次另外一個部門的同事告訴我在火車上看到了小Z子。小Z子興高采烈地侃侃而談一條道,說在華山給人照相賺錢。
我才知道他已經離開了本單位,幹個體戶了,但是集體宿舍還給他保留著。
自從1840年鴉片戰爭以來的近代,中華民族曾有著百年的苦難,外敵入侵,戰亂,旱災,水災,蝗災,匪災等等,使得百姓不能安居樂業,民不聊生,流離失所。山東災民闖關東,山西河南災民一路西去,有的走進土薄坡陡光少人煙罕見的深山老林定居下來,有的走到幹旱少雨的不適合人類居住的陝甘寧邊區黃土高原定居下來。解放後國家一直大力扶植,怎奈自然環境太惡劣,難以改變麵貌。記得20多年前,國家從一些不適和人類居住的黃土高原遷移出200多萬貧民異地安置扶植扶貧。截至2021年,全國扶貧異地安置1000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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