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推媽們,不傷感哈,不傷感~~~周末繼續愉快~~(用IE聽歌)





徐克導演的《青蛇》成了由民間故事《白蛇傳》改編的各類影視作品裏我最中意的一部作品。除去電影劇本以我喜歡的作家李碧華寫的原著並由她親自抄刀改編以外,更多吸引我的是導演手法,演員演繹,電影音樂風格獨特,詞曲唱俱佳。除此最迷亂我心的是整部電影的色彩。


有哪一部電影比它更光影陸離,色彩斑斕?沒有,沒有了......



· 法海之色


不是白你就是黑!

佛道無邊,斷七情六欲,能獨身於濁世,清眼看人間。不為情動,不畏情惑。

——我是法海。




影片開場法海筆直站著看向一群麵目醜陋,行為乖張粗魯的人類。躲在妖紅煙瘴後,他閉眼時輕吐的一聲:“人!”甚至能聽到他的些許悲憫歎息,加上其後緊跟著出現的赤足立於水麵天明水清,與之前的暗紅髒亂的妖魔人間呈現了鮮明對比,更是將法海的半神之韻烘托得很徹底。色彩的變化,環境的穿梭相得益彰!


但半神不是神。這時的法海也不似人,隻是修行一半的得道僧。黑白分明間他滅了蜘蛛精,不僅僅是嫉惡如仇,是著實的嚴苛!可他最後手裏捏著紫光佛珠,第一次有了疑問:不是白即是黑,是對是錯?第一次,因修煉強壓乃至忘卻的人性,有了一絲抬頭的跡象。


懷疑的紫色再次蔓延。


紫竹林裏,孕婦裸身產子。袒露的乳房,光滑的雙腿,讓法海的離去頓了一頓。從此紫色不再隻有紫色,它摻進了一些紅。紫紅糾纏在法海心中,越靜修魔障越深,最可怕不過魔障們擁有自己的臉。恐怖燒毀了打坐的蒲團,斑駁了佛像的金身。

 

 · 初涉人間


這人好相處,愛他並不難。人間有情,放心。——我是白蛇。


帶著白色的篤定,搖曳多姿的去往心所向之的人間,尋找早已傾情的那人。隻覺滿眼粉紅飄落,暖了荷塘,溫了堤岸。


影片裏雙蛇出現的初期都是磅礴雨夜,當她們正式入世,卻一片晴朗。從冷色調突然轉成暖色調,使得從開場到現在一直被陰冷妖冶氛圍包裹的觀眾也跟著得以解脫,似乎吐氣也輕鬆了。桃色係的戀愛從白蛇許仙第一次接觸就鋪張開來。每次看她向天空拋灑酒杯中的薄酒,而引大雨的時候,總容易想到珠珠一篇小說裏的話:愛情是可以計劃的。


隻一個回合,許仙就做了天下男人的表率,犯了每一個美色當前可以犯的錯誤。


桃色濃了,更濃了。慢慢濃鬱成了黃色。因為不同於初入世時候的青蛇辨不清性好的五彩,白蛇許仙間的欲望是赤裸裸的。根本無從回避,也不必調色。


當然白蛇對許仙的愛情並非隻是肉欲,她來人間最主要就是要嚐人情的味道。她對許仙的愛最為濃鬱癡迷,到了明知被騙也至死不渝,無緣無悔。倒是青出於藍,比人更是有情有義!在兩人眉來眼去未入臥房之前,荷塘的桃色還是被添了一筆天青藍。混淆了的是曖昧!



做人如此麻煩,走路都簡單複雜化!——我是青蛇


人間如此多彩,五顏六色皆可選!好玩,好玩!可是,可是該如何選呢?影片最濃重色彩的部分出現了,在青蛇溜下房頂,進入荒淫縱情的毒窩後。這裏的一切墮落影片都用了重彩來表達,充滿魅惑的各種引誘。青蛇的妖冶引發印度舞女和一座觀者繼續暴露原始本性。




 · 欲望誘惑


你輸了。——青蛇


再次遇見濃彩,是法海提了讓青蛇誘惑自己來測試自己是否六根清淨的變態要求後。青蛇自然不會放棄這一機會。 既展示和試驗一路學來的誘惑本事,又想如法海說的那樣得其放條生路。她傾盡所有,賣力吸引他。


這忍不住一再交替的藍紅黃,到底是描述著綺麗絢爛的妖媚本色,還是訴說著法海心中無法淡定的波瀾起伏?


抑或,二者皆有!


在這樣蘊彩的存托下,盡是香豔的味道。不單是法海輸了,又有多少人性也是寧願輸的。


不同於法海,青蛇對許仙的誘惑,更趨向是問白蛇討玩具來學著戲弄。她以為那不過是姐姐的玩具,一個奪了白蛇對她關注的玩具。更有些對性欲的求知,希望了解白蛇沉醉愛欲的原因。那是有些乏味的色調,青蛇自己都覺得有些無趣。一切都為了引姐姐的注意!幼稚而可憐。



 · 同性愛


五百年的相伴,豈若無情?姐姐,你可有對我有人情? ——青蛇。


其實許多影評都不會評論青蛇對白蛇的愛戀。我眼裏這是場透明的愛戀。一是因為它那麽清晰,不帶雜質。


青蛇依偎在白蛇旁,流連忘返。喜白蛇的喜,惡白蛇的惡,一切以白蛇為標準,認真模仿著,學習怎麽做人,如何與人相處。即便是妖也是各不同。白蛇說青蛇再修五百年也是本性難改。隻是青蛇自己卻還不明白,她依然執著模仿白蛇。


她執著的目的又何在呢?我想,她是希望如此便能永遠追隨著白蛇,天荒地老。


其二。透明的,有時候就容易被遺忘它的存在。成就這場愛戀透明色的還有白蛇對青蛇的無視。人總說要珍惜眼前的,那正是因為人最是容易忽視這些。白蛇的確越來越像人了!青蛇說,姐姐太快,她都要追不上了。這也是一種幽怨的訴說。


同樣青蛇對白蛇的愛意也是不離不棄。最後想的不過是白蛇最愛的是許仙,把他殺了送給姐姐。


影片結尾處,青蛇懷疑她真的那麽需要了解人間情嗎?連人類都不明白,她又從何了解。法海懷抱嬰兒又是獨立在暗紅色天空下......




李碧華的原著《青蛇》裏,有這麽一段話。每個男人,都希望他生命中有兩個女人:白蛇和青蛇。同期的,相間的,點綴他荒蕪的命運。——隻是,當他得到白蛇,她漸漸成了朱門旁慘白的餘灰;那青蛇,卻是樹頂青翠欲滴爽脆刮辣的嫩葉子。到他得了青蛇,她反是百子櫃中悶綠的山草藥;而白蛇,抬盡了頭方見天際皚皚飄飛柔情萬縷新雪花。


了解李碧華的人都清楚她除了寫哥哥手下留情,盡顯愛憐,還有一位她真心喜歡的就是張愛玲。而上麵這段文字就很容易讓人想起張愛玲的紅玫瑰與白玫瑰。


再往前想,人類何嚐不是很早前就糾結在魚與熊掌之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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