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羅時代 絕代雙驕定義的1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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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歐)時間退回到2004年,伊比利亞半島的盛夏夜幕之下,一位身披葡萄牙17號紅衣的小將癱坐在裏斯本光明球場中失聲痛哭。在歐洲杯決賽上,東道主葡萄牙0-1不敵黑馬希臘痛失冠軍。那時候大多數人稱呼克裏斯蒂亞諾-羅納爾多還是小小羅,而非C羅。已經轉會曼聯一年並在英超嶄露頭角的馬德拉島少年,第一次體會到了足球的殘酷。

同是在伊比利亞半島,3個月後的一場西甲聯賽中,在距離比賽還有8分鍾結束時,一位身披巴薩30號球衣的阿根廷少年替補進球功臣德科出場。這也是那年剛剛升上一線隊的梅西首次為巴薩在正賽中出場,首秀的他表現平平淡淡,17歲3個月零22天的年紀,成為巴薩一線隊首秀第二年輕的球員是唯一值得誇耀的一點。

時間和空間的分割,彼此經曆的差異,這樣的小小羅和梅西,沒有人能預感到他們日後的糾葛。同是在2004年,Facebook剛剛創立,陳水扁在競選中遭遇槍擊,小布什連任美國總統,《老友記》最後一集播出,而那時我們還不知道李宇春,周傑倫的專輯也才出到了《七裏香》。那年夏天劉翔在雅典奪得110米欄冠軍,“誰說黃種人不能拿前八,我就是奧運冠軍。”那年的中國隊也十分爭氣,在北京亞洲杯上打進決賽,卻被日本的手球擊敗屈居亞軍。也是在那年,中國隊卻又在世預賽中因淨勝球無緣10強賽,7-0擊敗香港仿佛鬧劇。但你不會想到,中國足球竟自此跌入萬丈深淵每況愈下。你曾以為未來觸手可及,卻未想到現實如履薄冰。

2007年,那年的金球獎得主還是卡卡。一年前的酋長球場中,巴西和阿根廷在這座新落成的阿森納主場進行了一場熱身賽。比賽臨近尾聲時,阿根廷的角球被解圍出禁區,拿到皮球的卡卡長驅直入,麵對阿根廷門將阿邦丹切裏冷靜射門改寫比分。在卡卡背後有一位執著回防卻未能追上巴西巨星的19歲小將,他的名字是裏奧-梅西。

2007年4月,在老特拉福德球場,C羅迎來了和卡卡的對決。雖然C羅首開記錄,但是卡卡卻完成了梅開二度。在夢劇場的第二粒進球,風馳電掣的卡卡閃過海因策,導致阿根廷後衛和補防的埃弗拉撞在一起。單刀麵對範德薩的卡卡冷靜推射完成得分。盡管魯尼的兩粒進球幫助曼聯實現逆轉,但是次戰聖西羅,雨夜之中米蘭3-0完勝挺進決賽。在雅典紅黑軍團沒有再次犯錯,擊敗利物浦,捧起了球隊迄今為止最後一座歐冠獎杯。

2007年底,AC米蘭22號力壓C羅梅西,捧起金球獎杯,卻沒人能意識到這是一個時代的終結,和另一個時代的開始。2007年喬布斯發布了第一代iPhone,諾基亞和摩托羅拉仍然製霸手機市場。哈利波特原著終於出版了最後一本死亡聖器,係列電影則是剛剛拍到鳳凰社。北京二環裏還有4萬一平米的新房,電視中最新熱映的電視劇是《家有兒女》。沒有微信也沒有微博,貼吧和博客還很火爆。那時的世界足壇,穆裏尼奧第一次離開切爾西,瓜迪奧拉還在巴薩B隊練級,馬爾蒂尼、薩內蒂這些功勳老臣依舊在球場上拚殺,那年的中超冠軍還是長春亞泰。但你不會想到,11年之後長春不幸降入中甲,昔日震動組合已是過眼雲煙。觸手可及的未來卻還是這般變幻無常。

2008年歐冠決賽,曼聯終於實現捧杯夙願。C羅加冕金球,開啟梅羅時代。2009年梅西率巴薩豪取前無古人的六冠王,首奪金球。2010年,盡管爭議不斷,但梅西依舊擊敗哈維和斯內德再捧金球。2011年,梅西再次率領巴薩在歐冠中擊敗曼聯,拿下金球獎三連冠。2012年,阿根廷人又再進一步,自然年打進91球,超越蓋德穆勒塵封已久的紀錄,盡管球隊榮譽不多,但卻再次拿下金球獎。2013年,C羅狂轟69球,雖然裏貝裏率領拜仁拿下歐冠冠軍,卻依舊未能終結梅羅時代。2014年,C羅的皇馬終於捧起闊別已久的歐冠獎杯,金球獎自然也歸屬了葡萄牙人。2015年,歐冠冠軍則輪到了巴薩,作為球隊領袖的梅西榮膺金球。2016年,葡萄牙奪得了曾讓C羅失聲痛哭的歐洲杯,在歐冠中皇馬戰勝馬競稱雄,C羅的金球獎實至名歸。2017年,率領皇馬完成了前無古人的歐冠連冠,C羅再度加冕金球,終於在金球獎數量上與梅西匹敵,同為5座。

2018年的金球獎評選剛剛落幕,10年的梅羅時代之後,結束雙雄爭霸的竟是與他們年齡相差無幾的莫德裏奇。很難說這是終結還是中斷,但未來的足球世界卻已經開始改變。無論克羅地亞人是不是真正的中場大師,是否能與昔日哈維、斯內德等人匹敵,這樣的結果都已是塵埃落定。誠然梅西本賽季狀態爆棚,16次出場轟下15球奉獻9次助攻。C羅在捧得歐冠之後,又在世界杯上上演麵對西班牙戴帽的經典之作,今夏轉會尤文之後高效依舊。但莫德裏奇畢竟率領克羅地亞殺進了世界杯決賽,這樣的成就,梅羅在他們最不擅長的國際大賽中並沒有做到。梅羅之爭,大概是足球世界中唯一能夠預期的明天。你知道今年是他明年又或許是他,雖然審美疲勞,慣性思維,但卻也是時代經典和足壇秩序。當這一切不再,對於未來不確定性的恐慌,難免如同世間萬物波譎雲詭令人膽寒。喜愛莫德裏奇,愛的是他的才華橫溢和大將之風。支持梅羅,又在這其中加上了對10年光陰的不舍眷戀和憶舊情懷。隻可惜這一次,世界和我們的選擇並不一樣。

在漫漫的曆史長河中,很難再找到這樣一個雙雄爭霸的時代。足球因梅羅而生,10年來傳控和反擊最強的武器無出其右。回憶因他們而豐滿,即便偶像並非梅羅,卻也會記住他們在球場上的經典之作。梅西和C羅算是英雄麽?大概對球迷而言,梅羅時代是觸手可及的未來,是不可或缺的記憶,是對這10年光陰的最好注腳,即使世事無常滄海桑田,兩人以一己之力捍衛對英雄主義的信仰,堅守這足球世界的秩序,便已經是蓋世無雙。這樣的梅羅,這樣的10年,這樣的時代,最好的歸處並不是讓它永不終結,把它安靜的珍藏在回憶之中,才是對梅羅時代最好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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