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無情人有情

冠狀病毒疫情使我們的生活沒有了往日的歡樂,隨著被感染和死亡人數的增加,心裏的沉重逐漸也在增加著。

 

也許是春天的關係,每天從早到晚窗外都是灰蒙蒙的天空淅瀝瀝地下著小雨,恰如其分地迎合了現在那份沉甸甸的心情。

 

瀏覽各新聞網站,看疫情動態,在一大片讓人擔憂,讓人緊張的數據中尋找著希望的點滴。

 

記得有幅名畫:“第九個浪頭”,大浪滔天的海麵上一條小船奮勇搏擊翻卷而來的巨浪,天空布滿厚厚的雲層,整個畫麵是壓抑的,令人窒息的深灰色基調,可是,如果你留心,便會看到雲層出現了一個裂隙,一縷淡淡的陽光衝過烏雲的縫隙瀉了出來,那就是希望。

 

我想,疫情終將會過去,太陽終將會出來。

 

今天,說說身邊真實的人間真情

 

 特殊的畢業方式

 

313日下午,美國東部的康奈爾大學的一個課堂上,一位著名的教授正在給在校的研究生和本科生上課,突然,一個女學生舉起手來,告訴教授,剛剛接到校長的郵件,由於冠狀病毒的疫情蔓延,為了安全起見,學校停止上課,所有的大學生這個周末都要求離校。春假結束後通過遠程上課,

 

教授的課被這突降的壞消息打斷了,大家開始討論起來,關於疫情,關於學習,突然,傳來一陣輕輕的哭泣聲,後來,哭聲匯合成了一片,女孩子們哭起來了。

 

大家不舍離開自己喜歡的學校,不舍彼此的分離,特別是今年五月將要畢業的學生,本來想有自己人生中轟轟烈烈的一場畢業典禮,被這殘酷的病毒打亂了。

 

早已過了下課的時間,同學們仍然沒有任何一個人舍得離開自己喜歡的教室。教授看著抱頭痛哭的學生們,心裏的感動使眼角濕潤了。

 

越過大洋的雪中送炭是暖情

 

美國現在成了全世界的疫情重災區,我們的心在煎熬,人在危情中。國內的親人們紛紛通過語音聊天給與了很多的叮囑和關心,近的朋友們也送來微信關切的詢問,每一次收到這樣的關心都覺得心裏暖暖的,被人牽掛真的是種幸福。

 

有位好友知道了我兒子在紐約醫院工作並防護用品不足,想郵寄些過來,我剛開始婉謝了,後來經不住三番五次的送“碳”,還是給了她我兒子的紐約郵寄地址。

 

看到她發過來的郵寄追蹤單上注明的N95口罩,護目鏡等,我知道弄到這些物資是多麽的不容易,因為國內N95很難買到,普通的防護口罩,憑身份證也隻能限購五個。那時,我被這份寒夜送暖的心意感動不已。

 

病毒嚇不跑隔不斷的親情

 

就在昨天,我和先生經曆了一場從未經曆的“戰役”:

 

說起紐約,大家會比喻成“美國的武漢”,那裏是重災區的震中。由於兒子在紐約每天坐地鐵上班,感染的風險很大,我們夫妻商量一下準備把家裏的一台車運送到紐約.

 

決定的那天我們有些不安,兩個人燈下研究了半天“作戰部署”:怎樣交接貨物?在交接時怎樣保持安全距離?兩台車在高速路上怎樣跟車(平時高速車流很密,車速極快)?

 

這些困難都讓我擔憂,因為我先生的視力問題,他隻是上下班開車,家裏開多遠的長途都是我的活兒。所以,如果他在車流量像轟炸機一樣的州際高速上開車,真的是趕鴨子上架。

 

但親情的驅使,再加上想著很多人在家辦公,高速上即使會多車,但會比平時減少一些的。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裝上給兒子帶的生活用品,戰戰兢兢地上路了。

 

天空陰沉沉,下著雨。高速公路上車子比往常明顯減少了太多,往紐約方向的車就更少,我們的車子要開過賓州到新澤西州最後達到紐約。很多車子開著開著就下了高速回家了。

 

灰色的雨霧中高速路兩旁枯樹顯得有些猙獰,時而有一種白色超大尺寸的拖車行駛在高速上,靠近了細看,是一種有門窗的活動房。

 

我知道這些也都是運到紐約去的。看著這些房子,想象著紐約的慘烈,越發感覺空氣彌漫著詭異的氣氛。

 

離紐約越近,路上的車子越少,最後望望,我們一前一後兩輛車的前後看不到任何車輛,這和平時的高速路上繁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雨點打在車玻璃上,伴隨著雨刷在眼前劃來劃去的,心很亂也很煩,打開平時喜歡的音樂,心卻更亂更煩,這是從未有過的感覺,因為牽掛著紐約,擔憂著孩子。

 

到了,終於到了交接車子的地方,四周空曠無車也無人,遠遠看到兒子和準兒媳帶著口罩的身影,這熟悉的身影讓我激動了起來,雖說紐約離我們費城的家隻有近三個小時車程,但因為大家都忙,又沒有什麽大事,家人不是常見麵的,上次見麵是聖誕節。

我們和孩子們每次見麵和分手都會擁抱,但這次疫情打破了我們的習慣。

 

兒子的笑眼融化了我們路上的不快和疲勞。很想和兒子擁抱解牽掛之情,很想拍拍兒子的後背給予安慰,很想仔細看看兒子瘦了沒有?

 

可是,殘酷的疫情使得我們互相隻能遠遠地揮揮手,望幾眼,隔著幾米遠的距離高聲叮囑兒子和準媳婦在紐約注意防護。那份做母親無奈和心酸的滋味也是生平第一次經受的。

 

每次去紐約,我們都會把車停在紐約旁邊的小鎮,做Path小火車進紐約。回來時去一下快餐店吃東西上廁所。

 

這次,為了減少感染病毒的風險,我們不想接觸任何車以外的地方。結果,早上起來一口水都不敢喝就上路了。

 

放下給兒子的車,直接開著先生的車上了回費城家的州際高速,也許是把車給了兒子就放心了,也許是看到了兒子他們仍舊活蹦亂跳的,回家的路上,感到輕鬆了許多,雖然不能靠近孩子,但遠遠看到了就知足了。

 

這來回往返,我們不吃不喝不拉不撒整整六個多小時。冠狀病毒可以隔離我們和孩子們,但隔不斷我們緊緊相連的心。

 

大瘟疫之下,病毒無情人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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