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詩人蘭波語錄:
第一個相遇,在晨曦灑落的幽徑上,一朵花告訴了我它的名字。
我的生命不過是溫柔的瘋狂,眼裏一片海,我卻不肯藍。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著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已經是秋天了,是離開的季節。走吧,我需要太陽,太陽會治愈我。
整個太陽是殘酷的,整個月亮是苦的,辛辣的愛情使我滿身麻醉,龍骨崩散,沉入海底。
以往,如果我沒有記錯,我的生命曾是一場盛宴。在那裏,所有的心靈全都敞開,所有的美酒紛紛溢出來。
我願成為任何人,要麽一切,要麽全無。
詩人應是“通靈者”,其任務就是通過感覺的“錯位”去探求神秘的“未知”。
要麽不要傷害別人,否則就做得冷酷一點。不要用道歉去侮辱那些被你傷害的人。
1854年10月20日,法國北部的夏爾維勒,在一個普通的農家,一個小男孩誕生了,他便是阿爾蒂爾·蘭波,全名吉恩·尼古拉斯·阿爾蒂爾·蘭波。那一刻,這對農人夫婦不會曉得這個生命與“蘭波”之名,在一個半世紀之後依然被人們恒久的記憶,且將繼續下去。
今日人們懷念他,如仰望蒼穹一輪驕陽,就像當年魏爾倫所追念“對他的記憶有如太陽照耀我,永不熄滅”。然而,他們都忘記了天才少年詩人阿爾蒂爾·蘭波曾經這樣冷冷地寫到:“何必懷念那永恒的驕陽,既然我們已決心發掘神聖之光,--遠離死於季節輪回的人群。”確實,即便是曾經相伴詩人左右的魏爾倫,也不能全然深刻理解少年在那個“平庸的時代”的孤寂。因為這個時代的孤兒,是詩歌王國的王子,是一個王國中的精靈。
人們總是這樣開始回憶蘭波“他自小就是超常而叛逆的孩子”,其實他的超常來自他對世界和生命的敏感,他的叛逆來自內心壓抑。他很早就開始寫詩,最先是用拉丁文,之後用法文。他的第一首法文詩名為《孤兒的禮物》( The Orphans Gifts ,1869年)。在良師喬治·伊紮姆巴德的鼓勵下,蘭波在1870年寫了20首詩,16歲的時候,他的若幹詩作在期刊《Le Parnasse Contemporain》上發表。
1870年,蘭波初次離家前往巴黎,他的第一次性經曆可能就是與巴黎城那簡陋的兵營駐地的士兵們(1871年),詩作《丟失的心》(The Stolen Heart)可能就描述了那段經曆,也或許可被解釋為性的誘惑,或性的初醒。
就是1870年巴黎之行中,蘭波遇到了詩人保羅·魏爾倫(Paul Verlaine)。1871年9月他收到魏爾倫一封信,邀請他再度去往巴黎。當時魏爾倫已經結婚,且年長蘭波十歲,但他們彼此仍然產生同性戀情。之後的一年半中,他們雙雙出入來往於Latin Quarter、咖啡館和文學沙龍。
他們倆到布魯塞爾、倫敦旅行。在他們二人在各自詩作中彼此都稱道對方,如蘭波在他的名詩《元音》(1871年),以玩笑的口吻暗指魏爾倫的眼睛(注:“奧米茄眼中紫色的幽光”);而另一首詩作《地獄之季》中,這對伴侶同樣也出現其中,標題以“Délire I”:愚蠢的維吉爾:陰間的新郎。
無可置疑,蘭波所有成熟作品幾乎都是在與魏爾倫的熱戀期完成的。在倫敦魏爾倫鼓勵他創作了《地獄之季》(A Season in Hell)和《彩圖》(The Illuminations)(1873年)。然而,蘭波和魏爾倫的戀情很快就終結了。那是1873年,在一次激烈的爭吵中魏爾倫開槍擊傷了蘭波的手腕,蘭波由此徹底地放棄了詩人生涯。
1891年11月10日,法國南部的馬賽,蘭波如流星一般離了人世,年僅37歲。後人時常把他描述為一個過早因人生世事而放棄詩才的天才詩人。蘭波最知名的詩作是《醉舟》(The Drunken Boat),該詩創作於1871年,時為他十七歲生日前夕。詩中讚美了意誌張揚,特別是蘭波的個性釋放,顯然它來自於詩人與魏爾倫戀情方始。
蘭波的藝術世界裏充滿了符號、幻想、夢境和視覺幻象。以《地獄之季》和《彩圖》為例,他在詩中公開宣稱自己的技藝是“一種感覺癲狂”。1871年5月的蘭波的兩封書信,可謂是他文學觀的宣言。信中他道,詩人承擔著“預言家”、“煉金術士”和“藝術家”的角色任務。
盡管在19歲前蘭波就放棄了詩歌,但他還是被尊為“少年詩王”,他的詩歌王國充滿了他的想象,他帶著友人進行神秘之旅,前往一個神秘國度,那裏居住著魔法士、仙人、神、天使和精靈。
蘭波重新定義藝術,重新用藝術和自我釋放解釋愛情,因為蘭波的寫作強調釋放。閱讀他的詩歌,你總會體會到一種衝力,因為詩人夢想通過語言來歡悅生命,他幾乎回避開生活,不去觸及現實世界,他反叛一切虛偽的形式,如同他反抗傳統的愛情、道德、宗教和藝術觀念一樣。作為現代同性詩歌的鼻祖,他影響了身後一批詩人,如安德烈·紀德、吉恩·考克圖、弗德裏科·勞沙、哈特·克萊恩、吉恩·熱內等。
魏爾倫畫筆下的蘭波--最好的刻畫了一個現代詩歌之靈。蘭波說“我將遠去,到很遠的地方,就像波希米亞人”。是的,在1830-1914年恰恰是波希米亞思潮的黃金時期。波希米亞思潮源於一種政治失望和浪漫主義理想,一個永恒的波希米亞者反抗一切僵化製度,他們自覺或不自覺地創造他們全部的生活,以此作為一種反抗的宣言,厭惡唯金錢主義的社會建構,反對逐漸抬頭的一體化和單調乏味的生存狀態。或許這是蘭波在個性釋放中透射出的曆史現實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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