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的愛情變舊了,我可以愛你嗎?
凡兒從出生開始,多半穿的都是塵兒的舊衣服,很少買新的給他。即便是現在,凡兒已經四歲了,每次給哥哥買回新衣服來,凡兒總是有一些豔羨,不過,他並沒有提出什麽要求。每次,看著他眼中渴望的神情,我總是很不忍,隻有再三地安慰他,等哥哥穿過了,凡兒就長大了,凡兒就可以穿了。凡兒倒也很乖,點點頭,笑眯眯地接受。
偶爾,在我誇讚塵兒穿起來某件衣服很帥的時候,凡兒就會跑過來說一句,“等它老了,它就是我的了。” 凡兒喜歡用“老”字代替“舊”字。說這話的時候,凡兒總是一副很篤定的神情,很自信的語調,沒有半分嫉妒的樣子。
等到有一天,那件他喜歡的衣服,真正的屬於他的時候,他那歡天喜地的樣子,讓我很有一些羞愧的感覺,說不出來是為什麽。
那天,又給塵兒買回幾件新衣服。凡兒對其中的一件頗為中意,穿在身上試來試去,舍不得脫下來。看他十分喜愛那件衣服的樣子,我便問他,“凡兒是不是很喜歡這件衣服啊?”其實,我是想說,要不下次媽媽給買一件和哥哥的一模一樣的。
還沒有等我說出來,凡兒就眼巴巴地問我:“媽媽,等它老了,等哥哥穿舊了,它就可以是我的了嗎?”
我的笑一下子打住,心抽搐地疼了一下。
“是的,等它舊了,老了,就可以是你的了。”我摸摸凡兒的小臉。
“吔-----”,凡兒興奮地抱住我,狠狠地親了我幾下。“媽媽,太謝謝你了,我太高興了。”凡兒快樂稚嫩的聲音衝擊著我的耳膜,亮亮的眸子裏閃著歡喜的光芒,讓我一瞬間眼睛濕潤……
不知道為什麽,在那一刻,我聯想到了一句跟愛情有關的話:當你的愛情變舊了,我可以愛你嗎?
小孩子的愛,純真簡單質樸。如凡兒,當他真的喜歡它,即便現在不是自己的,也會安心等待,等待能擁有它的那一天,即便,到了那一天,它其實已經是舊的了。
生活中,常常,我們在愛情裏遲到了一步,或者因為種種原因,我們成為了愛情的後備,這時,你是會還在那裏等待,還是轉身離開?
我想,大概,現實裏,更多的人是會選擇理智地離開。隻是,真愛,是那麽容易讓你放棄的嗎?
真正的愛,應是最本能的吸引和渴慕,不附帶任何條件,不要求任何回報,不計較新與舊,不計較年輕還是老醜。真正的愛,應是那種完完全全地付出,是覆水難收,是可以讓你靜下心來去耐心地等待,是遠遠看過去時的祝福,是最終握在手心裏的珍惜和滿足。
真愛,本應是非常美好簡單的一件事,如同一條筆直地衝出去的線……可惜,我們擁有了智慧。
人類的智慧在愛情裏變成了一種理智,它教會我們轉彎,教會我們識時務,教會我們保護自己,不受傷害,教會我們天涯何處無芳草,教會我們懷揣著自尊離開愛情,離開那個在別人懷裏的你的愛情,越早越好……
而我們常常忘記,智慧是取自世故的;而真愛,卻是超越世俗的。愛情的智慧,讓我們對愛可以輕言放棄。擁有了理智的愛情,卻距離真愛越來越遠。所以,那種如孩子般極致美麗恒久的愛,在成人的世界裏,變得那麽珍稀……
一直都很喜歡齊秦,最初的喜歡源自他的歌聲,而持久地喜歡他,卻是因為他對愛情的態度:那樣一如往昔地熱愛和寶貝著從一段紛亂的愛情裏轉回身的王祖賢。曾經在暗夜裏聽到過對他的采訪,那一聲聲的“小賢”,透過耳麥傳來,竟會讓人心頭浮起無限的溫柔……那個男子,擁有著怎樣的一顆孩子般幹淨透明的心啊……
也許,很多時候,我們並不能知道,是愛下去,還是該轉彎,不知道,愛下去的還是不是愛,轉過彎的又會不會是千古恨……
可是,卻始終覺得,當她的愛情變舊了,也許她不如原來那麽新鮮,甚至會有了一些世俗定義的汙點,可是,她卻也會因為經曆過愛情,而裹挾著一身愛過的芬芳和瀲灩,用心去品,也許你能聞到那來自她靈魂深處的暗香……
當你的愛情變舊了,我可以愛你嗎?-----那是一種多麽動人的情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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