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初,正式工是很幸福的。 雖然下麵暗藏著很多無奈,比如小楠父母因為成分問題被動選擇的婚姻,沒設備沒信息的研究所裏被埋葬的青春理想,為了進城嫁來廠裏條件最差的男人的漂亮媳婦…
後來就開始有了效益好壞的區別,但無論效益多麽不好,大多數人都不會主動放棄鐵飯碗,“有人的”就開始往效益好的單位換, 極少數有本事的人開始停薪留職去南方闖蕩。
90年代初,似乎突然之間,一片哀嚎, 整座城市都下崗了。
小尹,是在下崗前上了崗。 她過的好不好,完全取決於她嫁的那個人混得好不好。
我似乎突然明白,我為什麽想寫,自己都沒有理清楚的思緒。
在我人生觀價值觀形成的那個年代,通過看到我父親和他身邊人的起起落落,就已經在見證著曆史:從一個個人對自己的人生幾乎沒有主動權的社會進入一個個人在較大程度上可以自主掌控人生選擇的社會。
小尹,又豈止一個女性,她是一類人。在那個變革的年代,遵循父輩的經驗。她過的好不好,完全取決於他人的因素: 嫁的那個人好不好,單位好不好,….
而我, 跟小尹並沒有本質區別, 我隻是更幸運,我的父親,看清了變化才是不變的真理,讓我在小小的年紀,對權力和鐵飯碗祛魅, 告訴我:唯一的鐵飯碗,是你自己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