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咖啡,從選豆子到研磨、衝泡,我都會。我煮的咖啡,據說很香濃——我無法體驗,因為沒有嗅覺。我煮的咖啡,微苦不酸,柔和細膩,沒有棱角——我自己也很享受。
實際上我對咖啡並沒多少研究。隻知道人類飲用咖啡大概始自也門,後為歐美廣泛接受,成為一項新的傳統。我選咖啡豆,得試了才知道,沒學問。
但我有大量實踐,曾嚐試過多種不同的方法。美式滴濾咖啡、意大利摩卡咖啡、法式壓咖啡,我都做過。我買過一個做意式濃縮咖啡的機器,可以做濃縮咖啡、卡普契諾和拿鐵。味道還可以,就是麻煩,後來壞掉了。接下來我買了一個全自動的、從磨咖啡豆、燒水到滴濾一體的美式咖啡機。水溫太高,做出來的咖啡又苦又酸。還在保修期內就壞掉了。我買的最後一台咖啡機是酷瑞格,做出來的咖啡質量穩定、中等偏上。但是小杯費錢不說,還破壞環境。用了一段時間,後來一直閑置。
從實踐中,我學習到,做好咖啡有三個關鍵:一、咖啡豆、咖啡粉要新鮮、防氧化;二、溫度要適當;三、咖啡油不利健康,最好濾掉。
到最後,我什麽咖啡機都不用,自己買咖啡豆、密封保存,用一個廉價的研磨機磨成粉末、密封保存,隨取隨用。日常我隻做襪子咖啡,品質上乘。平均下來,每天花在咖啡上的錢,不到三十美分。不產生任何廢料,咖啡渣可是不錯的肥料。
我身心敏感。反複測試發現,我不能喝普通咖啡,咖啡因造成我血壓升高。所以我現在隻喝脫咖啡因咖啡,有機的——脫咖啡因的過程中沒有使用過化學品。
通常我隻喝黑咖啡。往咖啡裏加奶是輕罪,加任何其它東西都是重罪。偶爾就著甜點喝咖啡,人會美得像個貴族。
我們本質上是美國人。出門在外,我比較喜歡的是美國中西部大農村的無限續杯。意大利人早上就喝兩盎司的咖啡,喝完有時手都還是冰的,簡直讓人心寒。在愛彼迎,我沒有用那裏的摩卡壺。而是因陋就簡,用平底鍋煮牛仔咖啡,徹底實現了咖啡自由。
有一年半的時間,我一人獨居,妻兒不在身邊。家裏卻來了客人,兩位妙齡女子。我先將她們安頓下來。確認她們超過二十一歲後,給她們做愛爾蘭咖啡。愛爾蘭咖啡含酒精,裏麵要放些蔗糖才好喝。阿彌陀佛,這也是重罪呀。問題是我家客房沒有鎖。她們睡得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喝了愛爾蘭咖啡,沉睡得像個嬰兒。其中一位是我老鄉,前年跟我聯係,才知道她去了深圳,告訴她有事可以找阿姨。
我喜歡咖啡,更喜歡美人。但怎樣的女人才算美人,我有我的標準。
王陽明說“美色令人目盲,”言過其實。碰到長得好的女子,我會多看幾眼,眼珠子動幾下,如此而已。我視力好,但從來沒有一個女子,因為長得好看讓我心動。當然我是我,別的男子可能不同。明朝呂坤在《呻吟語》中說“美色令人多欲,”不知道這樣的男子占多高的比例。
男女碰到心儀的人,據說會釋放出特殊的化學物質,以吸引對方。對我這樣嗅覺差的人,可能不適用。咖啡、香水我都聞不到,何況體香?聞香識女人,對我而言,隻是心香。
漂亮和美麗,是兩個不同的詞。美色、外表美,隻是美的形式,漂亮而已。心善、心靈美,才是美的內容、真正的美、美麗。真正的美有恒久的魅力,不會年老色衰。我對瑪麗蓮·夢露感興趣的地方,不是她美貌性感,而是她讀書多、並非花瓶式人物。我對戴安娜王妃有好感,與她漂亮無關,而是因為她跑到非洲跟當地艾滋病人握手。在現實生活中,我經曆過多次,漂亮女人一開口,便令人退避三舍,比防身噴霧劑都管用。
既然都說到美人了,索性談談男女關係。
別看我在改進咖啡工藝方麵不厭其煩,我實際崇尚簡樸生活。人生已經夠複雜了,我無意進一步複雜化。男女關係,要簡單、簡單、再簡單。
妻子隻能有一個,就像中國。知己知彼,百戰不怠。捉對廝殺,是一輩子的事,不要輕易悔棋。情人一個也不能有,就像高利貸債務。不要說我幼稚,我挽救過別人的婚姻。有人在“發乎情、止乎禮”中掙紮。但如果心中真的有“禮”,首先就不會“發乎情。”禮如果已經成為自身修養的一部分,就不需要克製、“止乎禮。”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所以人是因禮而得自由。男女友誼,是另外一回事,屬於可遇而不可求。我對沒有福利的異性友誼持開放態度。
這是對我自己。對別人五花八門的生活方式,我真心實意尊重。
我第一個單戀對象的名字裏有個“月”字,所以我寫《夜渡無月》。我知道她在哪兒。現在要安排我跟她見上一麵,我決不同意。她留在記憶裏,始終是美好的。真的見一麵,那份美好可能遭到破壞、蕩然無存。天知道四十年的時間,已經將她改造成什麽樣子了?
日本男子到一定時候會宣布,“我已經不是一個男人了,”意思是對女人已經完全沒有了欲望和念想。那是解脫和解放,省卻了男女大防的麻煩。
2023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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