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魯迅 怒向刀叢覓小詩 一句,違反第一第二定律,是此作的一大硬傷,之前偶也是這麽認為的。所以即便是魯迅,或 唐宋名家,均在 三定律 之適用範圍。
杜甫:太白鬥酒詩百篇,符合第二定律 (不符合第一定律),偶認為似乎可以,但也應該避免。你看 李白 之 蓬萊文章建安骨,中間小謝又清發。就避免采用了 詩 字,讀來多爽!
記得小時候,讀 劉禹錫 作品: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
當時便心中一凜,覺得不大對勁,因為出現了 詩情 二字。
這首寫秋的作品,一來就抒情,隻有 第三句寫景,結尾又抒情,晴空 與 碧霄 重複,這不太像唐詩的路數。對比 杜甫 此作:
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裏船。
一行白鷺上青天 和 晴空一鶴排雲上 差不多。但人家杜詩 四句,就有 四道風景。而且 有 聲音,有 黃,白, 青,翠 等 色彩。而且 千秋雪 不是 今冬雪,千年冰川是也! 萬裏船,從成都 下岷江,過三峽,直通 東吳,萬裏之船也。就像 看到火車 成都——上海,就會浮想聯翩,此萬裏之火車也。
看人家杜甫同樣四句,包含多麽豐富的內容,更是縱橫萬裏,跨越千年,給人以無窮的想象。
而劉夢得之秋詞,明顯境界辭章差的太遠,開篇就用了兩句抒情,對於絕句來說,太過浪費,第四句居然用詩情來湊數,很顯然是自己觀察體會還不夠,匆忙湊句所致。
兩相比較,高下自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