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幽魂 – 一個奇異的遊記 (1~7)
敘述: 禦賜黃馬褂 * 製貼: ~細水長流~
#1 我也不知道這個遊記是否真實,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讓我有一種責任感,決定還是把它講出來分享給大家. 也許有過同類經曆的驢友和攝影人,如果他們還有幸生存下來的話,能站出來說明事實的真相. 前天我在網上尋找歐洲旅遊的功略與資料,偶爾發現了一篇叫做”The End”的文章. 文章的離奇內容吸引了我,雖然是在白天,但我也沒敢仔細看下去. 我把它Bookmark下來打算以後再仔細看. 可是接下來連續兩個晚上我都在做同樣的夢.而夢中的情節跟我文章裏看到的竟然是如此的相近. 我早晨醒來打開電腦,發現那篇文章已經消失了. 思索再三,還是決定把我看到的記錄下來,也許能幫助發表文章的那個人. 我已經無法完全記得全部的情節,隻能盡我所能描述那人在文章裏講述的離奇經曆.
一天他們往回開的路上,傍晚途經一個風景優美的村莊. 村莊建在綠色的山坡上.蜿蜒的石板路穿過種滿鮮花和綠樹成蔭村莊一直延伸到山坡下麵. 他們把車停在上麵,拿著尼康單反沿著小路走了下去. 他們走到小路的盡頭,站在那裏望下去. 驚喜的叫了起來. 下麵是一望無際的綠色草原,綿綿起伏,無邊無際. 草原上點綴著幾處人家的房屋.再遠出就是巴伐利亞那種特有的茂密森林. 女的拿出那個老膠片像機拍攝的一張照片. 舉在手裏對望下去. 在夕陽下照片和下麵的景色竟然一模一樣. 倆人高興地架起三角架拍攝了起來. 女的高興地說說如果下麵有一個象黑天鵝古堡那樣的建築就更好了.
他們倆人扶著老人慢慢走向樹林那邊的一所房屋. 穿過樹林隻見一座古舊的建築物出現在他們麵前. 建築物的一側是茂密的橡木林,前麵是一個圓形的車道. 房屋上爬滿了青藤. 四處都開滿了鮮花. 另一側的草坪上停著一輛保存的十分良好的, 老式的Austin敞蓬車.銀灰色的車身在夕陽下閃閃發光. 老人請他們走進客廳坐在沙發上. 一個傭人模樣的人給他們端上來茶點. 女的環顧四周, 發現這間古老的屋子到處都散發出上世紀英國貴族的氣息. 所有的家具,裝飾,就連麵前的茶具都是那樣的高貴典雅. 老人向她伸出手要看看她手裏的那個尼康像機. 老人把像機拿在手裏看了看,又對著他們倆隨意拍了一張. LCD上的倆人顯得十分恩愛.女的那頭靠在男的懷裏微笑著. 男的摟著女的也同樣微笑著麵對鏡頭. 老人喃喃讚揚他們是一對十分恩愛的夫妻. 然後把像機遞還給女的. 女的接過像機的時候無意碰到老人冰涼的手指,不禁哆嗦一下.老人抱歉的說,人到了他這個年紀,渾身就開始發冷.
一個攝影師要愛惜手裏的像機,不要輕易轉讓. 隻有攝影本人才能控製像機的靈魂,一旦更換主人, 像機的靈魂就會失去控製. 特別是風光攝影因為多在清晨太陽出來之前和傍晚太陽下山以後,而這時候正是田野上幽靈遊動的時候, 人眼是看不見,但像機則能通過鏡頭記錄下來. 正是這些看不見的幽靈給風光攝影增加了神奇的色調,使得攝影作品大放異彩. 更不能從不知道底細的人手裏購買像機. 因為你不知道這架像機以前所記錄的是什麽. 而等你知道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老人開始講述黑色棺材裏那台古老膠片像機的故事. 老人叫Edward, 是個英國勳爵. 故事發生在他們年輕的時候.年輕的他英俊瀟灑,認識了美麗優雅的她Kelly. 而她酷愛攝影. 倆人走遍了幾乎英倫三島和歐洲的所有名勝,一邊攝影一邊旅遊. 他們每去過一個地方,就在地圖上做個標記. 幾年以後歐洲地圖基本已經讓他們畫滿了,隻剩下德國巴伐利亞的一個邊遠的地方沒有去過. 他們決定在夏天的時候到這個地方旅行,然後在倫墩舉辦他們的攝影展.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猛然發現一輛四匹馬拉的豪華四輪馬車靜靜地停在他們的Austin後麵. #2 馬車的白色窗簾緊緊關閉著. 兩個馬車夫高高坐在上麵手裏牽著韁繩. 一聲不響,耐心等待他們拍照. Edward和Kelly趕緊收拾起那架全幅像機. 想給他們讓路.可小路太窄,無法調頭. 馬車夫指了指前麵,示意他們繼續往前走然後調頭. Edward開著車一直沿著小路往前走去. 彎彎曲曲的小路一直延伸到上麵的那座古堡. 接近古堡的時候有兩扇巨大的黑色鐵門. 每扇鐵門正中鑲嵌著一個金色的獸頭的標記. Edward知道德國貴族的幾乎所有標記,但這個獸頭標記他從來沒有見過. 那是一個類似熊卻有點象是海豹一般的頭像,毛絨絨的獸頭張著巨大的大嘴,大嘴上下共有四顆象牙般的巨齒. 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敬畏感覺. 一個馬車夫從後麵的馬車上跳了下來. 用力推開沉重的大鐵門.
一個白頭發的老頭走在最前麵. 後麵跟著一個抱著嬰兒的婦女,最後老頭的兩個兒子. 倆人都是典型德國血統那種男子.又高又壯的樣子, 圓圓的腦袋,寬寬的肩膀,圓而凸出的肚子. 站在他們身邊還有幾條凶惡的德國獵犬. 老頭走到他們跟前一言不發. 特別是當他看到車裏Kelly那台全幅膠片像機的時候,臉上浮出一種極其憎惡的表情. Edward和Kelly當時就感覺到某種敵意. Edward趕緊表示歉意,然後跟他們告別. 可這時候遠處莊園的那兩扇巨大的黑色鐵門哐地一聲關閉了. 他們倆站在那裏不知所措. 那個抱著嬰兒的婦女走到Kelly麵前,微笑著看著她. 老頭的兩個兒子走到Edward麵前,臉上帶著一種奇怪的興奮表情.就連他們手裏拉著的那幾條獵狗都齜牙咧嘴,躍躍欲試狂吠著要撲上來. 他們倆推著Edward 往古堡裏走去. 馬車夫們拉著獵狗把Edward和Kelly分開. 這時候那個老頭已經獨自走進了古堡. 老頭的兩個兒子把Edward推進古堡裏往地牢走去. Edward大聲抗議要和Kelly待在一起.可等他回頭的時候,發現Kelly已經不在草坪上了. 這時候地牢下麵傳來一陣低沉而有恐怖的野獸吼叫聲. 那種聲音仿佛要穿透人的心肺,而且就近在咫尺. 他們把Edward推進地牢的一間房間裏,跟著也走了進來. 他們倆拉著的德國獵犬剛才還窮凶極惡的樣子,這時候都畏懼的低著頭夾著尾巴一個勁往後退縮. 等他給推進去才發現, 屋裏有一條黑色而巨大無比的野獸從地上站了起來. 那頭野獸長著象是海豹一般的腦袋,可全身都覆蓋著烏黑烏黑的獸毛.就連那雙凶狠的眼睛都是黑色的. 那頭野獸猛地竄了上來,衝著Edward張開它的血盆大口,露出四個象牙般的巨齒. Edward這才明白,這就是莊園大鐵門上的那個標記. 也是古堡前噴水池中央的那座石雕的野獸.
Edward爬出去以後,拚盡全身力氣往汽車那邊跑.邊跑邊四處尋找Kelly. 可他即沒有看見自己那輛銀灰色的Austin,也沒有看見Kelly. 當他跑到停車的地方,發現地上有一灘血跡. 附近地上還散落著那台全幅像機,但像機已經被砸的粉碎. 他順著血跡看去發現地上還有幾道血痕通往籬笆牆的另一邊. 等他穿過高高籬笆牆跑過去一看,不禁嚇呆在那裏. Kelly的身體仰麵朝天躺在一條小溪裏,幾個傭人或者奴隸模樣的黑人拉著好幾條德國獵犬撲在Kelly的身上撕咬著她. Kelly 的身體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渾身是血,看來已經死了. 那幾個黑人也聽見聲音轉過身來. 那群獵犬也發現了Edward, 張著沾滿Kelly鮮血的大口低下頭衝Edward發出低沉咆哮聲,就要衝過來. 那幾個傭人也張著一口白牙衝他傻笑著,鬆開了手裏拉著獵狗的皮帶. Edward嚇的渾身發抖,大叫一聲轉身就往回跑. 那群凶惡的獵犬咆哮著追了上來. 他跑到莊園的大鐵門前,使勁把門拉開一條縫衝了出去. 回身又使勁把門關上. 他剛關上門,那群惡狗就撞在鐵門上窮凶極惡地用爪子抓著鐵門. Edward喘了了口氣,轉身就往外麵跑去. 出乎意料的是,他發現剛才空空的山坡上這時候又不少人在慶祝著什麽. 幾個穿著德國風格獵裝的白人手裏拿著獵槍,對著前麵大樹上掛著的靶子練習射擊. 山坡下和小路旁有一些婦女準備著野餐,另外一些兒童在綠色的草地上跳躍著.
等他跑到山坡下的人群前,發現另外一群人正在把血淋淋的肉扔向一群獵犬. 那群獵犬吼叫著,興奮地撲向空中帶血的肉塊,相互嘶咬著. Edward看見麵前的情景已經恐懼的叫不出聲了. 那群人也發現了他,紛紛轉過頭來,帶著某種奇怪的表情,陰沉沉地看著他, 一聲不響. 那群獵犬似乎也嗅到了什麽衝他轉過來. 獵犬的頭上和嘴上沾滿了鮮血. Edward驚恐萬分,轉身又往另外一條小路跑去. 獵犬咆哮著緊緊追在他的身後. 他跑進小路盡頭一個鐵製的柵欄門,轉身猛地關上小鐵門. 那群獵犬終於給攔在了外麵,使勁地衝他狂叫著.
#3 Edward他推開鐵門終於逃出了這所凶惡的莊園. 高牆的那一邊是一片寬闊的綠色草坪. 草坪的那邊就是高高而又茂密黑森林. 天上的晚霞把白雲的倒影照在草坪上. 濃密而低沉的雲彩仿佛就壓在Edward的頭頂,伸手可及一般. 而黑森林上則絲毫沒有一絲晚霞. 反而是大團大團翻滾著的烏雲. 烏雲翻滾著在黑森林的上方翻來覆去地流動. 黑森林與Edward腳下的綠色草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Edward剛踏上草坪. 身後的鐵門咣地一聲就撞上了. 他使勁拉了拉鐵門.發現鐵門已經自動鎖上了, 他又沒有鑰匙從外麵根本無法打開. 他隻有硬著頭皮穿過那片寬闊的草坪走進黑森林裏. 黑森林到處都是幾十丈高的巨大橡木樹. 看上去跟Edward身後那座古堡的年齡不相上下.
就在這時候一個人從他身後的一棵大樹背後探出頭來. Edward不知道身後有人,正要站起身來接著往前跑,突然聽見身後有人叫他. 他嚇了一大跳,兩腳發軟灘在了地上.他以為莊園裏的人追了出來,自己大限已至. 等他鼓足勇氣回頭一看,看見一個人從大樹後麵走了出來. 那人兩手空空,穿著也不想是莊園裏的那些獵人. 他驚恐地看著那人越走越近可就是沒有力氣從地上爬起來. 等到那人走到他跟前,他才發現那是一個穿著打扮很講究的中年男人. 可身上考究的衣服已經滿是汙漬. 那人走到他的麵前, 手裏還拿著一頂那個時代流行的高筒寬沿紳士帽子. 看著給嚇灘在地上的Edward安慰他不要害怕他. 介紹他自己叫Davin. 也是從古堡裏逃出來了. Edward這才開始鎮靜下來. 倆人坐在大樹下的草地上交談起來.
白發老頭終於發現了Katherine的秘密, 忍無可忍, 在一次Katherine偷偷跟Davin約會回來的夜晚瘋狂發作,槍殺了自己的妻子. 而他心裏的內疚讓他性格嚴重分裂, 把Katherine的死亡歸罪於攝影與繪畫. 從那以後他異常憎惡所有的攝影師和老古堡附近的拿著像機的遊客. 可是古堡所在的地方風景異常優美,每年都有不少遊客到這裏繪畫攝影. 這更增加了他對遊客的無比仇恨. 倆人休息片刻,站起來沿著山坡繼續往前跑. 密林深處有一個小溪.倆人蹲在溪流邊用手撩起溪水解渴,準備接著逃亡. Davin突然發現小溪邊上一棵大樹的下麵有一團灰白色的毛毛,象是人的頭發. Davin一把拉住Edward, 把手指舉在嘴唇上示意Edward不要出聲. Edward順著他的手指引的方向望去,果然是個人頭. 他們倆人彎著腰, 躡手躡腳向那顆人頭走了過去. 還沒等他們走近,隻見一個衣衫襤縷半猿半人的動物蹭地從地上跳了起來. 敏捷地象鬆鼠一般兩下就爬上了那棵要數人才能環抱的大樹. 他們倆站在原地吃驚地看著樹上的人轉眼就消失在濃密的樹冠裏麵. 他們沒想到除了他們倆人以外,這片鬼異的密林裏還有別人.
那人看了看古堡的方向,問他們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他們倆搖搖頭,反問他從哪裏能跑出去. 長毛人看他們倆什麽都不知道,緊張地說他們永遠也跑不出了. 這裏就是他們的歸宿. 這時候從古堡方向傳來一陣高過一陣野獸咆哮如雷的聲音. 中間還夾雜著無數獵狗的犬吠和槍聲. #4 Edward和Davin聽見古堡那邊傳來的陣陣野獸與獵犬交加的咆哮聲,不禁嚇的兩腿發軟. 長毛人又三下二下爬上古樹,站在樹頂看了看,又下來告訴他們說古堡沒有人出來. Edward和Davin問他為什麽不能跑出黑森林.長毛人告訴他們這片茂密的原始森林實際上是古堡的那些人的獵人場地.
Edward問他又是怎麽知道的. 長毛人說他自己就是一個來這裏攝影的遊客. 三年被古堡裏的人抓住趕到了這裏. 但他天生有種奇異的爬樹本領,而且能在高高樹梢上奔騰飛躍. 平時一直躲藏在密密的樹冠裏麵很少下來. 古堡的人和獵狗也曾經發現他的蹤跡,但每次都讓他逃上樹躲了過去.
長毛人一把拉住Davin的袖子匆匆對他說了句“Monasterio de piedra”, 然後往黑森林的另一邊指了一下,猛地躥上身邊那棵十幾丈高的大樹,嗖嗖兩下就消失在茂密的樹冠裏麵.長毛人跳到樹頂,三跳兩跳,在密林的大樹之間飛躍著.轉眼就消失在夜色裏. Edward和Davin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倆人緊緊背靠著那棵大樹,恐懼地四下張望著. 過了沒多久,他們突然覺得腳下的草地開始滾動. 草地越滾越快,倆人幾乎要顛翻在地上. Davin衝Edward大叫一聲,讓他使勁抓住樹幹. Edward緊緊摟著根本無法環繞過來的巨大的樹幹. 十個紙尖深深扣在粗糙的樹皮裏,把身體緊緊靠在樹上,勉強站立著.
怪獸那隻巨大的眼睛就眼他的麵前,熒光發亮的眼睛近在咫尺. 那種邪惡而又恐怖的熒光惡狠恨盯著他滿是鮮血與粘液的臉. 就這時候Davin也爬起來舉起手裏的一節樹幹,死命地戳著怪獸熒光發亮的另一隻眼睛. 怪獸疼痛難忍, 嘶地一聲淒厲的鳴叫,颼地一下猛地從地上彈了起來,跳到了空中. Davin一把拉起地上的Edward,死命地往森林的另一邊逃去. 怪獸緊緊追在他們後麵. 張著血盆大口,一口接著一口玩命地追咬著他們. 倆人繞著森林的大樹間穿來穿去,怪獸一會兒跳在空中,一會兒又飛在地上緊緊追逐著他們. 怪獸越追越近,突然狠狠一口咬住了跑在後麵的Edward衣服. Edward死命把衣服一脫,又一次從怪獸的巨口裏逃脫了出來. Edward回頭一看發現,那裏隻是一隻怪獸,在他們身後出現了無數大大小小的怪售,跳躍著追逐著他. 怪獸越來越多,倆人已經跑的筋疲力盡,怪獸從他們兩邊追了上來,眼看就把他們包圍在森林裏麵. Edward和Davin絕望地喊叫著,掙紮著在密林中死命奔逃. 就在他們絕望的那一刹那,突然看見森林的邊緣出現了一個尖尖的屋頂. 倆人衝到密林邊緣,發現下麵竟是一個懸崖絕壁. 絕壁的下麵是一座石頭建造的修道院模樣的建築. 修道院聳立在一片大的岩石之上. 這時候那群怪獸已經衝了上來,紛紛張著腥臭無比的血盆大口,撲了上來. 倆人沒有了退路. Davin大吼一聲,從懸崖上跳了下去. Edward看見Davin跳了下去,也跟著大叫著跳了下去.
Edward和Davin並不知道外麵發生的一切. 他們仍然拚進全力使勁頂著大門,害怕怪獸衝進來. 過了半天他們聽見外麵一陣陣的尖叫聲,然後逐漸安靜了下來. Edward從門縫中使勁往外看,怪獸都已經不見了.隻有那道淒慘的月光照在讓怪獸翻騰過的草地上,到處都是腥臭的粘液,在慘白的月光下散發著一閃一閃的熒光. #5 倆人這才喘了口氣轉過身來.
那些人在獵狗的追逐下瘋狂地東奔西跑.凶惡的獵狗終於把他們撲倒在地, 成群的惡狗蜂擁而上,凶狠地撕爛了他們的軀體. 遊客們在地上絕望地掙紮著,吼叫著,但絲毫不能阻擋惡狗的撕咬. 惡狗的嘴上沾滿著鮮血,撲在他們身上大口大口地撕咬著他們的脖子和腹部. 鮮血與碎肉隨著惡狗瘋狂甩動的頭,在空中飛濺的到處都是.還有就是他們剛剛經曆過的森林怪獸. 怪獸在漆黑的夜裏猛然竄出地麵,活活把攝影師和遊客生吞下去. 腥臭的粘液順著它們的大嘴流了下來. 無數的怪獸在森林中飛奔追逐著逃亡的遊客. 在昏暗的蠟燭光的跳動下, Davin和Edward越看越害怕,不過也漸漸明白了所發生的一切. 這時候夜已經很深了. 他們不由擔心起明天淩晨太陽從地平線升起的那一時刻,古堡裏的人就會帶著成群的惡狗出來四處搜索他們,而他們即將成為那些人與獵犬的獵物. 他們倆越想越害怕.
Edward 無助地靠著牆壁坐在地上,用雙手抱著腦袋. 他不知不覺地睡著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猛然醒了過來,突然發現慘白的月光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消失,高高的窗戶上竟然開始發亮起來. 他立刻想到古堡裏的人就要出來,不由得從地上驚恐地跳了起來. 他看見Davin象是發瘋了一般在兩個房間裏來回亂竄,象是在尋找著什麽. Davin一邊跑一邊嘴裏不停地念叨著“Monasterio de piedra(修道院), Monasterio de piedra(修道院)”. 他越念越快,腳下的步子也越來越快. Davin突然看見Edward,兩眼通紅地喊叫著“快,快找Monasterio de piedra(修道院),快.再晚就來不及了.” Edward看著他的樣子更加驚恐起來.他下意 識地看著周圍叨咕道“我們就在Monasterio de piedra(修道院)!” Davin看他不明白,更加著急,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吼道:“ Monasterio de piedra不是修道院! 是魔法!快找!” Edward仍然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盲目地跟在Davin來回跑著. 整個修道院就這麽小小的三個房間. 他們早就找了個遍,但Davin仍然不死心,他爬在地上,貼在牆上手腳並用,一寸一寸地尋找著什麽. Edward隻有跟在他後麵一點一點地查找. Davin摸著地上的石頭磚縫一直摸到那座光禿禿蟻巢前. 他站起來身手腳並用,努力地試著往上爬,但爬到一半無論如何也爬不上去了. 他一手緊緊地抓著蟻巢上的窟窿,一手試探著伸向牆壁另一邊的那個蟻巢. 可畢竟太遠,還差一個胳膊的距離就再也夠不著了. Davin看著下麵呆乎乎Edward喊道“你快上 來!” 就在時候高高窗戶外的天空已經開始亮了起來. 修道院的怪獸聲音逐漸消失而去. 還沒等Edward爬上去,他們倆就聽見遠遠的地方傳來一陣接一陣的犬吠聲. 中間偶爾還夾雜著那頭野獸低沉而又恐怖的吼叫. Davin 驚恐地衝Edward伸下一隻手,吼叫道:“快上來托我一把!” Edward匆匆忙忙爬上去站在Davin的下麵,拚命使勁往上托著Davin. Davin努力地把手伸向從屋頂掛下來的那個蟻巢. 眼看差一點就要摸到了,可Edward已經快要筋疲力盡了. Davin帶著哭腔喊道:“再使點勁,快!” Edward拚盡全身最後一點力氣把Davin往上舉去. Davin玩命往前一躥,猛地一把拉住那個蟻巢上麵的一個窟窿,終於斜掛在了上麵. 他趴在上麵眼睛近近 地湊在蟻巢上,仔細地找著什麽.野獸的吼聲與獵犬惡狠狠的叫聲從古堡方向越傳越近. Edward焦急地催促Davin. Davin仿佛沒有聽見他的催促,上下仔細地尋找著. 就在這時候, 修道院門外傳出了一聲很近的槍聲,隨著槍聲,他們聽見幾隻獵狗瘋狂地吼叫著,抓撓著修道院的木門.
Edward 看見Davin用手一撐,跳上了牆壁的一個台子. Davin跳上去以後,彎腰伸手把Edward拉到了牆壁的另一個台子上麵. 台子小小的隻能勉強坐在上麵. Edward的兩條腿掛在台子下麵. 就在此時, 修道院的木門被獵人們使勁撞開. 一群獵狗搶先衝了進來. Edward驚恐地看著下麵的四處亂竄的惡狗,嚇的叫了一聲. Davin急忙拉住他,湊在他耳邊說道“別出聲,他們看不見我們.隻有我們能看見他們.千萬別動!” 話音剛落, Edward就看見下麵幾個獵人手裏舉著獵槍衝了進來. 那幾個獵人突然發現修道院完全變了樣子,吃驚地站在那裏,張口結舌地四周亂看,不知所措. 而那群獵狗在修道院的各個房間裏來回奔跑,大聲狂吠著. 這時候那個白發老頭和他的兩個兒子拉著獵犬走了進來. #6 老頭和他倆兒子吃驚地看著麵前的一切. 原本小小的修道院內部竟然完全變了個模樣. 他的兩個兒子拉著獵犬四下到處嗅著,尋找著Edward和Davin的蹤跡. 老頭站在下麵的屋子中間,臉色陰沉地四處打量著這個房間. 剩下的獵人放狗在修道院上下尋找.可就是沒人能找到Edward和Davin躲藏的地方.
那頭凶惡的野獸,跳起來張著大口衝著Edward和Davin坐著那麵牆狂吼著,四隻巨大的牙齒仿佛就在他們的麵前. 白發老頭緊皺著眉頭,陰險地看著那麵空空如也的牆壁. 伸手在上麵摸來摸去,可什麽也沒有發現.
老頭慢慢摸到Edward的腿的位置,停了下來. 他用刀背敲了敲那個位置,又在周圍上下左右敲了敲. 突然一把抓住Edward的腿, Edward眼看他抓住自己的腿,狠命地往上掙紮. 老頭使勁抓住他的腿, 另一隻手翻轉獵刀,舉起來獵刀猛地往牆壁上插了進去. Edward大叫一聲從牆壁上的台子上跌落下來. 那群獵人看見Edward突然從空空的牆上憑空出現又掉了下來.大吃一驚,往後退了幾步. 那群獵犬開始也嚇了一跳,然後噌地一下就躥了上來圍著地上的Edward使勁狂叫. 那隻野獸也吼叫起來.
就在這一刹那, Davin從牆上跳了下來. 老頭和其他人一看,竟然又有一個人憑空跳了出來,嚇了一跳. Davin依舊倆眼緊緊盯在剛才那個地方, 從地上爬起來衝那麵牆走去. 等Davin走到了那麵牆前, 他站在牆的麵前,慢慢從那麵空空的牆壁抬起了右手,手掌向上,兩眼充滿了淚水,渴望地看著空空的牆說道:“我終於找到你了.” Edward,白發老頭還有那些人看著從牆上跳下來的Davin, 看著他走到空牆前,又看著他瘋瘋顛顛地樣子,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可接下來的一切卻讓他們大吃一驚! 那麵空牆一點一點開始發生了變化,一個人的形狀逐漸出現在空牆上.平平的牆壁逐漸凸起, 牆壁的顏色也變的鮮豔起來. 一個年輕貌美的貴婦出現在空牆上麵. 老頭看著那個美麗的女人,情不自禁喃喃叫出聲來:“Katherine”. 他的兩個兒子也喊了起來. 牆上那個女人就是Katherine, 這座古堡的女主人, 老頭兩個兒子的母親Katherine. Katherine麵無表情地看著下麵的人群,扶著Davin的手慢慢從牆上走了下來. 她的兩個兒子驚呆了. 他們沒有想到去世多年的母親竟然還活著. 白發老頭滿臉驚恐,他也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謀殺的妻子竟然出現在這黑森林的修道院裏!
而其他人站在Katherine另一邊,並沒有看見Katherine的麵部變化. 隻有Edward和他身邊的白發老頭看見了Katherine凶猛而有醜惡的獠牙巨口. Katherine轉過身來,一言不發地狠狠盯著白發老頭. 老頭看著Katherine這時候變回來的,依舊青春美麗的臉,越加驚恐.他臉上的肌肉莫名其妙顫抖起來.越抖越瘋狂,緊接著渾身跟著抖了起來. 老頭發狂地狠命揪著自己的白發,抓撓著身上的衣服,泄嘶底裏的吼叫著. 其他人看著老頭拔光了頭上的白發,把自己的臉上身上抓的渾身是血,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裏. 老頭越抓越狠,終於精疲力盡地灘在地上,逐漸從人型脫變成一灘血水消失了. 他的兩個兒子也給嚇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好,求救地看著他們的母親. Katherine兩眼惡狠狠地盯著地上逐漸化為膿血的老頭,然後往外走去. ![]() #7 修道院外是藍藍天空. 黑森林上空的烏雲已經煙消雲散. 金色的陽光照耀在原本陰沉的森林上,森林和古堡的上空飄動著一團團白雲. 鳥兒在森林裏快樂的鳴叫著. 古堡前花園裏的各種鮮花爭相怒放. Edward從Davin那裏知道Monasterio de piedra原來是Davin和Katherine小時候經常去玩的一個修道院. 那個修道院又很多密室與通道. 他們經常在裏麵躲藏. 但Davin不知道的是Katherine曾經獨自去過那裏,並發現了那裏的秘密. 從而變成了一個女巫(Witch).
Edward猛然驚醒過來,發現周圍的景色也開始變化起來, 他把紙盒往汽車裏一扔,雙手一撐跳到座位上,猛地發動汽車,腳下拚命把油門踩到底. 那輛銀色的Austin敞蓬車發出一陣瘋狂的轟鳴聲,兩隻前胎在草地當嗖嗖飛轉,猛地一下就衝了出去. 這時候遠處森林上空冒起一股黑色烏雲,烏雲飛速旋轉著變成一頭黑色的怪獸在空中衝古堡這裏撲了過來. 古堡裏人和獵犬四下奔逃. Edward雙手緊緊纂住方向盤,右腳死命地踩著油門衝向莊園的大門. 那兩扇黑色的大鐵門這時候慢慢關了起來. Edward從反光鏡往後看去, 隻見古堡後麵的森林已經消失在黑色烏雲之中. 古堡也開始傾斜倒塌,古堡上層的城堡大塊大塊地落了下來,草地上的人群與獵狗東奔西逃. 古堡前草坪上空的黑雲飛速地在Katherine的頭頂旋轉,形成了一個巨大漏鬥狀,黑雲中無數的怪獸與大大小小的野獸瘋狂地飛上飛下. Davin倒在了Katherine的腳下,他雙手緊緊抓著Katherine的裙擺,轉眼間就讓狂風卷了起來,在Katherine周圍飛轉著,旋轉著.
兩扇鐵門上的獸頭標記突然活了起來,張開兩個巨大的大口衝飛馳而去的敞蓬車發出陣陣凶猛的怒吼. Edward駕駛著Austin在彎彎曲曲的山坡上向山頂飛快地奔馳. 這時候山坡下的古堡與莊園差不多陷在了地平線以下. 他衝上山頂,把車停下來, 跳出來看著山下的一切,隻見莊園, 古堡,還有後麵那片陰森茂密的黑森林已經完全消失,大片的綠色草坪和樹木滾動著,翻卷著,從四周紛紛陷入莊園前麵大草坪中央那個巨大的地洞裏.
他無比深情地看著懷裏的像機,在上麵不停地親吻著,嘴裏念念叨叨說著“你終於把他們帶來了. Kelly, 你可以安息了…” 老人邊說邊抱著像機往門外走去. 那兩個中國留學生下意識覺得有什麽不對頭的地方,跟著站了起來. 這時候他們突然發現,那個老人的身影竟然在他們麵前一點一點消失在空氣之中,老人的聲音在空中慢慢地向門口移去. 他們大吃一驚,那個男的急忙衝了過去, 伸手想抓住在空中消失的老人. 等他剛追到門口. 大門在他麵前哐地一聲, 猛地關上了.
…… 我記得那篇遊記的最後大概是這樣寫的. “我老婆已經嚇死了, 就躺在我的身邊. 獵狗的凶惡叫聲愈來愈近…已經到了門口…開始瘋狂地抓著門. 我沒有時間了. 最後, 想告訴你們,不要到陌生的地方攝影,越是風光獨特的地方越可能隱藏著邪惡與陰謀. 千萬不要從陌生人手裏買像機與鏡頭.因為你不知道那裏麵隱藏著是什麽樣的邪惡與恐怖. 等你知道的時候就太晚太晚了! 記住我的話吧.…獵狗衝進來了. 永別了,朋友們! ” The End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