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是寵壇的旺財球球娘在廣州巴哥群看見的,跟我說起他從今年年初就被主人送去寵物醫院寄養後,主人玩失蹤,害得他半年蹲籠子。我跟旺財球球娘說,國內這樣的事太多了,看不過眼或者舍不得就趕緊出手接下來,可以放去阿星他們的那間醫院,我跟醫院打個招呼就行了,反正那醫院裏寄養的狗基本都是我救助的,多一個少一個都不是問題。 中間幾經波折,巴哥群裏群主小逗爸打的把大寶送到了葉醫生那裏。
旺財球球娘心細,從照片上發現大寶眼睛有問題,問我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同時左後腿走路有時會踮起來。6月底回廣州時,每天都去遛阿星他們,第一天伸手抱大寶,大寶一點沒含糊地給了我一口,連葉醫生都愣了。因為大寶到了他們那裏成了鎮店之寶,人見人愛。他跟誰都黏糊,從來不把自己當外人。大寶咬完我一臉的表情,歪著大腦袋,好像說,你誰呀?進來就伸手,俺是隨便誰能抱的嗎?!我心裏覺得冤枉但是招惹大寶是不太敢,要不明天再咬怎麽辦。趕緊找葉醫生的女助理把大寶請出籠子,拴好出去遛他。
第一次遛大寶把我笑翻了,大寶很講衛生,憋著不再籠子裏解手,所以一出來,小細腿三步變兩步地下門前的台階,去對麵樹底下撒尿。一泡尿長得直踮腳,差點站不住了。都不換地兒地就要拉。他拉臭臭時也是一條腿翹著好像畫記號那姿勢,我還以為沒尿完接著尿,哪知道以後都是這姿勢。看不出這小胖子還能弄個雜技。
大腿秀
7月底我又回到廣州,旺財球球娘讓我再認真看他眼睛,確實是象她說的左眼裏有個東西凸在那裏,眼睛還發紅。 但絕對不是異物,是長在上麵的。請葉醫生看看,他說要請專科醫生看,隻檢查了腿,大寶顯然沒有任何疼痛。有時走路正常,有時又會提起來。旺財球球覺得還是要聯係專家看看,畢竟眼睛更重要。
旺財球球娘做事幹淨利落,找廣州巴哥群裏的群友來芙爸約了廣州有名的眼科醫生嚴國平。我因為忙乎阿星,小小黑他們轉去北京,老貓出國,還有另外兩個毛孩去英國的事,顧不上大寶,好在旺財球球娘也緊跟著回廣州出差,跟麗霞兩個人接大寶和多多回到臨時的住處,帶大寶去看眼醫。馬上就確診是囊腫,需要手術剝離。 大寶非常配合地讓護士美女檢查和麻醉,呼呼過去。
萬幸的是手術順利,同時還給他拍了片子,醫生說左後腿是發育不良,不是大問題,加上蹲籠子太久,以後多活動就能好轉。 大寶睜開眼睛看著周圍圍著他的人,一臉的困惑,好像覺得納悶,自己不就是睡了一覺嘛,至於那麽緊張嘛。
嚴國平不但醫術好,而且也是救助流浪毛孩的好心人,聽說大寶是被乞兒,又被旺財球球娘的執著打動,還有來芙爸給力的麵子,最後大寶的費用減半,本來我還心裏發毛,想著這筆錢怎麽擠出來。太多毛孩急等著治療了,我經常要在生與死之間選擇。 旺財球球娘自己承擔了這筆5千多的費用,減輕了我的負擔。我心裏發誓,一定要給大寶找個靠譜的好心人家。
大寶出院時,我已經到了北京安置阿星他倆,同時去看還滯留在醫院的那些毛孩。完全都是旺財球球娘在照顧大寶。三天後,大寶去了來芙爸經營的佛山寵物店免費寄養,並且多數時間在張店長家生活,脫離了蹲籠子的苦日子。大寶複診,拆線也是來芙爸和張店長抱著他跑來跑去不辭辛苦。
大寶雖然整天還是板著臉,好像在抱怨問什麽還沒有家,不過明顯開朗多了,願意讓人抱著,動不動就翻個肚皮出來。後腿也明顯好多了,走路時隻有偶爾提起腳。
大寶玩捉迷藏,藏櫃子裏了。
回來德國快一個星期,還惦記著給大寶找人家,不停地回複感興趣的人的提問。終於英國的一家人決定收養大寶。這家有三個小孩,3歲,5歲和7歲,問我是不是介意家裏的小朋友。我怎麽會介意,其實家裏有小動物和小朋友一起長大再好不過。 我詳細地介紹了大寶的情況,特意強調了腿和眼睛手術的問題。這家人很認真地說,他們就是因為看見大寶這樣才想收養他,希望他能夠盡快離開籠子。 這兩天天天在問我,大寶出院康複如何,大寶什麽時候能啟程,找不到飛行誌願者的話,如何申請簽證自己去接。
我安慰他們,不要著急,給我時間安排。因為是短鼻犬,很多航空公司拒運。 我告訴他們如果9月份找不到合適的飛行誌願者,我就自己飛一次,用漢莎。 這家人馬上就回複,他們會提早安排日程休假以便到法蘭克福接大寶。
這麽長時間以來,我在德國找領養的經驗都是,那些領養家庭如果真心把毛孩當作家庭一員對待,一般都會拿1-2周的假期留在家裏陪毛孩度過最初的融入期,讓毛孩有安全感,畢竟毛孩千裏迢迢遠渡重洋來到一個氣候,文化,語言都不同的陌生環境,而且完全是被動地聽從命運的安排。當年我提著箱子夾著字典出國時是自己滿懷希望憧憬未來,帶著一種朝氣,一種無知無畏,一種不撞南牆不罷休,希望自己把握命運和未來的精神一頭紮了進來。三周前有個海南救助的四個月的毛孩,我幫他們找到10日飛多倫多的飛行誌願者,這本來是我自己想用的,但是出於仗義還是讓給了他們。8月初他們就拉個群準備這事,我看他們沒有經驗就手把手告訴他們如何辦,找誰辦。安排專業公司準備幫助他們把狗飛到北京,在北京安排義工接送過夜等等,收養人也在群裏一直關注著。八月底時收養人說沒空接機,還說考慮到幼狗會咬東西,請海南救助人先訓練好了再過去。 我當時就急了。沒時間接機,說明根本不在乎毛孩,如果他家小baby回家會不會這樣說沒時間。 幾個月的小狗正是長牙的時候,咬東西難免,需要人關注和陪著他玩。義工救助不是伺候大爺,象征性出那麽一點點收養費,要求一個十全十美的毛孩,不僅僅是過份,而是不尊重義工的救助工作。毛孩不是裝了電池的機器人,按按開關他就按程序吃喝拉睡,毛孩是個生命,和一個小朋友一樣,需要愛心,需要陪護和指導,才能培養出一個好的生活習慣。 我當時就在海南那個群裏說,這樣的收養人不要也罷,萬一幼犬過去,出現反複,在家拉了尿了,他們沒有耐心的話,容易出現二次棄養,那時山高水遠鞭長莫及隻有幹著急的份兒了。那隻幼犬就這樣留在海南救助人家裏。
大寶被棄養很不幸,但是幸運的是遇到旺財球球娘,命運出現轉機。我們已經不感興趣,原來的主人是什麽原因拋棄大寶,這樣的人無異於冷血動物,相信他們會在以後的生活中得到應有的懲罰。我們隻希望大寶,大家的寶貝早日康複,盡早見到新家庭成員,得到他們無微不至的嗬護。
最近幾年頻繁往返國內,感覺國內有愛心的年輕人比以前多了。好幾次大雨我站在紅綠燈下等過馬路,有高中生樣子的孩子主動跟我合撐一把傘,陪我走一段。雖然我心裏自嘲這是學雷鋒拽老太太過馬路,但是還是欣慰,風氣在一點點地變,人心在一點點地回歸本性。國內救助圈裏也很多年輕人,00後,90後很多,我們這些60後人家不叫我們奶奶就很萬幸了。每次在廣州街頭抓狗時,幫助我的常常都是後生仔,對我冷嘲熱諷的往往時骨灰級的50後40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