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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我老是在這裏寫流浪狗,如果有人覺得厭煩了,請包容一下,或者版主如果覺得我該收斂,請給出明示,我一定注意,不願意騷擾到這個壇子裏的和諧氣氛。城裏咱們壇子是少有的團結壇。
4月9日中午雖然累得想躺會兒,但是一想牛牛和祥子他們第二天沒有蔬菜了,還是背上包去菜場買菜。平時都給他們加點南瓜,胡蘿卜,土豆之類的,有時也給點煮熟的蘋果,梨。牛牛皮膚病嚴重,不敢給他吃肉,多給他維他命多的東西吃,他們的腸胃都比較敏感,所以都煮熟了拌在狗 糧裏。
剛到菜場路口還沒進去,就看見一隻瘦骨伶仃的大黑狗一瘸一拐地慢慢挪過來,瘦得象片紙了。那裏有兩個公交站,站滿了人,還好人們都無動於衷,看都沒有看他。我跟著他並排走,他看看我,接著小步小步往前挪。我大氣不敢出跟他平行慢慢走著,也不太敢看他,怕他害怕。走了二十來米,他沒有跑,我就掏出包裏的火腿腸喂他,他聞聞又看看我,我掰成小塊放在地上,他幾口就吃了,我又給他一段。這次沒放地上,他也吃了。我又掏出包裏備著的大棉手套戴在左手上,試探著伸手摸摸他頭,他稍微往後閃了一下,還是讓我摸了。我撓著他耳朵後那塊,小聲跟他打招呼,他好像很享受這樣撓他,我又喂他第二根火腿腸,然後掏出繩子,趁他吃的時候,套上了一根。這時他開始害怕了,不再吃,試圖躲開我,我拉著繩子同時繼續摩撫他頭,告訴他不要怕,不會傷害他。他遲疑地看著我,是那種溫和的眼光,充滿了無助和遲疑。這時也容不得多想了,我三下五除二熟練地套上了第二條繩子。這回就由不得他了。
這下菜也甭買了,我跟著他已經從菜場路口走過了白雲區醫院了。幹脆過馬路回家吧。
我拽著他過綠燈,他低頭抵觸著。那哪兒扛得過我兩條交叉套上的繩子呢,連拖帶拽帶他回家了。門崗一看見怪不怪了,阿姨又撿條狗哈! 我擺擺手說,告訴你幾次了叫姐!
一進家門,祥子,牛牛都堵門口好奇地看著。 牛牛不霸道,凡事他都躲後麵,從來不惹事。祥子那時是好奇,也不占地盤。 不知道阿星什麽情況,又來不及送去醫院,隻好先把他關在一個房間裏,放上水和狗 糧,我就趕緊出門了。
晚上回家,從陽台望進去看不見他。把我嚇一跳,不會跳窗逃了? 不會啊,窗戶開著但是紗窗是關上的。看半天才發現,他自己上床待著呢,靜悄悄地觀察著我。我把牛牛祥子從客廳趕到書房關起來,然後帶阿星出來到浴室,給他洗澡藥浴。
阿星很瘦,全身就是骨架撐著那張皮而已。很多地方沒有毛,身上臉上很多小傷口,多數結痂了。不知道是貓狗打架還是人傷害的。左後腿抬著不讓碰。肚子,腿窩那裏都是皮膚病,但不嚴重。 要緊的是腿傷和嚴重營養不良。看牙齒很白很整齊,也就1歲多點的樣子。 說是黑狗,但很多地方黑色黑得不正,不知道是不是營養不良的原因。
洗完澡精神很多,我看他很溫順,不吵不鬧的。就帶他出來和祥子他們見麵。他怯怯地躲在我身後不敢出來。我抱起他,放在雙人沙發上,誰承想,那裏就成了他後來天天最喜歡待的地方。
我腦子已經累得不會取名了,Beauchat說叫Star, 為了方麵葉醫生他們,我就叫他阿星。
阿星的臉很像阿邦,不過耳朵是塌的,而是也不大。 不知道是不是馬犬類的串串兒。
阿星特別溫順,不汪汪大叫。我每天走的時候還是把他單獨關在一個房間,他會嗚嗚地哭一會兒。等我回家放他出來時,他會坐我旁邊再嗚嗚嗚地委屈地絮叨幾句。
後來熟悉了,我就不再關他,每天早上我說我要走了,他自己就跳到那個雙人沙發上歪著。等我回家時他多數還歪在那個地方。從一開始他就不在家大小便,不象祥子他們那樣自己去陽台上解決,而是等我回來遛他。每次都憋地一尿能尿上三四十秒鍾那樣,有時憋急了,又尿又拉,同時解決。尿完了,他不劃地盤不留記號。我牽著他,他安安靜靜地貼著我的腿小步走,我覺得應該是有人專業訓練過那種。而且他對遇上的狗不聞不問,像浮雲在他麵前飄過。
4月21日要離開廣州了不得不把他放葉醫生那裏蹲籠子,等我下次回去。4月30日我又回到廣州接他,祥子回家,第二天又陸續接牛牛,再後來多了小黃大黑二黑他們。阿星都相處得很好,不但不欺負小的,還哈著腰陪他們玩。祥子,小黃最喜歡叼著他的耳朵,拽著他走。他就哈腰低頭伸著脖子由著他們拽著。最後玩夠了不玩了,就跑那個雙人沙發上歪著,小黃那時還小跳不上去,隻能站起來扒在沙發邊上喊他下來。阿星兩眼一閉假裝睡覺。 祥子不幹了,跳到沙發上爬在他身上叼他耳朵扒哧他脖子。他就是不動,也不急。祥子最後沒辦法隻好去跟小黃二黑他們玩,阿星這時也不假裝睡覺了,就看他們玩。
再後來因為龍龍要來德國,需要練習使用航空箱的水瓶喝水,再說也關了太久籠子,我就把阿星送回去換龍龍出來。每天早晚兩次去葉醫生那裏遛留在那裏的幾隻狗。那是發現阿星有了不好的習慣,遛他時遇到別的狗,他不再象以前一樣而是會吼幾聲。他那叫聲是從深處發出的共鳴一樣,穿透力極強,有時抽不冷子真嚇人一跳。但其它時候他還是安安靜靜地貼著我的腿小步走。
有天我倆散步快回到診所了,過一個繁忙的路口。迎麵過來一個阿爺手裏甩著一個小塑料袋,裏麵裝個包子。老人一邊走一邊逍遙地甩啊甩啊的,不知道是不是剛廣場舞跳完。在我們錯身的那刹那,阿星擺了下頭那包子就進嘴了,然後平靜地象沒發生任何事似的接著走。NND, 俺家阿星是潛伏的特種部隊的嗎?! 廣州可有個訓練基地啊, 別是那兒淘汰出來滴??老人家一臉懵懂看看手裏破了的空袋子,看看我倆。我確實也是一臉的懵懂,阿星依然很鎮定地站我腿邊望著前方,臉上沒任何表情,閉著嘴。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回到診所告訴葉醫生他們,他們笑成了一團。
阿星還在廣州等著我,我也時常惦記著他們。
今天上午拍的。阿星帥氣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