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和小白貓籠子的時間最長,其中原因也是不吐不快。曾有位所謂的華人救助人士大包大攬地答應做倆毛孩的中途之家和領養後續,我也一時大意輕信了她。到去年12月份著手要辦理出國手續跟這位人士對接時,她開始推推擋擋。一會兒是開車技術不好不能到法蘭克福接機,一會兒又說不好意思麻煩鄰居來接機,一會兒又說讓我找順風車搭上倆毛孩兒,最後又說讓我買德國境內機票讓倆毛孩轉機去她哪裏雲雲。我問她有沒有想過倆毛孩顛簸十幾小時後是否還應該再憋在籠子裏顛簸五六個小時到她那裏?又問她大包大攬的尋找領養人目前有沒有靠譜的下文? 聽了她前言不搭下語後,我把她拉黑了。這人完全就是為了出風頭,沒有救助的真心。也怪我偏聽偏信。 救助圈裏一半都是這樣瞎吵吵,整天指手畫腳支使別人幹這幹那,輪到自己時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我決定以後救助的所有事情一定要親自動手或者核實再推進。 無形中耽誤了木蘭和小白,他們比竇娥還冤地多貓了兩個多月的籠子,雖然時不時被接出來住幾天,但還是令我心痛。
終於木蘭和小白在杜塞爾多夫找到了領養家庭,而且兩家離得不遠。這個好消息令我忘記了以往的挫折,替木蘭和小白高興。
1月27日我回到廣州,28日麗霞帶他倆體檢後放在葉醫生那裏。那天一環扣一環排得緊緊的。下午去拿了體檢報告送去辦出境檢疫手續,然後接成都小白。接到小白回家安頓好他,又轉身出門去趕在寵物醫院關門前接木蘭小白回家。好在廣州的寵物醫院都是晚上9點才關門。等帶著他倆搶到出租車回到家時都晚上10:00了,趕緊給他們洗澡,好歹給小白剪了剪眼睛周圍的毛發,好幹幹淨淨的上路。 2月4日是大年三十。物流貨運公司年前就放假,一放假他倆就走不了了。上海的義工非常好,願意1月29日就讓木蘭小白過去,這就是說大過年的義工家都不能消停,替我照看他倆。他們自己家裏還有三隻收養的狗。
29日5點我就起來,先遛了成都小白,然後放好水。6:30我趕緊帶木蘭小白坐上預定的貨拉拉去機場附近的物流公司,到了那裏遛小白和木蘭,給他們喝了水。不敢讓他們吃東西,怕飛機上顛簸嘔吐。 跟他們囑咐到了上海不要怕,上海姆媽會照料他們。我6日上午跟他們在浦東機場匯合。 木蘭很懂事,自己進到航空箱裏,不吭不哈地站在裏麵。小白就不行了,好像要上刑場一樣拚命反抗,好歹把他塞進去,他連刨帶扒拉居然把門弄開了,一剛出來半個身子就一跳跳到我懷裏,哇啦哇啦地喊,似乎是責問我想幹什麽。我著急中午趕回去喂成都小白,因為他晚上9:30的飛機去洛杉磯,不能太晚喂食。所以也顧不上三七二十幾了,愣把小白又塞回去。為了他們舒服點我選了大兩號的航空箱,這樣空運費用會多很多,不過我也顧不上了,大不了今年少買雙鞋吧。經常這樣想,估計後麵這十年我都甭買鞋了。
就這樣把木蘭小白送去了上海,我一點都不擔心,因為有上海姆媽,我知道她會比我還細心地照料他們。去年第一接觸上海姆媽是她中途小賓利,到的那天晚上,她為了讓我放心,還把小賓利拉臭臭拍下來發給我看,正好我在吃飯,看見畫麵一團幾節,噁心住了。真是奇怪平時遛他們兜他們的臭臭不覺得髒,怎麽在錄像裏給噁心住了呢。 不過由此結識了上海善良姆媽。
2月6日清晨4點我就起來,先安頓好祥子,然後趕去機場趕7點的航班飛上海。一切都很順利,如期在浦東機場跟木蘭小白匯合,他們老遠就看見我,又蹦又跳爭著讓我抱。抱起小白,他那大舌頭嘩啦嘩啦狂舔一通,估計我臉上的粉給舔走一多半。木蘭永遠是安安靜靜 地,即使抱她,她也是團成一團不出聲,但是用倆手摟著我胳膊不放。
漢莎的登記手續很簡單,看著他們在超大件行李傳送帶上緩緩進去。我趕緊跟上海姆媽告別往裏跑。
飛機一如既往地提前到了。木蘭和小白比箱子出來得快。我一手一個拎起來就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小白又跳又叫,木蘭一聲不吭。到了外麵剪開網拉他們出去遛。他們明顯緊張,意識到完全是一個陌生的環境,無論是空氣,還是語言,還是環境都是陌生的。 他們一改以往蹦蹦跳跳的秉性,而是一邊一個緊貼著我小跑著,不停地停下來劃記號。我看差不多了讓他們又進籠子開始回家的路。 一路都很順利,木蘭也沒有像在廣州時暈車,除了流了一大堆口水,根本沒吐。
到家後,木蘭很緊張,不停地瞄著門,我擔心他們跑了,那就很難抓住他們了。 趕緊帶他們進我女兒的房間,她不在家,一切都按原樣擺放著。 小白很興奮,從沙發蹦到桌上,椅子上,床上,都檢查了個遍,木蘭慢慢也安靜下來,吃完飯。八戒毛毛開始在門外叫門,我想了想還是決定放他們進來。一進來我就後悔了,八戒帶頭,毛毛緊跟不拉,朝著木蘭小白嗬斥,不依不饒。小白都躲沙發上一聲不出,木蘭趕緊躲桌底下不出來。總之八戒瘋了一樣地趕他們。我隻好抱他們出去,不再讓進來。小白和木蘭才重新安靜下來。我也累得不想說話了,趕緊洗洗都睡覺。這一晚上,木蘭都不安靜,一會起來看看,好容易天亮了,他們都蹲我枕邊盯著我,那意思是要起床。起就起吧,他倆也有時差啊。 到中午吃完飯,我開始準備送小白去新家,看著我收拾厚薄外套各一件,牽引線一條,還有三天的狗 糧,他們並排蹲坐著看我收拾,心裏似乎在迷惑著媽媽到底要幹什麽?!
給小白穿上牽引繩,我說走吧,木蘭一步不拉地跟著,到了門口我趕緊用腿擋住木蘭,把小白帶出來放到車上,又返身回去把木蘭關進我女兒的房間,聽見木蘭使勁撓門。不到四十分鍾我就到了小白領養家庭,小白一點沒見外。先裏麵巡視了一番,就自己玩去了,我解釋了小白的一些習慣,請收養家庭在合同上簽字,然後又說了說小白的優缺點,再後來實在沒有再待下去了借口了,抱起小白跟他告別,小白似乎並不太在意我要走,這是好事但心裏還是有些酸酸的。飛身出門落寂地開車回家。剛到家一會兒,家訪的義工來電話告訴我說,她剛從那家人出來,她進去時看見小白和新媽媽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見有人來小白僅僅是撩了一眼就接著挨著新媽媽看電視,不吵不鬧。第二天我又電話詢問新家庭,小白有沒有劃地盤,新媽媽說一點都沒有。這是怎麽回事?難道小白一直沒把廣州我家當家? 後麵幾天小白的父母都有電話來告訴我小白一切安好,最粘爸爸。。。
小白一向能夠很快適應新環境,我不怎麽擔心他。 現在就更放心了。
那天送走小白回家厚,木蘭更加焦慮,大概是看見我帶走小白而一個人回來吧? 木蘭不停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兜圈子。到晚上的時候木蘭試著想跟毛毛和八戒套近乎,不過八戒毛毛還是不讓木蘭靠近,靠近了就喊。木蘭也不出聲,不氣餒不生氣,就是要靠近八戒和毛毛,八戒毛毛就是不讓。睡了一晚起來還是這樣,不過木蘭安靜了許多不再蹲門口想逃跑的樣子,還跟我上樓探頭探腦,但是戒心很強,我到哪兒她跟到哪兒。星期六晚上家裏很多客人,我把他們仨關在一個房間裏,也沒聽見他們叫,似乎和諧了,中間不知道他們仨誰把門弄開了,一下子都站在客廳,所有人都愣了,他們仨也定格時定在那裏,估計也沒料到家裏那麽多人。 木蘭似乎沒那麽害怕,索性留她在客廳晃悠。
星期天中午吃完早餐,帶上木蘭出發了。木蘭坐在我懷裏,好在星期天高速上像俺私家路一樣沒人,路也不遠就這樣半個小時就到了。
木蘭堅決不下車,我就抱著她。按門鈴時聽到門裏說來了來了,然後隔著玻璃就看見母女倆激動地衝出來開門,看見她們我愣了。母女倆閃著淚花看著木蘭。
母女倆請我們坐下來,木蘭怎麽也不肯下來,我隻好抱著她坐在椅子上。母女倆給我看了她們去年去世的狗,和木蘭一個顏色的短毛狗,是她們從羅馬尼亞收養的,同樣非常膽怯,沒有絕育的女娃。漸漸感覺木蘭沒那麽緊張了,放她下來,她左張右望,到處看看,慢慢地她走到女兒身邊坐了下來。 女兒叫Pia, Pia輕輕地把手放在木蘭頭上,摩撫著她,驚奇的是木蘭沒有像以往那樣跑開,而是就這麽坐著享受著摩撫。
我最擔心木蘭逃跑,看樣子是多餘的。 簽完合同,我起身告辭,走到門口回頭看看木蘭,木蘭還是坐在那裏,就是探著身子為看見我,並沒有跑過來要跟我走的意思。 我三步並作兩步跑出門,眼淚也出來了,不過這次再不是難過而是喜悅,替木蘭高興。
第二天 Pia 的媽媽來電話,非常急促的語氣,我嚇壞了,以為木蘭逃跑了。我也不由地緊張起來,讓她靜一秒鍾再說話,她說:我靜不下來! 我更緊張了,心想麻大煩了,肯定是木蘭不見了! Pia媽媽說: 我告訴你,木蘭就是我們的。然後跟我解釋,她今天要去寵物診所給木蘭換歐盟護照,認真看我留下的那些證明和疫苗本才發現,我順手一填的木蘭生日 8月1日,那是她前一隻狗去年去世的日子。 那狗是Pia兩歲時到她家,和Pia一起長大,去年癌症是睡夢中去世,也就是說去年8月1日那天沒有醒來。後來別人介紹了好幾隻狗,她們都沒有要,直到看見木蘭照片。
木蘭在她家就好像一向非常熟悉一樣,晚上等Pia 的哥哥和父親回家時,木蘭很快就跟他們熟悉了。 為了讓木蘭自由自在的活動,他們在每個房間都放了一個窩,木蘭可以自己決定在哪個房間睡覺。 看樣子木蘭非常享受,每晚換個房間,白天最多的時候是跟Pia 在一起。 Pia上高中了,作業比較多,她陪著做作業。做完作業Pia就跟木蘭玩,每天他們都會發些照片給我。看著這些照片,我覺得是他們互相找到了,上天的緣分。
感謝救助小白和木蘭過程中二十幾位網友的捐款和支持。捐款使用支出已經發給群裏,這裏有沒在群裏的歡迎發悄悄話給我所要。
1月28日在廣州給木蘭辦出國體檢
小白在抽血,一臉的反抗。
2月11日在新家,木蘭的黃T恤是八戒的。
2月6日在上海機場,上海姆媽經驗豐富地加固航空箱。
小白木蘭2月6日下午到達法蘭克福。
木蘭在新家庭的第四天。一臉的自信!
木蘭好像開始出將軍肚兒了?! 而且大腿好像也粗了,胸也有了。 女娃有胸很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