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說到,領導剛鬆口同意養貓,我和破天第二天就抱賴少回家了。他下班看到,目瞪口呆。 他說:“。。。怎麽跟大黑耗子似的。。。”
這個比喻讓我很不舒服。但是賴少不爭氣啊,咬人抓人,追著我們仨咬。經常旋風般從後麵撲過來,摟著腳脖子啃。。。我家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我覺得挺抱歉的。我知道他爹不喜歡,賴少還咬他,真是有點難為他了。
我婚後這麽多年,第一次看著老公臉色過日子。
我就怕這個。賴少的劣跡又是一樁接一樁。他鑽到我們的大床底下,把box抓爛了,鑽進去玩耍。他爹怕他卡在裏頭出不來,把床墊掀起來拯救他。
他爹幹點啥活的時候,賴少就搞伏擊。 一天他在弄線圈什麽,被賴少閃電般衝過去咬了一口--- 他爹嚇到了,發出驚恐的叫聲:啊----------,拐了好幾個彎,充分表達了恐懼憤怒不滿。
我就不樂意了。這看著人臉色過日子我也夠了。我說:"至於嗎?不就是一個小貓嗎?你發出這聲幹啥?”
然後破天就咳嗽哮喘了。這時候我真害怕了。貓淘氣我能罩著他, 可是孩子嚴重過敏是個沒有討價還價的局麵。
就這一句話,我就感激不行了。他本來可以趁機幹脆利落地把這惡霸掃出自己的生活。
破天又輕微喘了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我如坐針氈,一邊看孩子的狀況,一邊看老公的反應。不好意思地說,偷偷哭了不知道多少次。
賴少是個笨貓,他不知道他爹不喜歡他。 樂顛顛地跟著他爹跑來跑去。一個周末,他爹從車庫進來,賴少照例過去迎接,他爹隨口說:“我的兒啊!”,拿了個啥又出去了。
我大吃一驚。他叫賴少啥? “我的兒”?雖然說這個腔調很像老鴇稱呼旗下的姑娘,但是還是表達了親密關係不是?
以前每天晚上我倆談論一下破天的好笑的事兒。有了貓以後,我每天跟他也說貓貓有什麽搞笑的事兒。他一開始就聽聽,後來很熱衷跟我討論。告訴我賴少怎麽在貓樹上照鏡子。
一天他給我婆婆打電話,估計我婆婆又說養貓怎麽不好了,他替賴少辯護:“小貓嘛!就是愛玩唄!長大就好了!。。。不抓家具。。。” 雖然沒有表揚讚美賴少,我也很滿足了。
然後揚聲叫我:“過來!打球來!” 我說:“忙著呢!”
他說:"你快點!孩子等著呢!” 聽聽,孩子了都。這整個一個老二的待遇啊。
我過去一看,他爹站在台子一邊,賴少趴台子上,倆你看我,我看你地相麵呢。
賴少當然不去了,賴少是一隻特立獨行超有個性的貓。
假設對方沒有,他就驕傲地說:我家有一隻貓,本土狸貓,一歲。
假設對方有貓,他就會問兩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你家貓抓人咬人嗎?
100%,對方的回答都是:不。
他十分不解,為啥人家的貓都不正常。他從來沒養過寵物,我一直含含糊糊地給他灌輸,所有的正常的貓都抓人咬人。
第二個問題:你家的貓會什麽本事?他一直希望能訓練貓幹點啥,比如叼個報紙啥的。 賴少又不是狗---雖然他是一隻很像狗的貓。我從來不屑於糾正他這個可笑的妄想。
今天回家告訴我,一個同事家的貓會撿線球---在貓樂意的時候。我對他望子成龍的熱切眼神視而不見。
我說,怎麽古怪了?他就是不太正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