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Frida,高約一尺,重約6.5 磅,昨天滿了兩歲(相當於人的24歲),終於由昔日的叛逆少年,混世魔王,變成了今日的知書達理,風姿綽約的大家閨秀了!
雖然她是一個三個月就遭到拋棄的流浪兒,卻大費周章,得之不易。
我在2013年十一月痛失我十六歲的Kelly後痛不欲生,去O.C.A.S. 無功而返之後,天天上網天天上網在O。C。,R。C。,S。C。及L。A。City 與 County找。Calico 在O。C。是非常搶手的,網上一出來,幾天就不見了。好不容易在IrvineA。S。等到一隻與Kelly相似的4個月大的奶貓,雖領養費高達180刀(他們那兒是越大越便宜,其它保護中心則是一刀切的)卻也心癢難禁,卻苦於無法開高速公路無法立即出發去”搶 “。果不其然,等到下午找到人開車後,她卻已經名花有主從網上消失。後來查到L。 A。 CityA。S。 有一隻似乎與Kelly一樣的Calico名Sophi,另外他們又還有別的Calico,就幹脆請一個開Limo的專業駕車人士開我的車立馬上路。但當風塵仆仆趕到那兒時,卻發現Sophi隻是一隻Tortie而已,完全沒有Calico的特征,不得不放棄。但那兒有一隻最年輕的5歲Calico,非常漂亮,卻因其性格桀驁不馴,既被原主人放棄,又被收養所隔離,老是抓咬人無法被人收養。我卻不怕,想要領養她,但他們要求次日必須接回,又不接受預付所有的款項(我甚至願意付每日的托兒費,直到我找到人開車來接為止)。我實在喜歡她,我甚至願意再領養一隻年紀大的,隻要他們能夠考慮和照顧我的特殊情況。但他們絕不通融,一切的努力都是枉然,好痛心噢! 後來終於 按圖索驥,喜出望外地在 L。A。 C。A。S。 的Baldwin Park 分部發現有很多年輕的Calico-因為Kelly是Calico,所以非要再找一隻Calico不可。這回是自己查地圖,找路線,繞了一個大圈子,碰了好多個釘子,花了好幾個小時走local找到的。那兒貓確實多,但要領養一隻卻不容易。最先看中的是一隻一兩歲卻colorful 的女孩兒,但一谘詢說是”Not ready yet";第二隻也是多色美貓,是ready to be adopted,可是隻是非常upset地望著籠外,一動不動的,毫無離去之意;第三隻則是跟Frida一樣的典型的背部繡著三色花,腹部四肢全是白色的長手長腳的Calico(她們如此相像,會不會是母女或姊妹呢?),1歲了,因性格孤僻,20來天了無人領養,已經由100刀降到40刀的了。想著她可憐(快要安樂死的了,頂多一周十天吧,盡管他們說會在2月14日搞個promotion的),又年輕,就想領養她。但即使將她抱到懷裏了,工作人員告訴她我是她的“mom",她也不以為我是她的mom,一個頸地掙紮著要回到籠裏去。又是一個無緣而無言的結局。
而Frida是我被這些心水貓rejected後的不得已而求其次的無奈的選擇。從圖片上看,她不是漂亮的。尤其是她的左臉左眼被一塊很大的黑毛覆蓋著,而其眼球兒又是深色的,故使得那隻眼睛顯不出來,整個左邊就是黑黑的一片,看起來就很滑稽,像獨眼龍似的。她才4個月大,與另外一隻橙色貓咪關在一起。橙色小貓躺在外邊,願意跟人互動,也就是說願意被人領養離開那兒。Frida卻很內向,兩耳不聞窗外事,躲在深閨人未識,根本不知討好人,而且還藏得深深的,躺在litter box裏邊兒睡大覺。那兒的流浪貓太多,通常20來天沒人領養就會被處理掉了,Frida卻是對其命運渾然不知的。但我將她抱在懷裏撫摸並近距離觀察時,還好她能給我麵子,沒有排斥逃離之意,總算不虛此行,就此一槌定音了。27號我再去把做了絕育手術與打了預防針的她接了回來,從此她的命運就和我連在一起了。無法得知她的具體生辰,就從那一天往後推4個月,將2013年9月27號定為她的生日。
貓咪是不能吃牛奶巧克力的,而大魚大肉的也未必好。那昨天她生日的禮物是什麽呢?一個叮叮當當的鏤空塑料空心球兒,因她是中國女足的幹將。我跟她說:“Frida, you are 2-year-old today. Happy birthday to you!" 我還唱了生日歌給她,再將那綠球滾到地上,她就高興地踢玩追逐起來。第二個禮物呢? 則是一年一度的澡。照例是我自己給她洗。我將放在廚房sink 裏邊兒的盆子的熱水調好,將她放進去,她嚇得要命,鬼哭狼嚎般地大叫,四肢拚命掙紮,將我的右手臂都劃破,並刺了一個口子鮮血直流。但我不慌,將傷口在自來水下一衝,那血馬上就止住了。見她怕水,便將水盆拿開,給她抹上洗澡液,光開著熱水龍頭衝洗。記得將其耳內也好好地洗了洗。然後再用兩條大毛巾包起來擦幹,將她抱到樓上的西廂房,讓她好曬太陽曬幹,以免著涼。她卻不急於上窗台去,盡管我已經將她抱到了椅背上,shutter 也洞開著,她卻掙紮著跳下來,坐在地毯上不停地舔毛,看樣子是要先梳理整齊打扮好了再去窗台上曬,讓人評頭拚足以打高分的了。照例跟她說”再見“就下樓去上班了。她則是破例沒有先俯伏在樓梯上望著我準備走,再跟隨我到門口以依依不舍甚至是非常憂傷的表情送我離家。我明知是她身子濕漉漉之故,仍不免忐忑:她居然不送我上班耶,會不會是恨我?又祈禱著她千萬不要得病噢!如果病了,那豈不是弄巧成拙?
但是晚上月蝕時回家後才知道這一天是極其不可思議的神秘的大不同的一天。她不再是醜陋的落湯雞,而是恢複了漂亮光潔的外表,並且一如既往地歡天喜地地穿過車庫跑到車道上來迎接。她不僅沒恨我,反而明白媽媽跟她說的做的一切而感激不盡,而要給媽媽一個大的surprise 來做回報,來做中秋的賀禮!
她變了!變得極乖,極聽話,極克製,極溫柔,極體貼,極甜蜜了!哪裏是往日那個頑皮,任性,極為固執,我行我素,架子十足,動不動就發脾氣與老媽劃清界限“分居 ”的嬌小姐啊?
我做了一大鍋的洋蔥番茄雞蛋湯,因需等其涼了再盛入塑料器皿(冷凍菜太多,玻璃器皿不夠),就讓其在oven 上留著。我則在一旁寫關於她的日記。因我將門敞開,她進來了,自然是受不了那個誘惑,坐在地上抬頭仰望,脖子伸得像長頸鹿。眼看作勢就要跳上去了,我立刻喝道:”No。You are not sopposed jump! You already had your diner!" 便回過頭去繼續寫,並沒有繼續監視她。要是往常啊,她絕對是聽而不聞,說十次百次也白搭,我一個不注意,她一彈就跳上去的了。但昨夜卻福至心靈,非但沒在老媽掉過頭的時候投機跳,反而遠遠地離開了!我再回頭時,不見她在鍋台上偷吃(想當然的),也不見她在地上遙望垂涎三尺,隻見她竟然繞到冰箱後邊兒去了!她從南邊兒繞進去,我伏在北邊兒的oven 上一下就瞅見她了!而且我知道她的目的何在-曲線救國,自那兒跳上鍋台,就可瞞天過海,不在我的視線之內犯案了!但我這次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門縫裏瞧人將她看扁低估她了-這小家夥突然長大了,居然覺得被老媽看穿了是羞恥的,竟然懸崖勒馬迷途知返,不僅沒偷跳,反而即刻從冰箱後一溜煙地跑了出來,而且還遠遠地跑到廳裏去了。雖然老媽還在廚房裏寫東西,她也隻想跟老媽呆在一起,此刻竟羞愧得連廚房都不呆了,真是君子遠庖廚啊!
澡後因樓上熱我照例先在廳裏的長沙發上睡一會兒,待到樓上冷卻了再回床去,便將她擱在腳邊兒。若是平日,她是不會呆在沙發上跟我睡在一塊兒的,頂多是跑來巡視一下,聞聞舔舔我的腳就跑掉了。然後呢要麽就是在沙發邊的飯桌上追逐尾巴跳舞,要麽就是咬那個滿是蘋果香蕉覆盆子之類的塑料水果籃磨牙齒,要麽是在地上劈裏啪啦叮叮當當地玩各類球兒,海豚,小樹熊,直到盡興之後方在我左側的堆著三個大靠枕的單人沙發的頂端躺下來,居高臨下,俯視群倫!但今天她竟乖乖地不去玩兒影響老媽休息,而是繞到沙發內側,溫順地靠著我的腿躺下來陪我睡,即使我翻來覆去動來動去的也不計較,隻是溫柔地倚著靠著,若是以前則早氣得跑掉了!
後來她跟著我移師樓上大床,哎喲,那個溫柔體貼勁兒也是前所未有的!以前,她會在我腿上跳高速旋轉的追尾舞;又天天都會睡在我腿上,踩上去的時候不知道要把趾甲縮回去,睡下來了又害怕掉下來似的,還要將兩手緊緊抓在我的皮肉上,喝令她她”hold back your nails,do not hurt mom",她也這個耳朵進,那個耳朵出,上一刻注意了一下,下一刻又忘諸腦後了;今天注意了一下,明天又故態複萌,收效甚微。所以我的腿上經常是這裏一個口子,那裏一個口子,鮮血淋漓,傷痕不斷的。她也愛睡在我胸腹上,但其指甲常常會抓得我的沒有被睡衣覆蓋的脖子以下的部位疼,我老要抓住她的兩手叫她注意!但那個晚上呢,她竟自動地小心翼翼地將所有的指甲趾甲都縮回去,用她溫軟的手腳從我的腹部走過來,在我的心髒胸部悄然埋頭躺下,也居然不再用手指抓著老媽的胸口而弄痛老媽了。將身子睡暖以後,她照例從我的身上轉移到我的枕頭的左側-有枕巾而沒有枕頭,她知道那是專給她準備的。此前她是很怪癖的,她躺在那兒我不能摸她,一摸就咬,不說“No", "Ouch"的話可能會咬得很重。而且即使老媽的”鹹豬手“ 老老實實地就此打住不再碰這千金小姐了,她還是會生氣地逃離老媽的犯案現場,跳下床去,躲得遠遠的!但昨晚開始,她竟不再向老媽擺架子嫌棄老媽了,任老媽如何RL也絕不惱怒發脾氣咬人逃跑,而是代之以輕咬幾下為回應,一動也不動很享受似的。過一陣又會回到媽媽的胸前來,即使老媽側身而睡,她也會跟著老媽的睡姿轉移,要麽”掛“在我的臀部,要麽伏在我的腰側,下巴則靠在我的肩上,象一條溫柔的小蟒蛇似的纏繞著老媽,整晚都不離左右!你們曾經聽說過這樣的奇事嗎?試問世上誰有我這樣好的福氣呢?我怎會不滿心是快樂與慰藉,夜夜陷入Frida製造的溫柔鄉裏而不能自拔呢!
今日早上,Frida照例是在廚房外大喊大叫等早餐的了。因我要將大鍋的番茄洋蔥蛋裝入容器,又要將鍋子洗刷,將水倒往外邊澆花草樹木的,但一開門,她又會趁機溜出去玩兒,遂幹脆將她關入pantry。以為她會像以往那樣尖叫抓咬撕紙盒地毯抗議的,唉,她竟出乎意料地靜悄悄地老老實實地呆在那兒呢!直到將她的早餐也準備好了才開門讓她出來。當時還不相信,以為她至少會有撕咬的行為發生,但一檢查,竟沒有哎!一個普通的生日,竟使她脫胎換骨麵目一新了,這真是匪夷所思的奇事啊!
不僅如此,她與老媽的距離是更近了,感情也更深了。當我飯後洗完澡照例將浴巾搭在西廂房(這也是她白天最喜歡呆的溫室(但對我來說在夏天猶如蒸籠!)的靠南牆的椅背上以曬太陽殺菌時,原本處處陪這老媽的Frida竟喜出望外地跳了上去,如獲至寶地在下垂的浴巾上躺了下來,盡管那毛巾是濕濕冷冷的!而她旁邊的另外一把椅子上,就擺著她那又軟又暖的棕色小絨睡床呢!我探頭一望她,她便以充滿愛意的眼光望過來!我心頭不由的一熱:她是貓嗎?她明明是人啊!一個感情豐富,知恩圖報的人啊!
真奇妙啊!她的生日隻是我自定的而已耶!難道真的是那一天嗎?我知道她是懂我說的一切的。但是我並沒有向她提任何要求做任何改變的呀!就是人在一天之內也改不了那麽多啊!難道她是天使?能擁有她做我的女兒,我是何其有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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