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愛無疆。我不僅相信你說白,我自己也親身見證過

這個故事使我想起十年前親曆的一件亊。

那時我們住在一個老區,房子前後各有一棵高大的雲杉,那上麵是鬆鼠的家。我們的房子前麵有個門廊,門廊的頂棚一直連到了車庫上麵。平時我們的車就停在車庫前的頂棚下。鬆鼠有時會到我們的門廊裏來玩,看見我們出門,他們會立刻跳到旁邊的大樹上,在高處看著我們。

記得那是一個初夏的早晨,出得門來準備送女兒去上學,又看到一隻鬆鼠在門廊下。可奇怪的是它並不像平常一樣立刻跳開,反而迎著我們走過來,然後又轉身朝後院門走過去。就這樣來來回回,仿佛要引起我們的注意。我跟著它走到後院門口,看到一群小鬆鼠在草地上,圍著那個唐老鴨的木製小風車吱吱喳喳擠作一團。因急著送女兒去學校,沒仔細看。隻是笑著嘀咕了一句:“一幫淘氣鬼!” 就急忙走了。

送完女兒回到家裏,看到那隻鬆鼠還在那裏。那一天是垃圾收集曰,我將空垃圾桶放進車庫,發現那隻鬆鼠一直跟著我。覺得不大對頭,又跟著它到後院門口一看,發現那那群小鬆鼠還在地上圍著那個唐老鴨。急忙走近一看,才發現它們的尾巴全纏繞在支撐唐老鴨的鐵杆上了。想把鐵杆拔出來,可是稍微拔一點,就擰起一串,疼得它們吱喱哇啦亂叫,隻得又插回去。前天夜裏下過雨,它們的尾巴都打濕了,象毛線一樣纏在那根鐵棍上,根本抽不出來。

跑到車庫找了一雙手套,壯起膽子想幫它們解開,可它們都是動的,你這邊解開半圈,它那邊又給繞回去了。實在沒著,隻好摁鄰居的門鈴,想從老太太那討點辦法。可鄰居是個年近八十的獨身老太,沒有預約誰也不給開門,我隻得回屋先給她打電話。那隻鬆鼠媽媽一看我要離開,急了,緊緊地跟著我。我隻好安慰它:“別著急,我先打個電話。”

打了電話,老太太出來了,一看這情景,又去找她隔壁的老頭幫忙。老頭來了還不如我,老太太想起來說:“我去給 humane society animal rescue 打電話。” 老太太打完電話告訴我們 humane society animal rescue 的人十五分鍾就到,我們仨就一起陪著鬆鼠媽媽等。鬆鼠媽媽這時不知從哪兒找出一顆花生,想去喂它的孩子們。可是她一靠近,她的孩子們就七手八腳地把她抓住,想要媽媽救它們。鬆鼠媽媽害怕自己也給纏進去,隻得自己慢慢退著把自己的身體抽出。

humane society animal rescue 的車真的十五分鍾就出現了。工作人員查看了現場後,安慰我們不要擔心,更困難的情況他都遇到過。他叫我們不要動手,隻在旁邊觀看。在解救的過程中,鬆鼠媽媽一會湊近,想安慰她的孩子門。一旦湊近又怕被她的孩子們纏住,隻得退出爬到籬笆上密切注視。所有的緊張、擔心、焦慮,你全能從她的臉上看出。那時,她完全處於一種忘我的狀態,全然忘了應該保護自己,對人類完全沒有任何防範意識。在那一刻,看著她你會意識到,母愛是無疆的,作為一個母親,她有著人類一樣的情感。

整個過程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慢慢地小鬆鼠一個一個地被解救出來。被解救出來的小鬆鼠一個個精疲力盡,趴在地上動彈不了,尾巴斷成了一截一截,隻靠一點皮相連。毎當一個小鬆鼠被解救出來,鬆鼠媽媽便叼起體積跟自已一樣大的孩子,爬到樹上帶回家裏。當最後一個小鬆鼠被解救出來時,鬆鼠媽媽自己也精疲力盡了,可她還是使盡全身力氣,把自己的孩子帶回家。

我家院子安靜了一陣子,半個月後逐漸又能看到小鬆鼠的身影 -- 那些沒有尾巴的小鬆鼠。很快地它們尾巴也長了出來,它們又恢複了以前的調皮搗蛋。隻是我再也不煩它們了,總是說“我們家的鬆鼠”。看著它們,我常常感慨,小小的生靈竟然有著如此的情感與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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