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壇上的貓們都有各式各樣的名字。我最欣賞的名字是貝勒爺—貝晶家的貝一世: 好就好在傳神!那憂國憂民的氣質!那鬱悶不得誌的眼神!絕了!
西人愛按照貓的特征取名,白貓叫Polar 或Snowy,黃貓就叫Pumpkin 之類的。給貓取個人名也不錯,美美呀,麗麗呀,麗薩呀,都好聽。二十多年前,在著名作家梁曉聲的一個長篇裏,官二代為了調侃正統的父親,給老頭的愛貓起名叫繼革,實在太搞笑了。那時我就決定我的下一隻貓一定要叫個建國或者秀梅什麽的。可惜我到現在還沒有等到我的下一隻貓,這個計劃就沒能付諸實行。
想想我前後養過的N隻貓的名字,實在是沉悶無聊:除了在日本養的貓叫小喵,其餘一個個都叫咪咪,甭管是黃的白的還是花的。唯一的一個例外是我英年早逝的父親起的,--更糙:叫“貓來”!父親雖是讀了書進了城,可他出身農家,非常喜歡小動物。在我們家狹小的老式公寓裏,曾同時養過雞,兔,貓,鴿子,還有金魚!父親其實是沒打算給貓取名的,在老家貓們也沒有名字。他隻是每天下班做晚飯的時候,蹲在外屋的地上,一麵睜大眼睛四處搜尋,一麵洪亮而短促地喊:“貓!來!”他的手裏當然有凍魚呀肉皮什麽的,貓便箭一般竄出來,跟人爭奪玩耍片刻,搶了美食而去。久而久之,“貓來”就成了那隻貓的正式名字了。不過後來的貓一律被我起名叫咪咪,父親也隻好勉強順從,不再管貓叫貓了。父親仙逝已經三十多年,不成想“貓來”這個奇特的名字竟在父親節這天為我喚醒了父親那時年輕鮮活的形象,也算是意義不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