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奇是我家的"客座"寵物貓,它的主人是妻子的同事,每逢她度假或出差,莫奇就會來我 家"小住"一段。
小小貓咪,卻有著傳奇的經曆。妻子的這位同事,來自保加利亞,當時莫奇是她家鄉街頭的 一隻流浪貓,一次因病奄奄一息,被她的兒子發現,自此被這好心的一家人收養。後來一家 人遷居德國,莫奇也碾轉幾千公裏來到這裏。
莫奇通體黑色,皮毛發著暗暗的光澤。它貓齡當在壯年,卻並未"發福",健壯碩長,嘴角 的一側,有幾根白色的胡須,威武中透出幾分俏皮。
幾年前,莫奇第一次來"寄人籬下"的時候,看得出,它十分不安,怯生生地不肯進門,一 不小心,又鑽到了路邊停著的汽車裏,藏身的地點,卻要幾分"功夫":它蜷縮在發動機和 各種管路的縫隙裏,死活不肯出來,讓人覺得又可憐又可笑。
過了"進門"這一關,"衣食無憂",莫奇情緒似乎稍稍安定了一點。但對我們還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和警惕,有時友好地撫摸它一下,它會迅雷不及掩耳地出"爪",家裏人 或多或少都讓它給留了點帶血的"紀念"。
時間長了,莫奇的安全感又慢慢地回來了,每天下班一開門,它會第一個跑到門邊,在你的 腿上蹭來蹭去地親昵。家裏安靜的時候,它喜歡在沙發軟軟的墊子上養精蓄銳。酣睡起來, 頭歪向一側,四腳朝天,那滑稽的樣子讓你樂不可支!
莫奇在自己家裏"家教"嚴格,可能是出於安全的考慮,活動的空間僅限家裏。相反,在我們這裏卻是"粗放式"的管理,來去自由。開始,它對此並不太適應,小心謹慎,"摸著石頭過河"。我有一次從窗口看它上到了一個雜物間的屋頂,對如何下來卻躊躇莫名。更有一次它爬到一顆小樹上下不來了,小區的孩子們對這不多見的情景興奮不已,並成功地進行了一次"解救"行動!
漸漸的,它的膽子越來越大,稍稍找回了一點那與生俱來的野性,一次,它竟然從草叢中拖 回了一隻半死不活的小老鼠。一個周末早晨,我出去散步,莫奇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在我 麵前躥牆上樹,一通炫耀,我心裏暗自好笑:當年的醜事還是不提了吧。
兒子也很喜歡莫奇,男孩喜歡起來更多的是把它當玩具,看得出來,莫奇一點樂趣都沒有,但每次又無可奈何,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不過,隻要有機會,比如門開了,莫奇就會迅速"閃人"。
人說貓有相當三歲孩子的智力,這還真差不多。它自己的那點願望,總能傳達給你。有時在外麵逍遙夠了,發現回來的通道沒開著,它總會轉來轉去,上竄下跳,找到一個你能看到它的地方,告訴你:我回來了。
當一個人在桌邊工作或上網的時候,莫奇喜歡在你目光所及的地方,找一個舒適的角落,慵懶地閉目養神,我想,那對人對貓,都是一個很享受的瞬間。
想來,莫奇好長時間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