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弟六七歲的時候,家裏要了一隻黑狗,小家夥四個小腳丫和肚皮是白的,其它地方那是黑又亮!我們給它取名兒“大黑”;一個多月的“大黑”,長的很壯,嘴巴又粗又大,小腳丫也是出奇的大,爸說能長隻大狗,就給拿回來了。
自從大黑來了我家,大弟除了吃飯睡覺,每天就圍著大黑轉,還時常把自己好吃的偷偷拿給大黑;小弟那時候還小,也是胖嘟嘟,笨笨的;每次看到大弟走在前邊,後邊跟著小弟和大黑,尤其是上山下坡的時候,大弟身後兩個肉球連滾帶爬地跟著,媽媽都會笑得不行。想想我們的童年,真的是幸福!
大黑很快長大了。為了保護小時候的大黑,我們跟鄰居的孩子或者狗狗打(吵)過架;長大後的大黑,為了保護小弟也跟鄰居家的孩子或狗狗打(吵)架,我們就是密不可分的一家人,互相幫助,互相關心。我的家在長白山係的一個小山村裏,孩子們玩耍也是在山上,大黑也時常跟著大弟或者老爸上山。
有一次,大黑跟老爸去山上打柴,大黑尋到一個小石洞,趴在那裏又扒又是叫的,老爸跑過去一看,石洞裏有一隻小獾子,老爸興奮得不行,跑回家找了鄰居家叔叔,帶了工具去把小獾子愣是給弄回了家。我記得我們女眷們在黃昏的餘光中,看到興高采烈跑在前邊的大黑和跟在後邊的老爸和鄰居叔叔時,都高興地不得了。大家圍在燈光下看父親打開麻袋,飽受驚嚇的小獾子蜷縮在麻袋的最裏邊,怎麽也不敢把頭伸出來;這時,我媽急了,不讓老爸弄它,讓趕緊把它給放回去!老爸哪裏甘心,商量說就養幾天,我們也期盼地看著大人們,鄰居嬸嬸和媽媽母性大發,堅決要求自己男人把小獾子給放回去,而且還得給放回原處!我們七嘴八舌的嚷求也是沒有用,最後,爸爸們沮喪地連夜把小獾子給送了回去。
後來聽我媽說,早在我家住在更偏遠的山村裏時,老爸去山裏砍柴,居然在一垛堆置在那裏很久的的柴堆裏,發現一個熊窩,裏麵有一隻小熊,也許熊媽媽去覓食了,老爸才可以安然地發現小熊,並貪心地把人家熊寶寶給抱回家!老媽一見嚇得半死,怒叱老爸,萬一熊媽媽聞著味兒尋來,那家裏的孩子該有多危險?!媽說,那次老爸也怕了,趕緊找了兩個年輕小夥子一起,把小熊給送了回去。
說完這些,老媽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那時的老媽,被童心不泯的父親給折磨的夠嗆,而對我們來說,老爸時常給我們帶回各種驚喜,即便不能留下那些小家夥,即便感到遺憾,我們還是很高興很興奮的,至少那幾日,我們是在興奮和新鮮感中快樂地度過的。
在北方的嚴冬,大雪覆蓋著大地,每當這個時節,老爸也沒那麽忙了,他就會教我們抓麻雀。先把院子掃幹淨,然後拿一個大號籮筐,筐下撒些穀物,把籮筐用一根小木棍兒支起來,木棍上綁一根細細長長的繩子,我們把繩子的另一端扯進屋子裏,隔著門縫,我們觀察麻雀們,在一番小心的觀望和探試之後,麻雀們放鬆警惕,嘰嘰喳喳地跑到籮筐下琢食穀物,老爸迅速拉扯繩子,木棍瞬間彈出,籮筐下總會罩住幾隻麻雀。長時間的靜謐和緊張過後,這是我們最興奮的時候。我老爸確實是個善良的人,每次成功之後,老爸把麻雀從籮筐裏一隻隻拿出來,也隻是讓我們看一看,摸一摸,然後就給放了,老爸說:“家雀兒(麻雀)氣性大,養不活。”我也的確看到父親手裏的麻雀大口大口地喘氣,還時不時地啄你一口呢。
在老爸的熏陶之下,我也自己琢磨著去井裏抓魚,新年夜裏,小孩兒們都穿上新衣服,打著燈籠成群結隊的各家各戶地串門兒。但每次,我都是自己先做一個捉魚的瓶子(拿一個罐頭瓶,瓶口用塑料布封起來,瓶口綁一根繩子,繩子的一端綁根木棍,再在塑料布上開一個小口兒,瓶裏放上點饅頭屑,這就大功告成了),原理很簡單,就類似於釣魚的原理,隻不過魚繩的那頭放的不是魚餌,而是罐頭瓶兒。我會一個人跑去井邊,黑燈瞎火的,靜靜地等魚上鉤;有一兩次,我還真捉到了比較大的魚,有時候,釣到個把小魚兒,天氣太冷,也就沒了等下去的耐性,跑回去跟小朋友們串門子去了。
可不可以這樣說?我在兒時就領略了釣魚的樂趣。
後記:話說那日有客官看了這帖子,奇怪為什麽井裏會有魚?還問井裏的魚是否喂食兒?嘿嘿,我還真是很感謝這位能那麽認真滴讀我這蹩腳的文字,不過心裏稍稍的弱弱的有那麽一絲絲的別扭感。仔細想想,也是我的錯,誰叫你表述的不清楚呢!“井”麽,還是大家夥喝水的井,怎麽就會有魚兒呢?請各位放開了暢想,都可能有什麽樣的“井”,也許就有一口井,在大山腳下,河水的旁邊,用河裏的石塊兒壘起的那麽一口井,河的兩岸,那十幾戶人家,就靠這口井過活,偶爾遇上發大水,河水漫過井水,大家就得跑去家裏條件好,有自己打的水井的人家“借水”喝呢。熊的小故事也被人拿出來質疑了,我所知道的,在當年的小山村裏,家家戶戶會有很大的柴垛,家裏男孩多的,就會去遠一些的山裏砍柴,然後壘成垛,放在那裏自然風幹,至少要放一年,因為隻有下雪了,才可以把柴火綁在砍下的樹頭上拖下山。我跟大人去山裏采野菜,確實看到過推在那裏多年的柴垛,大人說,不知是誰家的,也許是忘了。嗬嗬,說明一下,隻為讓大家能更理解,算是解疑吧。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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