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居是一對小夫妻,剛搬來的時候曾經聽他們說過家裏的貓有遺尿的毛病,所以搬來不久就把地毯換成地板,為了好清潔。他家的兩隻貓好像年紀都不小了。從他們夫婦對貓的態度上我估計這兩隻貓是太太婚前的玩伴。由於年長加上遺尿,我不禁想像著這是一隻年老色衰體弱多病的小可憐。直到有一天猛見一體態龐大度步有方的大黃貓,才驚聞這就是遺尿的那位。估且叫他大黃吧,大黃有一身大氅似的長毛,又密又厚,尾巴掃帚似地豎著,雄性的傲氣一覽無遺。除了不能跳柵欄,常常在自家後院巡視。我家小菲是個野丫頭,上天入地無所不至。有兩次我親眼看見小菲跳過柵欄,不慌不忙地在大黃眼皮子底下穿過鄰居家後院,穩穩地跳上另一家的柵欄。大黃則弓腰駝背,呆頭呆腦地蹲在離小菲不足五尺外的地方,毫無做為。至少應該對入侵者哈上一哈呀! 看著我不禁感歎,大黃真是個老實頭! 轉眼叫過小菲:死丫頭,不許欺負人!
今天下午天氣好,本想出門鍛煉的,可小菲又跑得沒影兒,心裏正焦急著,忽聽後院一陣劈裏啪啦,隻見小菲麵對fence一角,從fence空隙裏伸過大黃戴著白手套的大胖爪子,正雨點般地在小菲前方飛舞。這回輪到俺家這野丫頭呆若木雞了,既不躲避也不接招,大黃那頭左勾拳右勾拳再加直拳空翻掌,打得個不亦樂乎,我趕緊大喊小菲,丫頭扭頭看我一眼,那個又尷尬又無奈的表情,好像在說,媽,俺沒招惹他呀,俺在自家院裏玩草呢!
好嘛! 這一頓打,打出了平衡,打開了新天地,連我都對大黃肅然起敬。小菲委屈地躲到一邊,我拿著相機對大黃拍照時都小心翼翼,生怕再來個左勾拳把我的相機勾走。大黃呢,穩穩當當貼柵欄而臥,那份自信,讓吾輩歎為觀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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