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ptain 是隻小豚鼠。我不知道他的生日,隻知道他在這個世界上大概活了一年多。Captain 是女兒朋友的寵物,女兒朋友寒假回家,女兒要幫助朋友照看Captain。
女兒第一次跟我商量的時候我很不願意,我對鼠類動物有著本能的恐懼和反感。還記得在大學的時候,宿舍裏跑進來了一隻老鼠,我們7個女生群戰這隻老鼠數日,均無功而返。幸一日大姐中午回來,一開門,看見這隻老鼠正在地上尋找什麽(估計是餓了),大姐不愧是大姐,順手抓起笤帚就向老鼠打去。老鼠豈是好惹的,抱頭鼠竄。老鼠奪路而逃,大姐越戰越勇。 老鼠向樓下飛奔,大姐窮追不舍,一直看到老鼠鑽進了我們班男同學宿舍,大姐才放心地返了回來。自然,這是老鼠大鬧了男生宿舍後被一舉殲滅,那是後話。
因為一直對鼠類沒有好印象,當女兒跟我說要替朋友照顧這隻小動物的時候,我心有不甘。女兒甜甜地對我說:‘媽媽,他好可愛的。我朋友可喜歡他了。你想,我們要是不照顧他,他就得被餓死。多可憐哪。’拗不過女兒,我答應了。
小東西剛來的時候,可能是害怕,基本上不出來。隻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能聽到他的聲音。在小豚鼠來我們家兩天後,女兒要出去三天。於是,我就不得不照顧這個小東西了。我很在意Captain,不是出於喜歡他,是出於責任。我沒完沒了地去看他,看食物吃了沒有,看他出來玩了沒有。慢慢地,我發現我開始喜歡他了。小家夥可能是已經熟悉環境了,白天也會出來玩一會,好多體操動作呢,都是難度比較高的。
一月14,15 號,Captain 非常地quite. 食物吃得不多,也不見出來。我有點擔心,是不是病了? 1月18日下午和晚上, Captain非常地活潑,跑來跑去,還在籠子上做了好多單,雙杠的高難動作。 我和女兒開心極了。女兒給了他個treat,他在吃,我倆在看,Capatin吃得很慢,很安靜。
‘明天Captain就要走了。 跟你的朋友說,她要是沒時間,我可以領養Captain’。我有點不舍。
‘這不可能。我朋友可喜歡他了’女兒說。
1月19號,晚上Captain就要走了,我準備最後喂他一次。我把食物放進他的碗裏,不見他出來。當然,這很正常。但為了在看Captain一次,我敲了敲他的籠子,想把他從夢中驚醒,還是沒動靜。我想把他抓出來,我把他睡覺的瓶子裏的刨花慢慢地倒出來,期待著Captain睡眼惺忪,搖搖晃晃地從裏麵出來,但我看到的是一個橫躺著,幾乎一動不動的小東西。我被驚呆了,大喊一聲:‘不好,Captain死了!’
‘什麽?’女兒聞訊跑了過來。
我把Captain拿在手裏,他好象還有氣。我喘了口氣,以為他就是睡覺了。但仔細看看,好像不對。Captain的表情似乎很痛苦,雙眼外凸。我用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後背,他發出了很痛苦的聲音。我看著他,無能無力。女兒馬上給朋友打電話,問有什麽醫院可以送Captain去。朋友說沒有。我們把Captain的情況錄了下來,傳給了他的主人。Captain在我的手裏躺著,偶爾喘一口痛苦的氣,我不知道他是病了還是吃東西卡住了,就這麽看著他,直到他再也不喘氣,不動了。
女兒哭了。覺得很對不起朋友。 女兒的朋友很理解地安慰說:‘他可能是太老了,我養也是這個結果。’盡管如此,我們依舊很難過,養了三周,發現已經喜歡上了這個小東西。18號晚上我還和女兒開玩笑,說我也要養一個,讓他隨我姓,就叫‘X耗’。
Captain的葬禮時在一個小船上。Captain坐著屬於自己的小船,做著自己的船長。一路走好,Capta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