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真事。十幾年前,我還是學生的時候有個關係不錯的女生養了一隻約克夏,是個女狗,還總抱來讓我們玩。她可疼她的狗女兒了,可以說特慣著她。可想那狗女兒給慣得挺任性的。有一天,這女生拉著她的狗女兒過馬路時,狗女兒一竄竄到車道上被車給攔腰軋了。狗受了很重的傷。獸醫都看了說沒法治了,好幾個腰椎都碎了,一個後腿也完了,狗根本沒法動,還不知到有多少內傷呢。獸醫說安樂吧。誰看了都說沒戲了。這女生不幹,說這等於要她命。結果那獸醫說有個大拿會接腰椎,鈦合金的,手術可貴了,也不保證能活,也不保證會不會癱瘓。這個女生就死活要這個獸醫去找那個大拿,多貴都得試。結果這獸醫還真把那大拿老遠給請來了。最後給做了鈦合金腰椎,光那一個手術就花了四千多。那麽多年前呀,那個時候可就算貴極了,狗媽又是窮學生。可見這位女生對她的狗女兒是愛極了。後來她就守著她的“死”狗哭。狗女兒還真叫她給哭活了,也哼哼嘰嘰地哭,可能疼的。然後她就開始帶著狗女兒做複健。什麽西醫中醫偏方草藥都試。那狗從一動不動,到拖著後半身爬,到後來站起來了可是沒辜負這位狗媽付出的心血。那段時間,這狗媽都快成了半個獸醫了,打針,聽診,打吊水,按摩什麽都會了。狗女兒成了她的一切。再後來,她的狗就能牽出來遛了。就是不能跳了,因為有一條後腿被截掉了一節。因為毛長的緣故,不太能看出來曾經滿身傷。我當時可敬佩這位狗媽了。
後來過些年,大家都已不是學生了,這位我曾經敬佩“狗媽”已經是兩個人娃的媽了。有一天我在街上遇見她,就問起她的堅強的狗女兒,因為我們曾經都特別喜歡她的狗。你猜她說什麽。她說:“哎,我兒子喜歡追著她打,我也忙不過來,就把她送走了。”說得可輕鬆可輕鬆了。我一聽急了:“你把她送哪去了?為什麽不送給我。”她說:“Humane Society唄,有一段時間了。我不知到你要。”我當時想,完了。她說的那個Humane Society,貓狗到多長時間沒人要就安樂了。她那個狗女兒又有傷,又瘸腿,有步入中老年了,可想命運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