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舟事件”感言

         神性隻是靈光  人性就是利益

            ——“孟晚舟事件”感言

   曆時1000多天的“孟晚舟事件”終於“峰回路轉柳暗花明”,華為首席財務官孟晚舟女士終於獲釋回到中國了,對於這條重磅新聞,美國官方、中國官方、加拿大官方、孟晚舟律師、孟晚舟本人在加拿大和離開加拿大後都有了或將有不同版本的聲明,估計網上一時間也會盛囂塵上,兩套截然不同的話語體係一定會是“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睿智理性的人們自然會很清楚,以後出現的那些林林總總的文字、音頻、視頻中,有哪些是事實判斷?還有哪些是情感判斷和價值判斷?還有哪些僅僅屬於情緒宣泄?

我記得1997年8月31日,英國王妃戴安娜車禍去世以後,中國上海文匯報消息的標題是——戴安娜王妃永別塵囂。當時。我十分欽佩上海《文匯報》編輯的職業素養,“永別塵囂”四個字道盡了戴安娜生命中的榮耀和苦澀,也道盡了善良的人們對美麗生命驟然消逝的無限惋惜,更是道盡了對無聊八卦“新聞”的厭惡和無奈。那個年代,如果有今天發達網絡和強勁自媒體的推波助瀾,那些八卦“新聞”的內涵外延不知還能拓展延伸多少倍?那個塵囂的程度不知還要提高多少倍?

孟晚舟女士隻是中國大陸企業的一個高管,她應該是身不由己地被推到了世界輿論的風口浪尖上,隨著這一事件的“硝煙”散盡,但願這位女士能早日回歸自然平靜,選擇風輕雲淡的普通生活。

孟晚舟女士已經獲釋回到中國,被中國法院判定有罪的兩名加拿大公民也已經獲釋回加拿大,這應該是確鑿無疑的事實判斷。

人都是有情感的,人也都是有價值觀的,所以,不同的人對同一個事實的判斷中不可能不滲入情感判斷和價值判斷,差別永遠隻在事實判斷高於情感判斷價值判斷,還是情感判斷價值判斷高於事實判斷以及高於或低於的程度差異。神性·人性·獸性、本我·自我·超我、聖人·凡人·“野人”,人在這三個世界裏的騰挪遷徙決定了這些判斷的屬性和差異。

在孟晚舟和華為看來,我是中國公民,我是中國企業,隻要不違反中國法律和基本的國際法,與哪一家企業做生意,不與哪一家企業做生意,最高原則隻有一個——利益最大化。我為什麽一定要服從你美國的國內法呢?為什麽一定要跟著你美國的製裁指揮棒轉呢?誤導銀行也好,欺詐銀行也罷,畢竟都隻是規避美國製裁令的衍生物而已。我們沒有也不必去顧及這單生意的政治後果,更沒有義務去思考這個國家這個政府的正義與否。這是孟晚舟和華為的邏輯,不管你認同與否,你能輕易地判定為這是“目無法紀,違法亂紀”嗎?

二戰後。美國主導了戰後的國家政治經濟新秩序,聯合國、關貿總協定(世貿組織前身)、國際複興開發銀行(世界銀行)、國家貨幣基金組織等等,就是維持戰後政治經濟新秩序的機構,這些機構地建立和運行,美國承擔了最大的成本。當然,美國也從中攫取了巨大的利益,單是布雷頓森林體係基礎上形成的美元霸權,就給美國帶來了難以計量的利益。

蘇聯解體後,華約和經互會相繼解體,兩個超級大國變成了一個超級大國,由關貿總協定、世界銀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作為三大支柱的西方經濟體係成了主流經濟體係。從1917年俄國十月革命開始,經過74年的競爭,美國人認為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的競爭已經有了明確的結果。美國和西方盟友的製度優越感、價值優越感、道德優越感都有了前所未有地強化。美國人按照自己的價值觀,在維護美國利益的同時,竭力地扮演著“世界警察”的角色,你說他力不從心勉為其難也好,你認為“不是他無能,而是對手或敵人太狡猾太無賴。”也罷,你躍躍欲試企圖平起平坐,甚至取而代之也可以,但到目前為止,美國的作用可能還是不可替代的。為了使這一戰後政治經濟新秩序能夠長治久安,為了保護美國利益和西方的價值觀生活方式,美國率領盟國對一些國家進行了不同程度的製裁,而且由於美元在國際結算中的絕對強勢地位,這些製裁具有了“長臂管轄”的效應。一些國家和企業不願遵守你美國人指定的規則,又無法繞開美國企業尤其是無法繞開美元結算,就隻能采取“曲線救國”,以致最終落下誤導欺詐銀行等等的罪名。美國人認為他們沒有言之不預,你們這些人是明知故犯,肆意挑戰現有規則,必須嚴厲處罰,以儆效尤。這是美國人的邏輯,也不管你認同與否,你能簡單地認定為這就是“無法無天,胡作非為”嗎?

1848年2月,馬克思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中寫下了這樣一段話:“共產黨人不屑於隱瞞自己的觀點和意圖。他們公開宣布:他們的目的隻有用暴力推翻全部現存的社會製度才能達到。讓統治階級在共產主義革命麵前發抖吧。無產者在這個革命中失去的隻是鎖鏈,他們獲得的將是整個世界。”

整整40年後,1888年8月,晚年的恩格斯到美國作了一次旅行,當年9月底,恩格斯在從美國和加拿大旅行歸來所乘的“紐約號”輪船上留下了一段手稿:“我們通常都以為,美國是一個新世界,新不僅是就發現它的時間而言,而且是就它的一切製度而言;這個新世界由於藐視一切繼承的和傳統的東西而遠遠超過了我們這些舊式的、沉睡的歐洲人;這個新世界是由現代的人們根據現代的、實際的、合理的原則在處女地上重新建立起來的。美國人也總是竭力使我們相信這種看法。他們瞧不起我們,認為我們是遲疑的、帶有各種陳腐偏見的、害怕一切新事物的不切實際的人;而他們這個前進最快的民族,對於每一個新的改進方案,會純粹從它的實際利益出發馬上進行試驗,這個方案一旦被認為是好的,差不多第二天就會立即付諸實行。在美國,一切都應該是新的,一切都應該是合理的,一切都應該是實際的,因此,一切都跟我們不同。……總之,我對美國人的第一個印象無論如何說明不了他們對歐洲人的民族優越性,也無論如何說明不了他們是一個嶄新的、年輕的民族典型。相反地,我倒有這樣的看法:他們仍然頑固地堅持著繼承下來的、在歐洲被認為是過時了的小資產階級習慣的人;在這方麵,我們歐洲人同美國人相比,就跟巴黎人同外省人相比一樣。”

這些寫在輪船公文用箋上的片段,僅僅是想寫的文章的開頭,盡管我們今天已無法了解恩格斯對美國的完整印象,但窺一斑而見全豹,從這兩段文字中,我們不僅絲毫沒有聞到40年前《共產黨宣言》中對資本主義國家那種濃濃的火藥味,反而在字裏行間散發著這位共產主義創始人對美國這個新興資本主義國家的欣賞和期待。

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誰勝誰負的問題,在美國人(不是全部)看來已經有定論了,而在另外一些人看來,還遠遠沒有定論,他們頑強地認為美國人和西方人的個人主義享樂主義自由主義必定是資本主義的“滑鐵盧”,而集體主義理想主義統一意誌則必定是社會主義共產主義的“通天塔”!再加上紛繁複雜的國家利益民族利益之爭,所以,“孟晚舟事件”之類的事件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事件。

中國有句俗話“飽暖思淫欲,饑餓生盜心。”這句話形象地揭示了人性向獸性滑落的普遍規律。如果把話說得再刻薄一點,就是人的神性往往僅僅是靈光閃現,而且隻是一霎那地閃現,而利益才是恒久遠的人性。

人性就像一幅油畫或者一幅水彩畫,無論潑灑了多少和什麽樣的油彩顏料,其原色底色本色就是兩個字——利益,冒昧地改動一句流傳甚廣的廣告語,叫做:“利益恒久遠,人性永流傳。”

利益名目繁多——國家利益、民族利益、個人利益;政治利益、經濟利益;遠期利益、即期利益;公開利益、幕後利益;有形利益、無形利益,甚至威權人物的麵子就是利益。

隻是人到任何時候都不能忘記:任何利益都有正當與不正當合法與不合法之分,謀取利益的手段途徑都有正當與不正當合法與不合法之分,因為這也是人性與獸性的分界線。

當人們真正承認了“神性隻是靈光,人性就是利益。”後,再想起丘吉爾的忠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恒的利益。”時,也許從此就能神閑氣定地看待這次的“孟晚舟事件”和以後的許許多多事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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