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性·人性·獸性

中國大陸一個小人物的榮辱毀譽折射近幾十年的滄桑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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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三事件五十年祭

(2021-09-14 08:22:14) 下一個

     當代中國假神性崩塌的第一座裏程碑

       ——九一三事件五十年祭

      上世紀七十年代初,當代中國發生了堪稱石破驚天的事件,中共中央副主席、中央軍委副主席、被中共黨章明確為毛澤東接班人的“林彪於1971年9月13日倉皇出逃,狼狽投敵,叛黨叛國,自取滅亡。”(引自中共中央當年57號文件)

     整整半個世紀過去了,九一三事件依然是雲山霧罩、撲朔迷離。大概除了林彪折戟沉沙毋庸置疑外,其他許許多多的“考證”都是更多地基於價值判斷情感判斷,而不是更多地基於事實判斷。在黨性高於一切的氛圍下,當事人的交代不會很可靠;在話語權不平等的環境裏,很多出版物尤其是回憶錄是不足為證的;在檔案還屬於黨產的現實中,還原九一三事件的全部真相無疑是一種奢望,要麽就是一種“曆史虛無主義”的態度。因為曆史的真實碎片永遠無法拚成真實的曆史畫卷。

索爾仁尼琴說得太好了:“我們知道他們在說謊,他們也知道他們在說謊,他們知道我們知道他們在說謊,我們也知道他們知道我們知道他們在說謊,但是他們依然在說謊。”“總盯著過去,你會瞎掉一隻眼;然而忘掉曆史,你會雙目失明。”當中國人不再容忍說謊的時候、當說謊的成本高到中國人不再敢說謊的時候、當任何一個黨派利益都無法覆蓋全中國人民利益的時候,九一三事件的真相一定會大白於天下,但願不需再等50年。

林彪作為中共建政的大功臣,不少人對他的結局扼腕歎息,據說黃永勝就曾痛徹心扉地大吼一聲:“跑什麽跑!”中共高層領導人中張國燾跑到國民黨那兒去了;王明跑到蘇聯去了,林彪座機則墜落在了蒙古,這些中共的叛徒都是被釘在了中共黨史恥辱柱上的。

“誰控製了過去,誰就控製了未來;誰控製了現在,誰就控製了過去。”在極權體製下,曆史的天空之所以陰晴不定,就是因為控製權的騰挪不定。當這種控製由人的基本生計滲透到人的思維方式行為方式的時候,人基本上就成行屍走肉了!

當黃永勝失去人身自由,夥食的改善需要由領袖恩準後、當他被作為刑事犯押上特別法庭後,他會不會後悔當年大吼一聲:“跑什麽跑!”?

當陳伯達被押往秦城監獄時,在監獄門口,他大叫一聲:“我在阜平是做過一件好事的!”陳伯達確信他的這句話會被匯報到最上層,果然,從此以後陳伯達的待遇有所改善。

中國一個大軍區的司令員到前南斯拉夫訪問,該國國防部長在家裏宴請客人。國防部長的家隻是兩室一廳,國防部長竟自己下廚招待。那位司令員見此情景感慨不已,在中國,司令員有專職廚師、秘書、警衛、公務員等一大批人伺候,真是無法相比啊!

有不少人質疑中共體製內有些人嚴厲批評體製卻又戀戀不舍體製,有一個老資格的黨內權威曆史學家曾口出驚人之語——我們是被賣進窯子裏的,出不去了!那麽,是真正無力贖身呢,還是原本就不想贖身?

所有這些又何嚐不是這種體製的巨大的負作用力呢?

千秋功罪,自有後人評說。九一三事件的當事人林彪也如是。撫今追昔,感慨萬分。中共曆史上有過兩次大的造神運動,中共建政前一次是上世紀四十年代,在延安整風後達到高潮;中共建政後一次是上世紀五十年代六十年代,在六十年代後期七十年代初達到高潮。後一次的造神運動中,林彪絕對是功勳級的編劇導演演員,即使不能榮獲金獎,但位列前三甲肯定是當之無愧的。白樺先生編劇的被禁電影《苦戀》中有一個細節很值得玩味:在煙霧繚繞中,善男信女在磕頭拜佛,而全然不顧他(她)們頂禮膜拜的佛像上早已經蒙上了一層厚厚的汙垢。

一位旅美民主人士在一次訪談節目中提到:當代中國有幾次斷奶期,第一次就是九一三事件。斷奶期這個提法頗有些新意。林彪提出的口號“讀毛主席的書,聽毛主席的話,照毛主席的指示辦事,做毛主席的好戰士。”實際上就是要用毛澤東思想壟斷中國人的思想,用神性來統馭人性。

九一三事件使不少中國人幡然醒悟——我們到底該相信什麽?一直以來要求我們相信是正確的東西,現在則要求我們相信那些都是錯誤的;一直以來要求我們敬祝永遠健康的林副統帥,居然會叛國投敵?長期以來控製我們思想的這個神性很可能從一開始就是假的!精心編織這個神性的唯一的真正的目的就是用來詮釋長期統治的正當性合理性。塑造佛像的匠人都知道這佛像是哪塊地裏的泥,所以他們很難對此產生崇拜和敬畏,林彪就是這樣的一個匠人。

而當這些神像破碎時,善男信女看到了神像上厚厚的汙垢以及製造神像的材質之後,他們心中的神性就很容易頃刻間轟毀,從而短時間出現一片空白…大腦一刻不能沒有養料,思想一刻不能空倉,中國人迫切需要有“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說,九一三事件就是當代中國假神性轟然崩塌、中國人逐步認同和接受普世價值的第一座裏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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