蟻民在日本，駕馭太君的東北女（四）
敗者複活
那晚，是楊柳刻心銘骨戰敗滑鐵盧，鈔票與人格俱碎的夜晚。
楊柳愛死老賴這斯文樸素，才氣橫溢的書生哥哥了。楊柳生長在北方寒地一家庸俗市儈的城市貧民家裏，祖宗八代都是為了生活得駢手抵足才能混個囫圇三餐，攢點蠅頭小利，就是精神圖騰的家裏。這樣的蟻民階層走出來的姑娘，如果遺傳變異，生得國色天香，那美女與野獸，小姐愛流氓的傳說就能流芳一世吧。可惜楊柳祖祖輩輩都是窮人的小子，佃戶的丫頭，以接代傳宗為宗旨的婚史，世代祖上逃不出歪瓜湊劣棗的聯姻狀況，到了楊柳這代，不僅沒有出現任何優異的遺傳變異現象，楊柳還遺傳了爹媽長相所有的缺點。整個上肢就像一隻到處鼓包包的牛蛙土豆。
楊柳打小就偏愛書氣逼人略帶抑鬱氣質的的斯文小生，白色巨塔中的裏見醫生，刑警本色中的王誌文，都讓楊柳想愛得死去活來，過把癮就死都好。可惜，這種書生跟楊柳生活在不同的折疊空間裏。 楊柳本身的階級空間裏隻有剃頭殺豬搬運之類的力氣哥。
老天垂憐給楊柳一線生機，偏偏島國齊天大剩男星野太君是個審美變形，長期荒蕪的情史使文質彬彬的星野聚焦在了楊柳高聳入雲的巨乳上，一家兩代傾盡財力，把這個漏燈盞寶貝似的娶回了家。
楊柳早為人婦，男歡女愛那一套諳熟上癮，對老賴那副假裝不諳人世，玩世不恭的清高作態又愛又恨，越是的得不到的東西越不惜一切代價想要，巴不得把心都化在老賴這學痞身上。無賴老賴肯本不吃楊柳那一身猴急騷婦狀，裝糊塗扮清純巧妙躲過一回又一回桃花劫。本來已經疲於奔命，但吃人嘴軟，為了幾個臭錢，今晚恐怕要童貞不保，在劫難逃了。
楊柳為自己早早不是處女遭老賴白眼而遺憾。為了補足這婦人童子差別，一夜春宵儀式感考究得爆棚，費盡心思，千挑萬選最後決定下榻在函館最佳山景海景盡收眼底的半妖賓館。鎖定了一套帶室外溫泉的日式大套間，價格不菲，豪華晚餐預約在房間享用，國酒洋酒清酒齊備。調暗燈光，點好香燭，日本服務生早已鋪好繡榻，地網恢恢，就等老賴取樣歸來自投羅網，今夜這童子雞就歸柳姑奶奶腐敗了。
聽到門響，老賴風塵仆仆歸來。跟楊柳相擁相吻，滿麵春風的沐浴更衣，一點沒有平常躲閃尷尬，故作忸怩的姿態。楊柳一看這英氣逼人的男子漢氣概，骨頭都酥了。春心蕩漾，趕緊先跑到室外溫泉調好燈光，溫泉氣泡翻滾，霧靄朦朦，泉外寒風颼颼，楊柳咯咯笑個不停招喚老賴同泡入浴，老賴大笑說太能享受了，穿個褲衩就撲下來。楊柳揶揄還害臊呢，褲衩揪下來唄。老賴不肯說好酒留在後頭，保持神秘。
楊柳要向情人賣俏，說女為悅己者容，你看我用香波將黑發高高簪起，好像直衝雲霄的富士山，好不好看？老賴大笑說，好看好看！你呀，飄浮在這滾泉裏，遠看一座山，近看冒煙煙。楊柳還是咯咯笑著說，哥，你快告訴我這是啥意思啊？搞不懂你們文化人咋表揚人家的呢？老賴也嘿嘿笑著說，這是我們頑童時愛猜的一道謎語，你們北方人不猜謎語嗎？楊柳說，你就快說謎底吧，老賴大笑說，就是說你象一座剛剛拉出來的一泡鮮屎樣啊！新鮮的還在冒煙啊！
楊柳撲過去歡快的打鬧，打情罵俏聲散落在寂靜的寒夜裏。玩累了，兩個人起來命擺飯，美味精致到極致的日式料理，美酒佳肴推高了兩人的興致，這一晚兩人都醉了，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糟蹋了多少甜蝦鮮貝海膽，美滋滋得一塌糊塗。老賴也一反往日嬌羞狀態，放開讓興奮得嗷嗷叫的楊柳在自己身上摸摸搞搞，楊柳成就感爆棚，被自己對愛情的忍耐付出修成正果鼓舞到了雲端裏，就在兩人相互吹捧，推杯問盞要醉入花叢的時候，老賴迅速的撕開了幾包快眠粉倒入自己的紅酒裏，然後把杯子的紅酒嘴對嘴地喂到楊柳的嘴裏，各懷鬼胎，目標相隔十萬八千裏的兩個人民就這樣握手問安親切擁抱，像兩個國家領導人那樣貼麵問候，老賴調皮，表演從臉俠親吻到後耳朵毛發裏，楊柳大笑不止，老賴體力不支困倦逗樂的樣子漸漸消去，鼾聲如雷裝死，楊柳笑著鬧著挑逗不起來，最終上眼皮搭下眼皮，幸福的醉歪在老賴的懷裏，兩人相擁而眠，鼾聲如雷，回響在半妖賓館失落的春夢裏。
第二天快午了，楊柳才在老賴的高昂的美聲唱法歌聲中醒來，老賴泡在溫泉裏，引頸高歌歌劇卡門的片段，高低起跌百回千轉拖聲唱說，愛情不過是一種普通的玩意一點也不稀奇，男人不過是一件消遣的東西，有什麽了不起？楊柳半醒半睡咯咯笑著，大聲問誰大早咋這麽貧呢？笑著說著一下子酒醒了，一模自己浴衣都沒有全脫啊！昨晚到嘴的鮮桃沒吃啊？素睡啦？跳起來跑出去咚的一聲跳進溫泉說，昨晚俺給你破處了沒？昨晚上咋整的，睡過了沒？老賴哈哈大笑假裝糊塗說，我不知道啊，喝得太多，二日醉啊，你昏睡百年，我也醉暈了！
楊柳不幹，大叫說昨晚搞複雜了啊！不就是為了讓你有個儀式感嗎？不過現在咱倆都全須全腿的在啊，五分鍾就完事的事了，現在幹不遲啊！
老賴一下子跳開八丈遠，說姐姐馬上就要退房趕飛機了，學校那邊還有人等著接機，晚上還有個研討會，現在剛下雪，凍土還不到最硬的時候，下月還要來取一次凍硬數據，下次吧！這麽趕時間無異於強奸哈！昨晚您可是將我摸了個遍遍啊！我早就是你的人啦！
楊柳使勁的眨眨眼睛，忽然明白自己被擺了一道愚弄忽悠了，哇的一聲，傷心得大哭不止！
無論老賴怎樣百般溫柔詛咒發誓勸解許願，楊柳就是死纏爛打不放手。老賴看看時間耗得差不多了，匆匆電話前台給楊柳續了一天，說學校事先有約，今天無法獻身了，明天回小鎮就伺機補上這一夜。楊柳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哭眼腫成一條縫，也無法回去見人，隻好再單住一天。老賴走後，楊柳看見了垃圾桶中那幾包快眠粉空袋子，估計是老賴故意讓他發現的吧。
老賴當天逃也似的快速消失在楊柳的視線裏。
楊柳羞憤難當，明白自己是被圖財而已了。回去後賭氣了幾天，開始老賴每天都有問寒問暖的信息呼嘯而來，也約楊柳出來見麵，楊柳賭氣不理。家事找其他同學做，老賴失業了。
10天以後，老賴不來信息了。又過了幾天，楊柳沉不住氣了，開始思念老賴。隻有老賴的幽默，尖酸作狹能帶給楊柳開懷大笑，沒有老賴的生活簡直就是一潭死水。
楊柳忍不住給老賴發信息，泥牛入海。楊柳跑去出租屋找，不見蹤影，找木村來問，木村說老賴簽證到期，已經退房回中國了。
楊柳氣的吐血，買張機票就前腳後腳的攆到國內，楊柳知道老賴是賊大派出的。到賊大環境土木係找人就是。
楊柳一到賊大教研室，就有個帥哥出來熱情接待楊柳，把楊柳帶出教研室到一家考究的小茶館說您是賴師兄的房東不是？賴師兄回老家完婚去了，實在沒有時間趕回來接待您，專門讓我來陪您逛逛X湖，這裏是文化名城，風景名勝遍地，您想看什麽名勝古跡都有，師兄讓我陪你到處看看。
楊柳氣的手腳冰涼，說我不要你陪，我就在這兒等他回來，婚假能有幾天啊？師弟曰不瞞您說，師兄不會來賊大了，師兄已經鍍得燦燦金金的歸來，賊大沒有合適的位置給師兄，師兄為了提教授，已經答應調到更對口的某交大當付教授去了。楊柳問哪個交大？師弟說無可奉告，師兄說自己告訴您。再說某交大又奉政府請求將賴師兄外派到東歐某國搞國家經援修建高速公路，那國寒冷如西百利亞，需要師兄這樣的專家去技術支援一段時間再回交大任教。
沒等楊柳腦袋亂轟轟緩過氣來，師弟說既然您不逛風景名勝，我就告退了。請多關照。楊柳別過臉去，轉眼過來發現師弟已經走人，再一看，無論是師弟還是老賴都把自己拉黑了。
楊柳失魂落魄的回到日本，恍若隔世，被這雞飛蛋打孽緣折磨得痛不欲生，斯人無處可尋，生離死別折陽壽似的痛感無處可消解。
楊柳農村老家有個表姑，遠房親戚，58歲離婚，楊柳幫著在小鎮山裏找到一位85歲左右的老太君作替死鬼接盤俠。老太君早年喪偶，一直在地價便宜的林海深處經營著自己的小工廠，兒女大了遠走高飛都不願意回村落繼承祖業。太孤單，太君就娶了楊柳表姑來做臨終陪伴混日子。
楊柳表姑來日本前，如此高齡而不恨嫁就是打著想把自己的兒子搬來繼承工廠的如意算盤，無奈兒子年歲太大，按照日本法律已經過了能夠辦理收養的年齡，成年人不能被收養，於是表姑鬧著修改遺囑，要老太君把自己的兒子加入財產繼承者名單。
但這位老太君沒敢老糊塗，就是不放屁不發話不上鉤。表姑氣憤不過，毅然決然起義離婚，離婚後在小鎮花街辦了個私拉窟賣酒。白天睡大覺，晚上通宵營業，楊柳平常懶得搭理這土老帽惹是生非的表姑，但非常時期，楊柳滿腹冤屈無處排解，就肥水不流外人田，天天晚上到酒吧買醉消愁。酒雨酒淋到第二天早上，由表姑和店員架著不省人事的回到星野家，楊柳從上車進門就吐到星野家廁所裏，星野和老媽每次都嗬嗬笑著對表姑鞠躬致歉，然後溫柔的替楊柳打掃難儀。星野上班後，日本婆婆給楊柳熱敷醒酒，鹹菜飯團大醬湯給他暖胃。兒子招財每天都很難過，不發一語。
酒吧有個調酒的酒師，40來歲，牛高馬大，也是位東北哥。看見楊柳每天為了那負心漢痛斷肝腸，糟蹋作踐自己金錢身體，沒完沒了祥林嫂似的循環嚎盤上當受騙經曆，早已氣的七竅生煙。正義淩然吼著說，妹子你有病啊！碩士博士怎麽了，又窮又酸！這花街的妓姐兒們在國際學術期間，隻要見是雞大的留學生都不帶搭理的。看都不看那幫窮孫子們一眼！沒錢還酸氣衝天！餘姚那地方的土特產就是渣女渣男你不知道哇？妹子你從良不？你看你哥我如何？牛高馬大，精多液足，今晚就讓你爽到月亮裏！
楊柳臉一沉，別給臉不要臉，你算什麽東西，咱那心上人一肚子都是學問，風流而不下流，你一個大老粗， 懂P感情呀，滾遠點！煩著哪！
東北哥大怒，風在吼，馬在叫，全國在咆哮！日本在咆哮！妹子你死賤爛賤的，還老鴉嫌豬黑啊！你哭著喊著送上門去人家連玩都懶得玩你。你以為你胸大錢多人家就稀罕你呀，也不看看小白臉想不想當牛郎，重不重口味？你，我才是一撥同類狗娘養的，別肉包子打狗自己騙自己啦！
楊柳被戳到痛點惱羞成怒，聲嘶力竭耍潑打滾說我爹娘生的這副臉能咋滴？表姑，開掉這王八蛋，不許他在這多管姑奶奶閑事！調酒師說你個敗家的醜娘們，啥好貨，哈東西？豬腦子咋不明白呢！咋混都比你抓屎糊臉強哈！你有本事包養爺呀，爺有廚師資格，就是簽證快到期了。你他媽的入了日本籍不是，馬上注冊個公司雇爺當廚師，朋友的中華料理店不想幹了要兌出來，你去接手，500萬連人帶店接過來，爺就是你的廚師長了。你要不幹，爺他媽的馬上就是沒身份，沒雇主，沒保險的三無產品，就等著黑下來幹苦力哪天被抓住被強製送還丟人現眼了！有辱國格人格，你他媽老家人見死不救你缺德不缺德啊？
楊柳順手一瓶酒倒在腦袋上吼回去，爽快，就以毒攻毒，老娘得先嚐後買！調酒師樂癲了，好著呢您啦！
楊柳和東北哥都不會日語，第二天風急火燎找個雞大的女同學查查小報，隨便拜托個行政書士，順風順水就辦完了公司注冊，酒師轉廚師行政手續。不到三個月月，雞大的女留幫楊柳取了個暖女暖男店名，中餐館掛牌營業了。
店中本來自帶兩名廚師可以輕車路熟馬上開張，餐單人馬都是現成的，兩名廚師老婆跑堂，楊柳收現結賬，東北哥廚師資格本來就是騙鬼子的假貨，要多少有多少。向兩位駐店的廚師現學現賣打下手采購等，白天楊柳收心和大家一起忙活，晚上和東北哥姘居餐館二樓。周末回家。告訴星野自己要幹出一番事業報答星野一家的恩情，但事業家庭無暇同時兩立，等餐館經營上路了自己就回家守婦道。
第一年餐館經營黑字，但利潤都付給三位廚師，跑堂姐和房租水電了。楊柳真真成了雷鋒老板替員工賣命打工，第二年辭掉一對廚師跑堂，略有收獲。第三年東北哥出師，可以自己掌勺炒菜了，再辭掉最後一對廚師跑堂夫妻。加上賣酒，餐館大紅大利。另外雇了兩名東北老鄉跑堂，楊柳和東北哥歪打正著成了李鬼夫妻店，累成狗。
東北哥正當壯年。體力旺盛，楊柳享盡豔福。不僅如此東北哥還大氣聰明，笨鳥先飛，日本人喜歡的那些那些酸酸甜甜怪味料理不僅把日本人哄得團團轉，對國人老留，就職老中們還專門訂製了內部菜單。雞大的同學們，遠近的老中們都來這裏打牙祭，烤羊肉串，夫妻肺片，無骨雞爪，羊肉大蔥餃，香腸臘肉，開水白菜，想吃什麽就供什麽，萬千客來。財源滾滾！
星野理解楊柳的事業心，默默忍受楊柳的任性，和老媽一起辛辛苦苦拉扯招財。
第4年，東北哥和楊柳攤牌，餐館經營已經上路，自己在東北農村的老婆和一對兒女需要讀書了。東北哥農村的老婆替東北哥在農村老家為自己父母養老送終，撫養一對兒女，修掉要遭天罰，請楊柳高抬貴手，心胸浩瀚駛過千帆，還要作擔保人把老婆孩子辦簽證接到日本來就學蹭福利，正宗的日式素質教育，好處多多賽過國內勞民傷財貴族學校。
楊柳想想也對。但自己和東北哥已經水乳交融，經濟實惠的經濟連體嬰兒無法分割。東北哥賭咒發誓，絕不背叛愛情，背叛楊柳，老婆來了另租一套房子住一邊，自己和楊柳還姘居餐館二樓不變。
東北哥真的信守諾言，隻回家看看孩子，不與農村老婆糾纏。東北哥農村老婆一句日語不會，楊柳為了安撫他把他介紹到一家東北熟人開的製衣廠，在裏麵剪剪線頭，熨燙衣物，一小時850日元。一家人都對楊柳感激涕零。
楊柳為了讓東北哥安心經營餐館，還另外拿出了700萬日元，買了一棟獨立屋老房子，讓東北哥老婆孩子住著給自己繳房租了事。
光陰冉冉，一晃招財考上東大醫學部了。
星野一家喜氣洋洋，大福從天而降。揭曉那天，星野和星野老媽老姐都哭成淚人，招財西裝革履，少年才俊，蓬蓽生輝。三代單傳。小鎮秀峰塾的巨幅祝旗從樓頂垂下，小鎮星野家出青年才俊了！招財為高校為私塾都加了分揚了名。星野家單位村落都沸騰了！
中日教育記者，名校情結父母都要來采訪楊柳這位成功的媽媽，楊柳人要出名豬要壯。捎帶著暖女暖男中餐館也遠近聞名，食客雲來。
楊柳樂得一蹦三跳從餐館跑回來參加兒子慶宴，抹淚說媽媽真的為你歡喜至極。招財說媽媽你那一天不是快樂得如嘎嘎大笑的野鴨子，你就一個淫渣大混蛋，混世女魔王轉世好不好！
星野急忙阻止招財無禮，說你要尊重你媽媽，你媽媽這些年異國他鄉不容易，你要像爸爸那樣一輩子對你媽媽好，守護你媽媽。
招財大怒拂袖而去。楊柳大意不懂掩飾自潔，沒心沒肺的，閉店的日子經常將東北哥哥帶回家，讓他做幾個拿手菜犒勞家人。但星野一家都不是呆瓜，招財從小從楊柳看家教老賴的秋波眼神，對廚子的肆意使喚，表情口氣早看出了這裏麵的貓膩。日本人看破摸透而不說透，招財對這個親媽鄙視厭惡到了極點。
N年過去，當楊柳某天接到老賴自投羅網求見電話的時候，驚得鍋鏟眼鏡都掉在地上，僵死一般挪不動腳步。
老賴今非昔比，早就是學術中堅了，帶學生來日本參加學會，繞道專程拜訪楊柳，說要一敘往日情懷。
楊柳匆匆趕到酒店，心肝具焚，這老情人欠自己一份解釋。
見到老賴，楊柳內牛滿麵，委屈得嚎啕大笑！這麽多年，楊柳魂思夢繞的男人就隻有老賴這款菜。跟東北哥是到嘴的仙桃沒吃到，隻好咬了爛紅苕！
流淚問道，為啥呀？老賴說，你那時已經曆男無數，我的第一次不能給你。得留給我夫人小師妹。就這麽簡單。向你道歉，對不起，我欠你的！
楊柳收淚點頭說可以理解。你不用道歉，我也沒虧，招財在你的啟發下智力大開，已經考上東大醫學部了。
老賴打趣說，不幹我事，*****混血兒符合優生規律本身聰明。你家可以改性叫星夜招財了。
楊柳不理他，說你今兒幹嘛來了？
老賴說我欠你的，現在國內流行人情債肉來償，我今晚可以做烈士還給你了。
那一夜，楊柳如願以償。
第二天一大早楊柳送老賴去車站，車子駛過大橋的時候，星野太涼胳膊上幫著手機，戴著耳機在橋上跑步。老賴看著星野風中飛舞的白發說，哎吆，這綠帽成蔭啊！不止我這一頂呢。
楊柳沒了他一眼，沒笑。老賴撇撇嘴說沒勁。
送到檢票口，正要過去的時候，東北哥帶著農村老婆等在檢票處。手上拎著塑料袋，裏麵裝了好多在方便店買的啤酒白酒，咖啡，水，零食什麽的。看見老賴，東北哥躬身要下跪說終於看到哥哥你這傳說中的大能人真麵了！太謝謝您了，要不是您當初逃跑行好，我們一家子沒有今天哪！大恩不言謝了。拉著農村老婆給老賴三鞠躬。
老賴不悅，說這哪兒跟哪兒啊，太滑稽了。我還沒死翹翹要你三鞠躬，給正太星野太涼鞠躬呀，他才是您的施主大恩人呢，我受之有愧。
東北哥說，沒臉見他，他是神一樣的存在！
這以後，楊柳日本婆婆得了老年癡呆，星野也年紀一大把無力照看，提出把老媽放到養老設施去。老婆婆在家永遠吃不飽，用手抓飯到處亂糊，家裏門上床上都是米飯。楊柳哪肯，說你媽比我親娘還親，堅持自己一直在家侍候婆母和退休的星野，最多一周去兩次老年設施喝茶洗澡。
改心退出江湖後，楊柳也不讓東北大嫂在縫衣店打工了。東北嫂終於回到自己男人領地，和自己男人專心經營暖女暖男店。一對兒女也養大了，東北嫂喜歡剪紙，冬天大雪生意不好的時候，在逢三逢八集市，可以看見東北嫂揮舞著剪刀，靈巧地給好奇的孩子們剪紙剪像，道糖人賺錢，旁邊擺著東北哥的手工盒飯出售。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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